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龙族的命运（中）
*****************初月 夜舞*****************
这个世界是一个新的世界。
即便如此，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障碍。
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了把。
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不是指习惯了换个世界，其实这还算是比较新鲜的了。
而是习惯了进入一个新的环境，习惯了去融入它。
所以，从这点来看我还不算是陷入了绝境，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下一步我该做什么。
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任务，也不可能有谁那么闲，无缘无故把我送来。
总之，暂时先定居下来把，或许再过不久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来到这儿一定是有某种意义的，只是现在还没发现而已。
会有人来指引我的道路的。
*****************尤菲妮亚·普·希尔斯·雷伊*****************
哇啊？！！！
这、这里是哪里啊？
优衣我怎么会突然就掉到这奇怪的地方了啊？
不、不对，这种时候就要冷静、要冷静。
来做个深呼吸好了……
吸、吸气……
哇啊！完全冷静不下来啊，深呼吸什么的根本就没用啊。
哎？周围的人为什么都用像看见怪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优衣我啊？
明明优衣我什么都没做啊……
不过这似乎没有什么坏人，那优衣我就把“它”收起来好了。
刚刚确实有点太紧张了，居然一不小心就把“它”拿出来了。
不知为何，之前盯着优衣我的人们都慌慌张张地散开了。
但是接下来优衣我要做什么才好呢？
交流可不是优衣我的强项啊……
而且这里和优衣我那里差好多了吧，到处都是看不懂的东西。
底下装了轮子奔得飞快的铁块啦、发着红、黄、绿色光的方形盒子啦、人们手上拿着不停摁的金属啦之类的完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难道优衣我来到了异类国度？
大、大、大危机了啊啊啊啊！！！！！
但是为了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必须得做点什么啊。
这里的人看上去好像是挺和善的，就算是优衣我也能好好交流的把。
好、好吧，优衣我要上了！！！
*****************纪夏*****************
我认识千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真要问我她是个怎么样的人，的确是很难回答。
外貌绝对是万里挑一，很少说话、话又很少，偶尔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来，非常介意年龄。
再加上这几天我所了解到的，应该是特别厉害的会预知未来的魔法师。
其余的印象则有些零零散散的了。
然而，千奈有种十分强烈的意识，或者说成是信念也没有错。
那就是憎恨死亡。
千奈讨厌战争，但她讨厌的不是战争本身，而是因战争所带来的生命的消失。
不会去理睬被人抛弃了的可怜孤儿，却会帮助濒临死亡的无道恶人，千奈就是一个如此行事的人。
千奈的好战心意外的强，这可是从表面几乎看不出来的事实，但确实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真相。
恐怕在我所不知的情况下，千奈经常乐此不疲地进行着战斗的吧？
不过我相信，千奈可能会伤害到别人，但她一定能巧妙地控制住那个程度，对方是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只要是活着的生命，千奈就会尽自己的全力不让它迈入死亡，不让它的生命之火熄灭。
这种极端的做法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实在是太可怕了，而对千奈来说，这是无人所能撼动的为人方式。
如果真要因为什么理由而使得她不得不战斗的话，那一定会与死亡搭上关系。
或许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比千奈更憎恨死亡了把，我深深地这么觉得。
假如有人告诉我千奈是因为不想让人死亡而当上魔法师的，我肯定不会有所怀疑。
即便如此，千奈永远不会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一位信念坚定的战士。
然而我最担心的是，千奈同时也是一名普通的少女，柔弱的少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倒在冰面的龙族混血种青年仍未醒来，千奈依旧面对着金字塔中的红发少女，一语不发。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场的其他人完全没有头绪。
拥有淡金色长发的美少女——梦韵站在我身边，一副极其无聊的样子，时不时跟我搭上几句话，一不顺心就给我一两拳。
