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惊,连忙回头望去,只见是姜太峥在管家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健步如飞,丝毫没有老态龙钟之意。
即便鬓角已经花白,却难掩一张清朗面容上的精神十足。
云意连忙起身行礼道:“外祖,您怎么过来了?”
连同姜夫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忙于府中诸多杂事,还要照顾儿媳的身孕,已有一两载未曾见过父亲了。
如今见到,泪水却比思念更显涌出。
姜太峥冷哼一声,“我要是再不来,你们还不知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一旁站着的云相勤闻言,登时有些下不来台,强扯出一丝笑来说道:“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快快上座。”
随后一招手,便有下人端上了沏好的热茶。
他继而补道:“道士说的也并无道理,您不知云意如今跋扈嚣张到什么程度。”
云意充耳不闻,精致的面容上连一丝难过也看不见。
这样的爹她早就习惯了,不是么。
站在外祖身侧,她眸光淡然,万分情绪波动都没有。
姜太峥不悦的皱起眉头,“你这意思是要将我外孙送到山下庄子里,任人磋磨?”
云相勤没说话,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
云意与云笙是兄妹,自小就心有灵犀,如今对视一眼更是冷意充斥。
他们兄妹二人自小就是母亲拉扯长大,学堂学业也是母亲一手指点。
这父亲并未真正关切过他们一言两句。
就连云笙,也是入了军营初立战功之时,云相勤才将目光投向他。
如今确实不能不心灰意冷。
姜太峥怒极反笑,不怒自威的脸上泛起怒意,“好啊,那么就让这母子几人跟老夫回姜家。”
“反正你也不要了,有这妾室便能助你宏图伟业。”
“日后我外孙如何出嫁有何功绩,那都与你云府无关!”
说罢,拉着云意的手就要走。
云相勤急了,连忙懒在前头,“爹,您这是说哪的话!我只是让她去修身养性,没说不要她呀。”
随后还想着补两句,却被云意打断了,“你听信道士的一面之词,说是迷信都不为过,若是被圣上和其他大臣知道……”
云相勤赫然虎躯一震,心底升起一股冷意,额头冒出的虚汗密密麻麻。
一旁的柳启芳心中有怨恨,充满怨毒的眼神盯着姜太峥。
眼看着就要成事,这老东西却突然杀出来!
要是没了姜家,这对母女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云府,自然也该是自己掌事!
随后姜太峥冷眼扫过去,柳启芳猛然垂下头,故作惶恐可怜。
姜太峥喘出一声粗气,“这道士舌头挺会说话,拔了吧。”
“然后关进牢里重打五十大板,我外孙的清誉也是你能污蔑的?”
轰!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直接砸了道士一个措手不及。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今下场!
和当初说的不一样啊。
云意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倏尔讥讽开口道:“道长如此通达,乃至能推演天机,可否给自己算过会有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