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承恩的眼中闪过许多莫名的情绪,“不知小兄弟以前跟哪位师父学过啊?”
萧若薇觉得如果她说自己从来没学过,那B就装大了。她从小就被塞进了各种培训班,因为家中殷实,所以请的老师也都是最好的。从她四岁开始,她的生命里就是各种各样的培训班。当然她自己也很爱学习。她很喜欢专研各种技巧。她曾经还在大提琴上入过迷。
“那个,我哥哥以前是建筑技师,我跟在他边上,耳濡目染就学会了一些。”
听萧若薇这么说,相承恩更觉得萧若薇天赋异禀,竟然跟在边上看看,就能够学会这么多。这天赋与他相比,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若薇提到自己哥哥的时候一错不错地一直望着相承恩的表情,只是相承恩除了惊叹她的才华,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而此话听在李飘飘的耳边就是另一番意思了,在得知赵鸿熙要迎娶萧若薇的时候,她就派人去调查过萧若薇的底细。萧若薇的母亲出生卑微。因为卑微的出身,却又身在妃位。更是让周围的人不喜。
而在那些皇子公主中,唯一和萧若薇交好的就是十七皇子萧封阳。听说萧封阳从小就天资过人、惊才绝艳。但两年前却得了天花死了。萧封阳在世的时候,萧封阳还能够照顾萧若薇一二,萧封阳死后,萧若薇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估计萧若薇的这身本事就是从萧封阳那里学来的吧。
相承恩点了点头,“如果你真的愿意拜我为师,那明天就举行拜师仪式吧。不过,这里毕竟是定国王府,拜师仪式还是要得到王爷的认可。”
相承恩转而向李飘飘躬身,“飘飘姑娘,在下打算收这位小兄弟为徒,不知在下可否借王府之地举行收徒仪式?”
李飘飘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手中暖暖的手炉,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萧若薇看着那个手炉觉得有些眼熟,这手炉好像是那天小树子公公给她拿过来的吧。
当时,这只手炉确实亲自交到了她的手上,可是后来她晕倒了,她也就把这个手炉的事情给忘记了。没想到这个手炉竟然被李飘飘拿去用了。
在萧若薇的记忆里,赵鸿熙什么好东西都往李飘飘那里送。李飘飘那里根本就不缺东西。可她偏偏就拿了原本应该给她的手炉。
萧若薇还真是大开了眼界了啊。这个病飘飘看着柔柔弱弱,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喜欢抢人家的东西。
而且她分明看到了漂亮精致的珐琅彩纹路上被李飘飘用指甲抠出来的痕迹。
这珐琅彩的手炉应该很硬吧。她的指甲竟然扣得下去,她的指甲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不对,她的关注点好像错了。
那手炉可是她的东西啊。别人的东西扣破了不心疼是吧。
她想上前理论,然后再把那手炉给抢过来。可是她的脚刚迈出就缩了回来。
她现在的身份只不过就是定国王府中的一个下等小厮。一个下等小厮又怎么可能拥有那么精致的一个珐琅彩手炉呢?她要是真上前理论了,只怕是会贻笑大方吧。
李飘飘见萧若薇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炉看,便也看向了自己的手炉。
她的唇角勾起动人的微笑,“小五也觉得我这手炉好看吗?王爷总喜欢打赏一些小玩意儿给我。这小玩意儿好像是王爷前两天拿给我的。我觉得别致,今天就带出来玩玩了。”
这是拿赵鸿熙来气她吗?对原装货来说,如果这手炉是被李飘飘拿的,那她倒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如果这东西是赵鸿熙给李飘飘的,那估计原装货可以伤心上好久好久了。
萧若薇在心里悠悠叹气,然后强压下心中的不爽,“这手炉确实好看,如果是一双白皙的手抚弄这手炉,那就更加的好看了。”
李飘飘哪里会不知道萧若薇是在暗讽她的手黑。以前的她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二十三公主竟然会拐着弯的寒碜人。
李飘飘难看的笑了笑,转而对相承恩说道,“相大师,虽然你降低难度收了小五这个徒弟,但也算是收了徒了。这是喜事。而且小五还是我们王府里的人,我们王府里的人都会替小五高兴。但在王府举行拜师仪式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这事还得问过王爷的意思。”
李飘飘前面的话俨然就是把自己当成是王府里的主人了,而借场地拜师这种事,她却又要去问赵鸿熙了。
事实上,答不答应,还不是她李飘飘一句话的事情。反正赵鸿熙也是听她的。
而且什么叫做降低难度收了萧若薇为徒,萧若薇怎么听怎么不爽。
只是她也不生气,而是看向了相承恩。
相承恩依然是很谦卑地对李飘飘说道,“那是,自然是要问过王爷的意思的。”
萧若薇的心中酸涩,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她的哥哥,她都不希望他在别人面前这样的卑躬屈膝。
相承恩能做出飘雨阁这样精妙的作品,他的才华足以让他翱翔于天地了。
可是此刻,他却要在李飘飘的面前如此的卑微。
就这样李飘飘带着碧竹和一群保护她的护卫走了。
相承恩看向萧若薇时,一改在李飘飘面前时的卑微。转而一脸慈爱的望着她。
萧若薇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是了,她的哥哥就经常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相承恩笑着问萧若薇。
萧若薇的脸上也挂上了高兴的笑容,“师父,他们都叫我小五。”虽然拜师仪式还没有举行,但萧若薇就已经叫上师父了。反正她通过了考核,眼前这个长得像哥哥的男人就是她的师父。
“我问你的本名。”小五这个名字明显就是到了王府后才取的,为的就是主子们叫他们的名字更容易一些。一个太难记的名字,让主子们记得费神,就是他们身为奴才的错了。
萧若薇一脸讨好地在看着相承恩,“像我这种人哪有什么名字啊,要不师父给我取一个吧。”
相承恩一脸的叹息,眼里还有丝丝的心疼,“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我不是你的父母,没办法替你取父母之名,但我可以给你取一个艺名,我叫你时鸣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