我究竟上辈子做错了什么啊，要这样活受罪。
另一名银白色长发的少女，真纪，早就倒在如镜面般的冰块上睡着了，看上去还睡得很舒服。
老实说我现在很冷耶。
因为之前算是进行了剧烈运动没感觉到寒冷，但像这里傻愣愣地站上一段时间，寒意便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但是，这只是我一个人这么感觉到。
“梦韵呀，你难道不冷吗？”
先不说会控制温度的超能力者，梦韵和千奈两个人穿得不多，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
“白痴才会冷吧？”
明显是在骂我啊，你个该死的暴力女。
“莫非是有什么独门秘诀能让自己的身体变暖和？”
比如让人体能保持一个温度的宝物啦之类的东西。
“怎么可能会有啊，你个类人猿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不要再测试我的忍耐程度了啊，我也是会爆发的！
这么一想便觉得周围的温度慢慢地升高了，难道我的愤怒已经使我变热了？
接着脚底开始打滑了，似乎是冰融化成水了。
等我反应过来，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浸没在水里了。
这融化的速度也太快了点把！而且这水居然是热水！
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我不会游泳啊！！
“救、救命啊啊啊啊！！！！”
刚才还站在这儿的梦韵去哪了，难道这又是她让我看到的幻觉？
脑子里一团糟时，我整个脑袋也被泛滥了的水吞噬了。
我早就吓得睁不开眼睛了，拼命地憋着气，不让水进入我的脑袋。
意识渐渐地消失，脑子里也开始变成一片空白，耳朵里只有杂乱不清的声音，身体好像很重很重……
……
“连游泳都不会，真是纯种的废柴啊！！”
左脸被赏了狠狠的一击巴掌，疼痛让我有了重新找回自我的感觉。
睁开双眼，视网膜里映出的是一张美得不敢相信的脸，细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眸中一对淡蓝色的瞳孔，樱桃般的嘴唇以及似乎一触即破的白皙皮肤。
虽然想抱怨些什么，可是一见到这张脸我就不得不将话吞回去了。
梦韵、我以及不知何时醒来、仍然睡意未散的真纪现在正待在一块独立的冰块上。
周围已经成了一片汪洋了，中心孤立着一块悬浮状态的冰制倒金字塔。
我疑惑为什么唯独脚下这块冰不化，真纪便懒散地答道，
“我的能力有维持的作用，所以能让物质的状态不变嘛。”
怪不得你睡觉的时候身下的冰不化了，否则我像你到底是怎么掌握住温度的平衡的。
这时，我又注意到一件不得不提的事。
倒金字塔状的冰块依旧奇迹般地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而千奈她，却不见了。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未看到我所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中的只有无尽的水。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只有我们脚下的冰融化了？
抬头向上看才发现，原来上面部分并不是由冰所构成的，而是由类似于玻璃般的透明材料所建成的。
因为这种材料过于近似冰了，所以一开始看的时候根本就发现不出来。
可想而知，那中心倒立着的金字塔应该也是由这种材料制成的了。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面对着的金字塔有了些异样。
好像是碎裂了一般，从缝隙中射出了仿佛能切开一切的红色光芒。
接着，整座金字塔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感觉上它马上就要完全解体了。
就在这个过程中，忽然有一道犹如弯刀般的光芒迎面朝我们冲了过来。
梦韵与真纪都是背对着破碎的金字塔的，完全就没法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危险啊！！”
我毫不犹豫地抓住两人的肩膀，硬是将她们两个按倒在还未融化的冰面上，自己也顺势趴下。
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我的心不由得一颤。
将两只手松开后，我安心地叹了口气，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另外两个人的反应却截然相反。
“谢、谢谢……”
真纪和我一样有些惊恐未定，手放在胸口上，过了一段时间才冷静了下来。
而梦韵……
“白痴啊你，这么突然袭击很好玩吗？你是不是趁机占便宜啊，淫魔？！！”
冤枉啊，我是在做好事啊……
“本小姐的幻想空间又不是假的，那种玩意儿算什么啊？！”
“我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记起这种东西啊！！”
“那你就给我好好地刻在脑子里啊，废柴！”
既然你这么厉害的话下次就绝对不救你了。
绝对不。
虽然当时是下了这样的决定，可过不了一分钟我就全忘光了。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刚刚望不到边的热水，倒置的奇异金字塔，特殊材料制成的顶部，全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超乎想像的高温以及熊熊燃烧的火焰。
