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启芳倏尔细眉舒展,是啊,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云笙可是姜夫人和宋时微的宝贝疙瘩。
他要是死了,这婆媳俩还不伤心难过的跟着一起去了?
“去,你立刻出府拿着银子去收买些刁民,把这事传的更大些!”
“做的干净利索点,别给人留了把柄。”
说完就从旁边的梳妆屉子里拿出了一兜银子。
云柔接过来,眸底闪过一丝狠意,“娘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好。”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云意一直在塌上浅眠。
她这两天没来得及怎么休息。
处理完最挂心的一件大事,竟然睡得无比香甜。
仅是一两个时辰,就好似睡了整晚似的。
如玉的侧颜在窗外斜打进来的那缕阳光下,无比细腻莹润。
琼鼻朱唇,巴掌大的粉面脸颊竟是说不出的绝色精致。
见她睡得熟,春桃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她的肩,“小姐,小姐?醒醒了,您说一会儿还要去东郊布庄子瞧瞧呢。”
云意从梦中醒来,悠悠然地伸了个懒腰。
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休息够了,下一步就是猛猛赚钱!
云家看着风光,实际上却亏空的厉害。
库房只怕是这些年来早就被挥霍的不剩什么了。
云相勤大手大脚,金银细软挥如粪土。
再加上这些年养小妾,给云柔母女俩不少花钱。
铺平的朝廷路,也都是走的云府私库。
这些年若不是母亲掌家,时不时用自己的嫁妆帮衬,只怕底下的店面和庄子都被卖掉了。
云意抬起双臂,面对铜镜,任由春桃给自己换身装扮。
眼下这朝堂形势还算稳定,等再过几年那才真是动荡不安的乱世。
现在既然搞不到权,那就先搞钱!
好歹有个底气。
她手握前世见闻和时间线,不怕闯不出来。
个把时辰过后,一辆低调描金的马车驶出了京城,直奔东郊。
云意清楚记得那里有一处布庄,虽然不起眼,规模也不大,暗里却是走的南北两线。
前世云齐正是让自己想尽办法与这老板搭上了线。
如今,呵。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云意下了马车看向眼前庄子,山清水秀倒也是处文雅地界。
只是……怎么觉得后面总有人盯着?
春桃将她扶着下了马车,“小姐,我这就让人去通传。”
而此刻的庄子里,老板脖子上正抵着一把寒剑,锋锐见血。
一条刺目血线赫然割破在老板脖颈。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带着铁铸面具的男人,“好汉饶命,不知你想要什么?我有钱,什么都好说!”
男人周身气势煞冷,漆黑的眸底好似深不可见,“北境那笔交易,幕后的人是谁,说!”
布庄老板身形猛地一颤,额头冷汗直淌,“我……我不知道。”
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多一个字也没说。
见他不配合,男人鹰眸半眯,危险冷光迸射,手里的剑立时寒锐乍现!
眼看着老板的项上人头就要分家,可却偏偏此时,传来一道清脆声音。
“陈老板好坐啊,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谈笔买卖。”
声音婉转悦耳,是个女人。
下一秒,房门径直被推开。
云意最先闻到的是一股清冽的冷杉松香,这味道甘冽好闻,她不由得多嗅了几下。
抬眼便看见满头大汗,衣领拢的老高的陈升元。
云意细眉一挑,“这么热的天,陈老板这是?”
陈升元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叹这姑奶奶来的是时候,“云小姐来了啊,是我有失远迎。”
随即不动声色的看向屋内某个地方。
云意落座,并不知房间内除了他们,还有旁人。
削如葱根的指节轻点桌面,“不知道陈老板最近是否想接新线。”
嗡!
听了这话,陈老板头皮一麻。
换作以前他早就将云意奉为座上宾了,可如今那尊煞神就在门后啊!
可不是要多疑吗!
云意拧眉,只觉得屋内骤冷。
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