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音乐会怎么样？”
身上还带着寒气的女孩，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一边摘围巾一边回答。
“还不错哦！”
她把围巾挂在旁边，开始换鞋子。
“不过，如果能唱歌就更好了。”
一抬头，才发现男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江哥哥？”
柳江单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将她困在中间，低头看着这张满脸写着无辜的小脸。
“还想去唱歌？”
乔沫一脸莫名，“我就是喜欢唱歌啊。”
男人嗤笑一声，伸手拿起她身后的围巾。
“我在家里给你洗手煲羹汤，你在外面围着别的男人的围巾、坐在别人的副驾驶上去听音乐？”
话音刚落，空气中紧跟着就是一阵静默，柳江是觉得自己的话实在太酸，像极了一个深闺怨妇，而乔沫，反而红了脸。
她似羞似恼，“我、我哪有！”
见他如此，柳江干脆将心里的那点别扭刨除在外，低头盯着她的眼睛。
“那你今天是干什么？吃完饭抹嘴就走？”
乔沫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他在外人面前，总是温和又儒雅的，可她能够感受到对方心里的冷漠和疏离。
那时的她并不觉如何，他是黑尾，本就是如此的啊。
可今天，在那冰冷的坚冰之下，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温热，那温热太过渺小，在坚冰中一闪而逝，竟然乔沫一时有些呆住了。
熟悉的感觉。
还不等乔沫再细细感受，一直等不到答案的男人不满的用手捏捏她的脸颊。
“还在发呆。”
两人的距离太近，回过神来的乔沫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视线再次飘向那红润的薄唇。
男人轻笑一声，“想什么呢，小美人鱼。”
那张脸又往前靠了靠，她感受着对方扑面而来的气息，脸上的温度愈发滚烫，忍不住舔舔唇，莫名有些口渴。
乔沫的反应落在柳江的眼中，就是对方在盯着自己的唇垂涎的发呆，他也忍不住看向对方，那唇上还涂着红润的口红，是为了今晚观看音乐而特意的装扮。
想到另外一个男人，他心中有些不喜。
“这个口红不太适合你。”
“啊？”乔沫摸了摸唇，“真的吗？”
柳江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帮你擦了吧。”
乔沫正准备说自己来就可以，却发现前面的脸突然放大，唇上一片湿热。
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侧，带着不容置疑的攻势，一点一点，将女孩唇上的颜色擦掉，然后换上更亮泽的红。
女孩仰着头，全身都被男人的气息包裹着，感受着唇上的颜色被一点点吃掉。
“你......”
乔沫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软倒在男人怀里，即使再不谙世事，她也知道，这样亲密的举动只有更亲密的关系才能做。
男人将她搂在怀里，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沫沫，做我女朋友吧，我们在一起，怎么样？”
乔沫奇怪的抬头看他。
“可是你不爱我啊。”
柳江愣了愣，低着头，看着怀里这个异常敏锐的女孩。
“不。”男人脸色认真，“沫沫，我是爱你的。”
却不想女孩摇摇头，“可是还不够，柳江。”
她终于明白了那似一闪而逝的温暖是什么了。
黑尾在海底是最强大、最危险的存在，可偏偏对于爱人异常的忠贞。
每个黑尾似乎内心都是一片坚冰，直到他们遇到属于自己的爱人，然后在爱中用温热将坚冰融化——这才是和蓝尾友好交际的黑尾。
他也许确实是“爱”着乔沫的，可还不够，远远不够，她知道一条黑尾真正爱上一个人，内容是怎样的温暖与火热。
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似乎就真的以失败而告终，男人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
曼妙的身姿如同刚刚出水的美人鱼，一举一动都带着不自知的魅惑。
不够爱？
男人嗤笑一声，现在的自己，能够给出的爱已经是极限了，再要可就有些太贪心了。
“可不能贪心啊，小朋友。”
听到这话，乔沫扶着楼梯回头看着那个站在阴影中的男人，嫣然一笑。
“谁说这就是贪心了？”
谁不想要一条黑尾的全部的爱呢？但前提是不能让他轻易得到。
轻易得到却不够爱的玩具，总会最先被抛弃，不是吗？
她确实被这条黑尾吸引着，不仅仅是因为他与自己前世的羁绊，也是因为，在这条黑尾身边，她是最放松的、也是最安心的。
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男人终于掏出烟来点燃，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再次嗤笑一声。
“贪心的小朋友。”
他拿出手机，对对面的人说，“赶紧安排让苗承安出国吧。”
男人看着被他仍在地上的围巾，眸子在烟火中晦暗不明。
经历过这场失败的告白之后，两人似乎谁也没有在意，好像那个夜晚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乔沫看着手机，有些遗憾的对另一边的男人说，“师哥竟然又出国了。”
“他说乐团里出了点问题，要回去解决。”
女孩叹一口气，“看来没办法再一起出去看演出了。”
虽然师哥坚持绅士的行为总是让她觉得麻烦，可他的音乐素养却足以让人忽视这点小麻烦。
“你在干什么？”见柳江不回应自己，乔沫好奇的凑到他身边。
柳江把腿上的笔记本调整方向，给她看上面的内容。
“之前不是帮你联系了几家乐团吗？回应了三家，你看看。”
乔沫赶紧凑过去，柳江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毛茸茸的脑袋，想伸手去揉。
三家乐团，一个是国内的传统乐团，枫林交响乐团，以传统乐器为主，风格恢宏大气，另一个乐团也是国内乐团，名为爱丽丝交响乐团，以西方乐器为主，风格舒缓柔美，最后一家在F国，同样以西方乐器为主，但风格更华丽璀璨。
“国内的随时可以来，国外的需要一个月之后，另外两家，一家已经回绝，另一家还在考虑。”
乔沫点点头，“我们可以去各个景色当中，一起在美景中开一场音乐盛宴！”
柳江沉默片刻，如果都是简单好携带的乐器，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更多的乐器，他们的运输就是一大问题。
可既然乔沫这么说了，柳江自然满口答应，不过是多花些人力物力罢了。
“那就顺便再找个摄影组，随时拍摄，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的唱歌，那你只需要唱歌就行，至于拍摄、发唱片，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
乔沫高兴的看着他，“江哥哥，谢谢你！”
柳江轻笑一声，“就这么谢？”
“那你还想怎样！”
“这是你应该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