唯一能感受到清凉的地方恐怕只有底下这块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冰块了把。
身为普通人类的我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温度，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水分都被蒸干不剩了。
可仅仅一瞬间，温度忽然降了下来，我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特别轻松。
话说这么一冷一热，我很有可能会感冒的把？
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
我看了一眼梦韵，而她似乎在看着别的什么，一点都没搭理我的意思。
“龙啊……”
她忽然发出这么一声感叹，我便朝着她所看的方向望去。
是之前那位被困在金字塔里的少女，如今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更准确点说，应该是掌管火焰的远古之龙被解放了。
少女的嘴唇开始一闭一合，但从这个距离根本听不到少女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能知道她在说话。
显然不是我能力范围以内所能够理解的语言。
没猜错的话，这是龙的语言。
可是先不管这么多，对面那条龙一定是发怒了把。
除了脸部，少女的上下半身已经完全被深红的鳞片所覆盖了，双眼被过长的红发所遮住，看不见她的眼神。
随着距离的缩短，龙族少女基本上失去了人类的模样，变成了拥有双翼的爬行类生物。
然后，慢慢地开始巨大化，再这么下去的话，我们恐怕只能仰视她了。
噩梦般的咆哮回响在整片地底下，这足以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就在这地底下的一片开阔地中，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远古之龙，真正的龙。
鲜血般如同来自地狱的赤色瞳孔，长度超过百米拥有起开大气力量的黑红色双翼以及坚硬犹如钢铁般的深红色鳞片，这些梦幻中的存在，就在此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感迎面而来，使我心中立刻跳出了“绝对打不过”的想法。
在她眼中，我们应该只是如同老鼠般大小的生物吧？甚至还要渺小。
这不同于街上的那种不良小混混，也不像战场上遇到的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是根本无法想像的敌人，这样的战斗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玩笑。
我们真的要和她战斗吗？
阻碍千奈计划的家伙就是这样完全无法打赢的生物吗？
怎么可能……
“要上了哟，超能力者，好好玩一次屠龙游戏吧！”
“嗯，好的！”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身旁的两名少女一点也没有放弃的念头？她们不害怕吗、不恐惧吗？
面对这般无法跨越的障碍……
哦……
我到底在胡想些什么啊，这不久又回到以前了吗？
事实上就我才是错误的吧。
怎么可能会放弃啊，怎么可能会害怕啊，怎么可能会恐惧啊？
怎么可能会有做不到的事啊！！！！
“啊~啊~，对不起啊，稍微有些失态了。”
我抵着自己的额头摇了摇脑袋，对着站在一旁有一段时间的少女说道。
然后，轻轻地将手放在她那紫色的头发上，
“加油吧，千奈酱。”
“嗯。”
虽然有了很帅气的想法，可仔细思考一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啊。
对面三个人可不是像我一样的普通人类啊，所以才能进行战斗的。
战斗不能、援助不能、绝技不能，甚至连最丢脸的逃跑也很难实施。
如果被那龙火焰碰到，我的HP就立刻降为0了吧。
不过我现在可是在幻想空间里啊。
就算有这样有利的条件，但我也无所作为。
确实，被火焰碰到也不会受伤，被碎石击中却只会穿过我的身体，防御力近乎完美，可相反的，我的攻击力是成废柴级别的。
不像梦韵、千奈或真纪，我真的是什么也不会。
观战吧。
似乎是因为要让幻想空间能影响到我，梦韵的活动范围被限制住了，只能在原地用用魔法。
而真纪和千奈却无所顾忌，一会儿飞到空中，一会儿又落到地上。
不过千万别将她们归为一类，这原理可是有很大的差别啊。
因为闲的没事干，所以我干脆慢悠悠地走到了梦韵身边。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样子，梦韵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着头朝那红色的巨龙望去。
完全找不到可以在这种激战中闲聊的话题，我只好也这么呆呆地站着，看着前方。
“无聊啊。”
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梦韵不知带着什么感情瞄了我一眼，又继续向上方仰望。
这种场面特别尴尬，而且还是以与龙战斗的背景所展开的，超逊。
“喂，废柴。”
