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云意的瞬间,春桃眼睛都亮了,“小姐,您出来啦。”
云意点了点头,视线淡淡的扫过那侍卫,便带着春桃出了布庄。
直到乘上马车的那一刻,云意才觉得心中紧张消散几分。
别看方才她在桌前淡定自若,可实则手心冒汗。
那男人身上的气势杀伐果决,一眼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以后一定要离这男人远些。
镶边镂窗的马车内,春桃烹了一盏露荷清茶,闻着沁鼻舒心。
云意很喜欢,便没忍住多饮了些。
这马夫将车子驶的很稳,坐在里面感觉不到半分颠簸。
云意慵懒的靠在柔软羽垫上,竟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一双清冷的眼眸缓缓阖上,“春桃,一会进了城中再喊我。”
然而等了片刻,却没有人回应她。
蓦地!
云意倏尔察觉到不对劲,鼻尖萦绕的那股冷香好似再度传来,且身侧羽垫竟也凹陷下去半分。
她心中猛地咯噔一声,立时睁开了眼。
只见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男人。
脸上的银號面具遮挡住大半面容,露在外面的刀削下颌却不难看出矜贵邪肆之姿。
他一进来,整个马车的空间都显得拥挤了。
云意登时蹙起细眉,“你!”
刚要叫外面的马夫停车,男人便冷冷的开口道:“云小姐要是不小心喊出声,你这婢女的性命,本王只怕是不能保证了。”
只见已经被绑起来的春桃缩在马车一角,嘴里还被塞着白布。
正瞪大眼睛,惊恐的盯着眼前男人。
眼中还有对云意安危的担忧。
云意下意识的攥紧了袖口,不知不觉间浑身竟然绷紧了。
这男人的出现就代表着危险,她心中警铃大作。
时臣彻反倒是悠哉闲适,“云小姐和陈老板谈的生意,我很感兴趣,就是不知云小姐是如何知晓的。”
他每一问都看似随意,可实则危机四伏。
话中的冷意不散,就好似一直隐匿在暗处蛰伏的狼王,随时上来都能咬断敌人的脖子。
云意尽量让自己放轻松,“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告诉九皇叔吧。”
一句九皇叔,直接让男人脸色越发冷沉。
按照辈分,云意确实应当叫一声皇叔。
显然是不打算告诉他真正实情了。
时臣彻手里那把锋利的短刀削铁如泥,马车纱帘被吹起时有阳光透进来。
那把刀寒光四射,看着就足够人心生寒。
时臣彻笑道:“云小姐这是不想好好配合本王了。”
云意抬眼,定定的看过去,“九皇叔要查就查,我就是想挣点零花钱。”
说罢,适时的示弱几分。
太过刚强反而容易惹得这男人疑心。
低垂的眉眼乖巧温驯,可偏偏时臣彻知道这是个胆大乖张的。
她根本不似外表表现出来的这般柔婉。
时臣彻显然不信,那柄短刀寒光更甚,在他手里被把玩的流畅生风,“云府家大业大,想必还不缺云小姐银子花,本王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陈升元的?”
云意不禁咬牙,暗叹这男人难缠。
今天不说点真的,怕是逃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