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外面就怀了孕,也不会被带回姜家给名分。
姜蓉被这双清冷的眼睛盯着,顷刻间便汗如雨下,但还是咬牙不服气的说道:“你以为我会怕你?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么!”
眼见着她就要说出些什么,张氏忙拉了她一把,“住嘴!云意是客人,怎能如此说话?平日教你的待客之道上哪儿去了?”
说着又转头看向云意,略带歉疚道:“你也别怪妹妹们口无遮拦,她们说的也是实话,也怪我这个母亲没有约束管教好。”
“哪里像云意在外面过不好,回来还有外祖父帮衬着。”
张氏说话含酸捏醋,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云意正要怼回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约束管教好子女,还不赶紧退下,在这里丢什么人!”
蓦地,这万分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让云意愣在了原地。
回头就见是外祖父站在门前。
身着白鹤遐绣袍的老者留着一撮银色长胡,不怒自威的脸上怒色充斥。
双手负于身后,只站在那里便是当家人做派。
正是姜太峥,平日为人最是严厉。
一众小辈见了他都害怕。
张氏和方才还在找茬的姜蓉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齐齐噤声。
张氏面色难看地行礼:“父亲安好。”
姜太峥冷哼道:“只知成日找事的蠢货,上约束不好子女,下管不好家院。”
严词厉色,斥责不已。
可张氏也只是站在一边不敢回嘴,脸色涨红。
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心里暗骂着老东西怎么还不死!
握着偌大家业的掌家权却从不交出来。
如今还要不停的帮衬姜家那对母女,有多少底子也得被掏空!
老不死的,糊涂啊!
姜太峥走到上首,拂袖坐下,沉着脸说道:“我外孙女回来作甚与你何干?她就是要搬空姜家,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们这房的财帛田地我向来是单独归置的,其余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真当他老了不顶事了?
张氏平日什么做派,他心里都有数。
闻言,张氏气的脑瓜子嗡嗡响。
忍了又忍,最后只得温声道:“父亲错怪儿媳了,并不是我要如何,只是云意总这样也不好,若是叫外头的人知晓了,那往后孩子们的亲事该如何是好?”
“谁敢议论!”
她话都没说完,姜太峥一掌拍在桌上,震的众人大气不敢出。
云意心中感动,上前走到了姜太峥身后,捏着肩轻声说道:“外祖莫要动气,不然意儿以后可不敢来了。”
姜太峥这才作罢,厌恶的看了眼张氏母女,不耐烦道:“行了,带着人下去吧,好好教导你的女儿,成何体统!”
张氏忍气吞声,行礼告退。
临走前,却是狠狠地剜了一眼云意。
一时堂内,只剩下祖孙还有管家三人。
待人走光,姜太峥神情顿转,笑的脸上褶子都清晰可见,“好孩子过来吧,都怪祖父来晚了。”
云意眸中隐忍着泪水,祖父还是这么维护她和母亲。
她走过去哑着嗓音叫了一声:“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