“你就不能好好地叫我一声名字啊，我叫纪、夏、啊。”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得住啊？
诶？不对……
“那好吧，夏。”
这么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告诉梦韵我的名字吧。
虽然她早就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
而且，这确实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
我反射性地将脸朝向对方，没想到此时她也正歪着头看着我。
即使看了已经无数次了，不过梦韵的容貌还是让我有一瞬间的心动。
我等着梦韵的后话，可却没有听到。
双方什么都没说。
少女如此的安静，再碰上宛如天仙般的外貌，居然开始让我心跳加速。
可恶，竟然一下子就被迷住了，我怎么这么没用哦？
对方还是那个暴力女梦韵啊？
“别扭死了，还是叫废柴+淫魔吧。”
好吧，我对刚才有一瞬间被梦韵萌到了的自己相当的鄙视。
“有什么事吗？”
呜呜，我的内心已经出很大的事了。
“还要继续下去吗，这场战斗？”
……
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一点都不理解梦韵所说的话。
“什么意思？”
“这场战斗它本身的意义已经消失了吧？”
“本身的意义？”
“那条龙其实早就自我崩溃了，不需要我们来阻止她了。”
听到“自我崩溃”这个词，我疑惑地看了一眼梦韵，又望向那条代表火焰的远古之龙。
此时，从千奈出发出的如同箭般的光芒撞向了红龙的右翼，产生了小规模的爆炸。
而真纪则在红龙的翅膀下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吸过去一般，聚集在一起发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发生爆炸的地方。
看来两人正在进行集中攻击。
而受攻击的红龙基本上没太大的动作，怒吼了一声，右翼如同被点燃了一般，明黄色的火焰顿时包围了右翼。
一切看上去都是理所当然，红龙也根本没有要暴走的样子。
“龙和人不一样，不是同一物种，但还是有着相同的地方的。”
梦韵继续说道，
“那就是渴求生存的本能。”
这大概是所有生物都有着的共性吧。
“人不想死，龙也不想死，所以她现在只是在抵抗罢了。”
“怎么看出来的？”
“幻想魔法既然能伤害到精神，那能看穿其内心深处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不等我答出“嗯”，少女接着往下说，
“而且我刚刚确实有用魔法，但那东西没什么反应，显然已经是狂乱状态了。”
这么说，梦韵的幻想魔法确实是可以摧毁对方的精神把，如果已经崩溃了，那也就没用了把。
推理的很对，我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担心的是……”
“千奈酱的目的，对吧？”
“算你能想到，没错，就是那位的目的。”
“来到龙宫，唤醒红龙，与暴乱的红龙战斗……”
还有对虹的奇怪行为以及虹口中令千奈愤怒的“灭龙计划”。
这些背后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这样想的话只有让龙安息了吧。”
“哈？”
“不忍心见到被封印的红龙，只有这天红龙才能觉醒，所以趁红龙没有完全恢复力量提前唤醒，再借机杀了红龙，使其安息。”
等等……
“那白衣的家伙应该是有保护龙的职责的吧，所以才打晕他，然后‘灭龙计划’其实并不是它表面上的意思，那么……”
“停下来，别说胡话了。”
在梦韵像继续猜想下去之前，我毫不迟疑地打断了她。
“胡话？难道不是像动画里经常出现的这种剧情吗？”
梦韵看上去很想在我脸上留下个伤口。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这个说法一定是错的。”
“为什么？”
似乎是很少见我这种认真的样子，梦韵稍微改变了一下态度。
“千奈她，是绝对不会杀死任何生物的，绝对不会。”
“……”
“因为，她心里痛恨着‘死’这个字。”
“……”
梦韵还是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是这样的吗？”
梦韵吐出这一句话后，猛地抬起头，将脸快速地凑了上来，薰衣草的香味也随即传来，接着在我耳边极近的地方说了一句应该只有我能听到的话，
“去死吧。”
我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意外的事便发生了。
不是我被刀子捅了或者是被魔法穿心了，而是面前的少女忽的向左侧飞了出去。
不像是自己那么做的，像是被什么碰到了，然后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将她给撞飞的。
我朝左边看了过去，拥有一头淡金色波浪长发的少女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到底是谁？
幻想空间失效了？
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幻想？
然而，我得出这么一个我不愿相信的结论：
这是千奈干的。
这么说，梦韵并未死。
因为，这样的行为才不违背她的法律。
我的确有感到梦韵那恐怖而又真实的杀气，或许，她是真的要杀我。
千奈只是保护了我。
