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先去洗漱，再来尝尝我做的粥。”一身白灰色的居家服，进门抱了几件衣服，他放进衣柜里面，回头看见苏嘉钰眼神一直随着他。
“怎么了？”裴青走到他面前，伸手揽住了他的头。
“感觉好不真实。”苏嘉钰嘴边挂着浅笑，顺势倚在了裴青的肚子上。
“是吗？那等会儿你会更加怀疑人生。”裴青璀璨一笑，把人拖起来往洗手间里面推。
苏嘉钰虽然不使力，但是还是自己站起起来了，他回头看着裴青。
“怀疑人生？”
“先去洗漱。”裴青站在门口，说完退一步就要关上门，被苏嘉钰喊住。
“我们两个人吃这么多？”苏嘉钰看了眼足足四个人的饭，侧头看着身边人，手里的勺子舀了两勺。
他一向很少吃早饭，但是裴青有胃病，不能不吃早饭，一大早起来煮了一大锅，结果发现他爸妈早就出门去了，一打电话问才知道是去散心了，没个三四天不回来。
裴青挑眉，给自己也舀了两勺，快抵上脸大的瓷碗端在手里，也不比苏嘉钰手里那碗少。
其实他煮的粥还算可以，里面有些瘦肉丁与蔬菜，卖相也好看，但他就这么一项技能了。
“吃不了就留着，我做的是四个人的份，又没有要求你必须吃完。”说完端着自己的早饭以及泡菜出了厨房，把碗放在茶几上，他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会儿早就没有了早间新闻，时间指过了九点。
苏嘉钰憋着话出来了，手里端着他的早饭。
“怀疑人生吗？”
“恩？”裴青看见他的脸，才想起自己刚才开玩笑说的话，他摇摇头，拿起平板打开了微信，点过去没多久那边就接了。
“裴西，你见过。”
不等苏嘉钰有所疑惑，裴青吃起饭来。
“哥，等等我？”平板的画面抖得十分厉害，期间还伴随着裴西的怒吼以及一个小孩的哭声。
“快点吃完饭，等会儿出去。”
裴青把平板放好了支架，慢吞吞地自顾自吃着。
“咦，哪里来的小孩子……”苏嘉钰手指刚刚伸到平板上，原本是满目全白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旁边还有个小奶娃的屁股。
“苏嘉钰？……”裴西一眼就认出来画面对面的人，但是苏嘉钰没有一下子认出裴西来，因为他的打扮十分怪异，乱糟糟的头发上压着兔耳朵，身上穿着大灰狼的睡衣，更重要的是，他怀里那个娃被他领着两只腿倒在地上了，所以露出一个包着尿不湿的屁股。
小娃的哭声传来，然后停了一下，裴西叫了一声，平板突然又被扔到了一旁，接着是裴西语重心长的教育声。
“裴小优，你他爹的撒开，老子的脚指头很好吃吗？”
断断续续的小孩子哭闹声传过来，裴青充耳不闻一般，早饭瞬间消灭了一大半。
他默默挂了那个视频电话，坐得挨着裴青近了一点。
“他们生了个孩子？”
“吃完饭，我就告诉你。”裴青对苏嘉钰挑眉，慢慢地吃饭看着电视。
“……”
早饭留了半锅，被裴青倒进了下水道，苏嘉钰勤快地洗起碗，裴青就去穿自己的衣服。
“要出门吗？”苏嘉钰掀开围裙就看见裴青穿着黑色衣服换鞋，他身上是一套崭新的衣服，不知道裴青什么时候买好的。
“恩，出去溜溜。”
两个人跟这小区绕了半圈，裴青才停下来，原来是到了休息的院子，那边有一个亭子，里面一张桌子，四个椅子，围着七七八八的人在下围棋，外面长椅上坐了几个年纪大的叔婶。
“哎，你干什么去？”苏嘉钰站住了脚，看见裴青打算进去，他感紧揽住了人。
“去看下棋。”
“……”
在苏嘉钰无言地对视下，裴青噗嗤一声笑出来，拉着人转个方向走。
“我逗你玩的，我哪看得懂。”
“我会看。”
“那回去看？”
“不了不了。”
苏黎的电话在三天之后还是打到了苏嘉钰的手机上。
他在浴室刷牙，手机在裤兜里面震动，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苏嘉钰动作一滞。
“哥。”
“嘉钰，回来吧，老爷子还是知道了，苏段砳太能作了。”苏黎的电话十分冷漠，倒不是他对苏嘉钰态度冷漠，而是这件事情他劝过苏嘉钰，但他执意要走，现在事发，他当然没有办法。
“爷爷，说了什么？”
“这刚刚从医院里面醒过来就开始造。”
苏段砳比苏黎虚大半岁，苏黎本该叫他一声大哥，但是他大伯那个妻子也是太能作，把养在外面的二房几个给逮到苏老爷子面前，他大伯受了罚，苏段砳的妈也疯了。
这些个有点钱的人谁没个二房，家里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也就过去了，但是她偏偏想不通透，揪着苏段砳的爹把人给收拾了。
苏老爷子也是嫌她不会来事，说话招人嫌几次三番的耳提面命，但是她不听。
苏段砳继承了他妈的作，从小吃喝玩乐，样样不如苏黎，偏偏要争。
在苏老爷子面前根本得不到几分脸，但是这会触到苏老爷子的底线小孙子苏嘉钰的事情了，他当然勃然大怒。
“你打算怎么说？”苏黎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自己也陷进这泥潭，他没什么脸说苏嘉钰，只希望他能够顺心顺意。
“直说了。”苏嘉钰吐出口里面的泡沫，漱干净了嘴巴，拿了毛巾搭在头上搽脸。
“你想让老爷子再进医院？”上一次老爷子因为自己的坦白而进了医院，躺了大半年，这好不容易看着苏嘉钰好了起来，难道又要因为这种破事进去？
“那我咋办？”苏嘉钰随口一问，到还是真把苏黎给问到了。
“我当时也是憋着一个劲儿地想直说。”
“……”
“扣扣……”外面突然传来抠门声响，接着是裴青的声音。
“你换好了吗？”
“马上。”苏嘉钰回了句话，这头苏黎问到。
“哥……”
“哥我明天回来。”
“明天？”
“老爷子现在就在医院，我不能去，苏段砳不知道跟那儿造什么谣呢！你现在就给我过去。”
苏嘉钰拿开手机看了眼，表情冷了冷。
“哥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老爷子住院了？”
“没有，跟着去看苏段砳。”
“成吧，这事儿我也给你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
苏嘉钰没问他怎么知道的，这事，说不定被苏段砳这段闹得，苏家上下早已经全部明白了，说不定他爸也知道了……
裴青打开门看见一个冷漠的苏嘉钰，握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门前，看见他才问了句。
“裴青，我爸要是再赶你，你会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