邓欣的目光恢复了过来,她气鼓鼓地盯着我说:“要不是你的头忽然就出现在上面,老娘才不会被吓到摔下来哩!”
我无奈地舒了一口气说:“是啊,我确实这么做了,但是你呢?你不也把你的头伸出隔板了吗?而且再说了,想要干坏事的人可是你。”
“谁说我干坏事了!”邓欣恼羞成怒地嘟着小嘴说:“我没干坏事好吗!”
我双手抱胸不以为然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澡堂吗?”
“来澡堂当然是来洗澡啊!”
我讪讪一笑:“那你的换洗衣服呢?”
“我……”邓欣被我这个问题给噎住了,随即她强词夺理地解释:“我洗澡不用换衣服,这个理由可以吧?”
我舒了一口气,拉着邓欣的小手说:“别闹了,你的衣服湿了,先去换一身衣服吧,别感冒了,我可不想明天在医务室里碰到病恹恹的你。”
说着,我便将邓欣拉出了澡堂,将我身上的浴巾披到她单薄的身子上,嘱咐她赶快去换衣服之后,我便往我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了。
“喂!”
“又怎么了?”
我回过头,想要问问邓欣到底还想怎么样,可这时我才发现邓欣已经羞红了脸,低着头,两只手扯着睡裙下缘,身子忸怩地扭动着。
嗯?怎么感觉邓欣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个……”
就连她的语气都变得娇滴滴的。
“上次我拿给你的那只钢笔,可以还给我吗……”
“钢笔?”我疑惑着,假装不记得的样子诘问道,“什么钢笔?”
邓欣辗转地回答道,“就是之前……你还记得吗,在洗衣房的时候我借给你的钢笔。”
“哦!我想起来了!”我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似有深意道:“当然可以,不过我就想问问……都这么晚了,你想要钢笔做什么?”
“我……我就是……”扯睡裙的动作是不自然的表现,邓欣的语气里也裹挟着不好意思的腼腆,她支支吾吾地回道,“想要写点日记,却找不到笔,所以就来找你要那只钢笔了……”
我看不是吧?
写日记?
这么晚了,还要跟我拿钢笔写日记?
我看是要用钢笔“日”自己吧?
但此时此刻的我并没有说破,只是跟邓欣说:“来我房间吧,我拿给你。”
当然,我不会真的就把钢笔还给邓欣这么简单,在这之前,我得先逗逗她,靠这件事来将她这颗娇滴滴的白菜拱到手。
“这就是你房间啊……”
我将邓欣带到了我的宿舍里,她一进门便环视着宿舍的环境叹道:“比我大好多呢,果然在这监狱里,男人的待遇就是好啊。”
我苦笑道,“这里面其实是有原因的,就好比如说,你们一般都是两个人一个房间,监狱里就我一个男人,都还没结婚,你说我跟谁一个房间?”
“说的也是哦。”邓欣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道。
实际上我并不觉得这个待遇很优越,在别人看来我的待遇确实很好,但在我看来,我俨然就是一只被豢养的稀有物种。
监狱医生不好找,男医生更不好找,监狱要将我留下来,想必也是用尽心意的。
思考着这个问题,我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只钢笔,递给邓欣说:“呐,你看下,是不是你的钢笔。”
“啊!就是它!我找它好久了!”
一见到那只钢笔,邓欣立马就走了过来,伸出纤手想要拿走我手上的钢笔。
但就在这时,我将钢笔握在了手上,笑嘻嘻地说,“不过,在将钢笔还给你之前,我想冒昧问你一个问题,你这只钢笔在哪里买的?”
邓欣顿时神色一滞:“什么意思?你也想要同款钢笔吗?”
“不是的。”我摇摇头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负责的公司生产的这只钢笔,质量太差了,连吸墨口都没有,害得我上次想要写点什么都写不成。”
“呃……”邓欣怔住,脸色难看地说:“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很困扰。”
“所以你也找不到吸墨口?”我反诘着,接着补充道:“那么……你到底是怎么用这只钢笔写字的呢?”
邓欣脸色截然变得难看,“我我我……”
我笑笑说,“你也不知道吗?那要不我们研究一下吧。”
说着,我没有顾忌邓欣同不同意,当即便将钢笔的后盖打开,露出形状诡异的笔管,“哇,这只钢笔的笔管真奇怪呢。”
邓欣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走过来想要拿走钢笔,“钢笔还给我吧,我自己研究,我……啊!”
就在邓欣的手指即将碰触到钢笔的时候,我刚好按下了笔根上的按钮,那根笔管忽然就伴随着震动小幅度地旋转了起来,眼看着这一幕的邓欣顿时惊叫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难堪与尴尬。
而我,则装着一副困惑的样子看着旋转的笔管,好奇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不是钢笔吗?怎么会旋转呢?邓小姐,你能告诉我吗?”
“我……”邓欣抿着小嘴,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还给我啊!这是我的东西!不用你管!”
说着,邓欣气急败坏地凑过来,伸出手就要拿过钢笔,我抱着逗逗她的心态伸直了手将钢笔举高,邓欣没有示弱,踮起脚尖伸长手想要拿下那根钢笔,只可惜……
邓欣并没有我高,她的手根本够不着,这让她着急了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着急的她并没有注意自己的重心控制,本来就垫着脚尖的她当即就一个失足扑向了我的怀里,好巧不巧,我便被她扑到了床板上。
砰……
此时此刻,邓欣整个娇软的躯体趴到了我的身上,而我的身子则被她压在床板上,姿势甚是暗昧,这种情况令这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宿舍房里充满了尴尬,连空气都沉默了下来。
唯有那只掉落在床板上的钢笔还在震颤着,嗡嗡嗡地响动着,这股声音却令当下的气氛更加尴尬。
“喂喂喂……”按捺不住这股尴尬,我便跟还趴在我怀里的邓欣提醒道,“你还不起来吗?你压得我好痛啊……”
邓欣没有听我的话,她一直趴在我的怀里,整张脸埋在我的胸里,两只手还抓着我的衣领,须臾才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说:“怪羞死人了啦!好想找条缝钻进去!”
“那你找错人了。”我淡淡地回答,“我是男人,胸本来就没缝,所以你要钻缝的话应该去找女人,哦不,那不叫缝,那叫做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