虽然我不明白具体的做法究竟是怎样。
可是，为何我会如此的不安？
这样的场面不知为何带给了我巨大的冲击。
似乎有种即将落泪的冲动。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并没有回过头去。
因为，我不想看到千奈现在的表情。
那会是恐惧？欣慰？满足？自责？
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如同往日的无表情。
与龙的战斗早就成为其次，我现在唯一像知道的是梦韵有没有出事。
这决定了我与千奈之后的道路，不，准确的说是我的道路。
如果梦韵死了的话，我以后会怎么看待千奈？
结果我想了这么多，还是解不开为何我的心情会如此复杂。
我被梦韵恐吓，千奈将其击晕，就是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我是应该感谢她还是埋怨她？
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又一次将所有事抛开，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少女。
听到身后巨大的动静，战斗仍然在激烈地进行着。
我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梦韵转了个身面朝上方。
伤得似乎并不严重，不像是受了那么强烈的撞击的样子，除了衣服上沾了点灰尘，显得有些邋遢罢了。
不过，她中的是我完全不了解的魔法，可能她已经濒临死亡了。
这种时候我什么也做不到，最多只能喊一声“可恶”。
我小心翼翼地将梦韵的上半身抬了起来，然后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胸口，把她搂在了怀里。
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会做出这种事，之后想起来都觉得超难为情。
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抚摸那柔软的长发，犹如在安慰小孩子一样。
突然有种希望时间永远静止的感觉，希望此刻就这样一直下去。
“你在干什么？”
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从胸口处传了过来。
但不同于往日，梦韵现在的声音很轻很轻，不仔细听的话便听不清了，有着一股柔弱少女特有的气息。
因为少了平时的霸气，我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加强了双手的力气。
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我会做出这种事啊，难道我真成了个色狼淫魔？
这时候的自己令心灵深处的我迷惑不已，感觉手脚都背叛了自己，独自行动了。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性格啊，再过几年我就会被社会当成变态了吧？
不过，我现在抱着的女孩子可是那个梦韵，是绝对不会让我随心所欲的。
所以不知什么原理，我被打飞了几米远，身体由于重力撞上了石头制的地面。
“这种时候居然还、还想着占本小姐便宜，你到底有多渣啊？”
虽然听上去情绪没什么起伏，可梦韵却是以全身微微的颤抖，整张脸红的跟熟透了的是柿子一般，这样的姿态说出这句话的。
如此大大咧咧的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便变得如此害羞了，梦韵也是个很可爱的家伙呢。
糟糕，我竟然萌生了这么奇怪的想法，莫非我就要坠落了？
“其他事以后再处理啦，总之先做正事。”
“切，之后再教训你。”
算是躲过了一劫，我不禁感到心中一块悬着的大石安稳地降落了。
“喂~~那边那个，本小姐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
梦韵朝着千奈的方向大声叫道，
“接着把！！！”
随着话音的落下，梦韵周围渐渐地出现了浓浓白雾，发着奇异的白光，如同寄宿着幽灵一般。
“幻想·大天使暴走之翼！！！”
一瞬间，从白雾中窜出一双巨大的白翼，沿着梦韵手指的方向冲了出去。
这我从未见过的魔法以撕裂空气的速度直直地向前方飞去，目标是千奈。
正在我以为两个人起内讧，想要说什么来阻止的时候，梦韵侧踢击中我的小腿，痛的我将话咽了回去。
千奈正对着迎面冲来的“大天使之翼”，伸出了双手，手掌朝向前方。
巨大的魔法阵迅速被释放出来，挡住了梦韵的攻击，并且……
将其方向给改变了。
被改变了轨迹的双翼将顶部穿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向着不知名的地方冲去。
“原来如此，是那里啊。”
梦韵就像是领悟了什么，从空气中出抓出了一把锋利的闪着银光的凶器。
“你的武器是镰刀啊？”
“不知道吗？我记得前面有伏笔啊？”
“鬼才记得！！”
总感觉是刚刚加上去的设定，又不像？
在我尽力吐槽后，梦韵将手中的镰刀拖在了地上，然后用力一甩，武器便飞了出去。
竟然是投掷用的吗？
而且意外的，杀伤力特别壮观，整个顶部都被吹飞了，能完全看到外面的景色了。
朝着镰刀所划出的弧线望去，在几百米远的地方，它被卡住了。
那是龙宫正殿。
话说我的视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