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倾好奇她体外的那棵树和体内的这棵树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天胤解答了宋初倾的疑惑：“它们确实是同一棵树，只不过现在这棵树跟之前还是有了区别。”
“什么区别？”
“还记得此前你体外的那棵树战斗的时候你只能变成树身才能与人战斗吗？也就是说不管是树身还是人身，你只能选其一，自然你也可以选一半树一半人，只不过变成树人，你不仅行动受限而且归结到底你还是一个人。”
“对！”宋初倾点头。
她记起来了此前她就是变成树身与天道斗法，但是那个时候她的树身牢牢的被埋在地底下，根本没有行动的自由，看上去很傻，而且攻击力度一般。
“那现在呢？”
宋初倾问着。
天胤回答：“现在，你这个道体是升级之后的道体，此前不管如何你都是一个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是两个人，一人一树，而且树身还可以随着你的心意转换位置，不受场地控制，可以说你有两个自由身的自己。”
你有两个自由身的自己！
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宋初倾欢欣异常，“如此这般我便放心了。”
升级之后的道体不仅可以出现在空间之内，还可以出现在空间之外，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道体可以和她一起协同作战，就相当于她有了一个她一心一意的双胞胎姐妹。
如此这般好，宋初倾几乎都快要尖叫出来了。
只不过……
“我这到道体到底是如何升级的？我怎么不知道？”
来了。
天胤心中一阵哀叹，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宋初倾看出来了，“怎么啦？”
可是天胤还是不语。
宋初倾没办法，只能自己复盘：
“我记得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融入小姑娘的那个秘境开始的，融入那个秘境之后，不仅我的空间变大了很多，时间法则也比之前进步了很多，以前我只能控制外界200倍、500倍之内的时间，但是现在是1000倍。”
说到1000倍的时候，宋初倾还是忍不住的眨眨眼。
从前她想要两倍的时间差距都很难，可是现在一眨眼的时间她居然有了比常人多500倍的时间。
差距如此明显，这让宋初倾欢心。
可是在这之后，宋初倾就突然想到一件事：
“小姑娘确实不愧为一界天道，仅仅融入她的秘境就能让我的实力大增，那么现在我这个道体跟她有关吗？”
宋初倾问着的时候还特意盯着天胤的眼睛看。
而天胤躲闪了一瞬。
“是她，对吗？”宋初倾看出来了，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了，“她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这一次她又献祭了什么？”
“上一次是生命，难道这一次是……”
想到这里宋初倾就忍不住一阵锥心之痛，与此同时她的脸也煞白起来。
而天胤，“你…你想多了。”
天胤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打断宋初倾的猜想。
他知道如果再放任她继续猜想下去，恐怕在她心中那小姑娘早就灰飞烟灭了。
但实际上哪是如此呀。
“根本不是！”天胤反驳着，然后，“她确实付出了很多，但这一次绝对跟她的生命、乃至灵魂没有关系，她也没有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你且放心。”
“那到底是什么？既然不是生命又不是灵魂那你为何不跟我说？难道除这两者之外，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吗？”宋初倾快言快语。
而正说着：“其他什么重要的东西……”
宋初倾默念着这句话，突然，“功德，是她的功德对不对！”
宋初倾突然想到这个东西。
“能与生命灵魂相媲美的也唯有功德了，现在你否认了生命和灵魂，却还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那我大胆一猜便只有功德了。”
“所以，她为我放弃了功德？”
宋初倾问的很认真。
“嗯。”这一次天胤轻轻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她……”宋初倾直接无话可说了，心里面更是空落落的，到最后嘴边只能轻叹一声，“功德那般重要。”
到底与天道打了那么久的交道，是以宋初倾也知道天道的一些秘密。
比如天道就是一个极需要功德的存在。
只不过在他们那里功德不叫功德而叫做信仰，天下修士对他们的信仰。
此前因为那届天道不作为，30年内天下百姓纷纷不信天道。
天道失去信仰，实力锐减。
可以说天道的实力绝对与人类对他的信仰有关。
而现在那个小姑娘居然为她放弃了功德，放弃了信仰。
“她就一个小小秘境，里面也没几个生灵，没有生灵就没有人信仰她，也没有人为她积攒功德，她，她怎么就……”
宋初倾说不出话。
天胤也是。
确实，那个小姑娘为倾倾付出了很多。
他自愧弗如。
而且他没有说的是，那功德对于天道来说不仅仅是实力的代表，而且还是资格的象征。
“她现在身上了无功德，若想再成为天道势必要积攒一身功德，她现在放弃了那些功德，就相当于放弃了她成为天道这件事。”
反正事情已经被倾倾知道的差不多了，天胤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宋初倾。
而宋初倾：“也就是说她为了我失去了作为天道的资格？”
“嗯。”
“那她，那她不能做天道了以后还能成为什么？”宋初倾着急。
天胤也不知道，不过，“你刚刚不是已经保留了她的尸身吗，有那身体在，兴许她不成为天道还能再借助东乌之体再活一次。”
说到这里天胤就不得不叹服世间因果。
倾倾是因为同情那小姑娘所以才收留了她的身体，而那小姑娘又是因为看到了倾倾的所作所为，所以才贡献出了自己所有的功德，成就了倾倾的道体之身。
而现在正是因为倾倾的那一次善心，又给那个小姑娘留下了一次活命之机。
只能说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万事皆有轮回。
宋初倾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
“可是当上古神兽哪有当天道舒服？”宋初倾心里不好受，“上古神兽再怎么厉害也在天道之下，而天道只要守住正心还是能过的舒舒服服的，而且以她的性子根本不是挑事的样子，可以说只要她成为天道就能顺遂终生。”
可现在那个小姑娘为她放弃了那一切。
天胤叹息，也安慰着，“兴许以后她还有别的机缘呢。”
但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没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