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临时衙役,包虎军的压力很大,被诸人盯着,脑子一紧张,竟然连自己都忘记了老师傅在说什么?
是以,众人盯着他,他却将转向了老师傅,可怜巴巴的模样,很是搞笑。
老师傅沉了沉心思,这才缓缓的开口,“老朽谢过夫人无私和大义,造就画舫的技术,老朽还需要和几位友人一同协商,毕竟,这东西我们也没弄过,不知道该造多大的。”
姚若蕊表示很理解,她只不过画画的功夫厉害,若让她动手,还是饶了她吧。
偏偏楚大人像是跟着画舫较起了劲儿,将老师傅送走之后,直接将刨刀拿在手上,准备自己动手试试了。
这种刨刀只是刨花所用,真的要制成窗体的构造,肯定不行。
“楚大人,您还真的动心思了?”姚若蕊都洗了澡了,瞧见楚锦航竟然还在烛光底下奋斗,不免有些惊奇。
楚锦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手上用刨花做出来的小玩意儿递到了她的手上。
姚若蕊看着手上不算精巧,但还是能够看出用心之作的一朵小花儿,不由自主的笑了。“楚大人的浪漫,难得!”
楚锦航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脚边还残留着不少弄坏的花儿。“为夫到南疆竟惹蕊儿生气了,为夫亲手给娘子做了这朵儿小花儿,向娘子赔罪。”
满是诚意的道歉,让拿着散发着满是木头清香的她,很是不好意思。
一路红着脸,姚若蕊走的很快,楚锦航没有追,他怕一身的木屑,将蕊儿才梳洗好的衣衫给弄脏了。
只,他原本还想着洗漱完和小丫头好好培养一下夫妻之间的感情,才出来,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这种,小妻子这是被他突然的“礼物”,给弄得不好意思了?
姚若蕊的确很是不好意思,小木头花儿虽然不怎么好看,歪歪扭扭的,但是代表了楚锦航对她所有的心意。
更何况,这还是楚锦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弄出来的。
姚若蕊拍了拍脸上的热度,企图让自己的脸不那么的发热,换了好一会儿才将木头小花儿找了一个小瓶子给装了起来。
小瓶子也是用木头抠出来的,不是那么的整齐,买来的时候她还曾感叹过南苑县人民的丰富思维,现在拿出来,正好可以当成小花儿的托。
心满意足的姚若蕊扎进被窝做了一个美梦,可苦了在小妻子房门外徘徊的楚锦航,几乎等到房间里的蜡烛都熄灭了,才顿时惊觉。
小妻子这是完全将他这个功臣给忘记了?
郁卒不已的楚锦航带着满满的失落回了潮湿冰冷的房间,脑子想,以后要不要时长给小娘子制造一些惊喜?
在楚大人还没想好要多久给小妻子一个惊喜的时候,南苑县的村民,率先给了楚锦航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几天,楚锦航安排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将南苑县县衙的衙役给召集齐了,甚至还将包虎军给安排了个胥吏的名头。
彼时,自前任县丞惨死之后,南苑县的县衙就再也没有响起过路鼓的声音,天才蒙蒙亮,楚锦航被鼓声给震得有些发蒙。
姚若蕊比楚锦航动作快,套上衣衫就往外面跑。“怎么了,怎么了?”
楚锦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的将自己收拾整齐,套着七品县丞的官衣,将姚若蕊给拉了回去。
“蕊儿,你继续休息,为夫去前院看看。”不看也不行啊,击鼓鸣冤,他作为县丞,可不能耽搁时间。
在京城,几乎很少有“击鼓鸣冤”的声音,乍然听见,楚锦航表示,很不适应。
楚锦航腿脚快,赶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包虎军正拉着楚原,焦急的说道:“快,去叫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包虎军一见到楚锦航,飞快的蹿到了楚锦航的身边,“大人,外面出大事儿了,咱们南苑县的老手艺人一家子都死了,您快去瞧瞧吧。”
哪里用他去瞧?他还没垃圾的做到高堂之位,就被底下哭嚎伸冤的妇人给拽了过去。
楚锦航只觉得耳边嗡嗡的,一句话也听不明白,忙拉着包虎军说道:“你来给本大人翻译翻译,她在说什么?”
妇人情绪有些激动,嘴里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楚锦航来不及听包虎军的翻译,召集了一班衙役,直接带着聚集而来的村民去了死人的村子。
传说被灭门的老手艺人姓丁,大家唤做丁老头儿,而丁老头儿一生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就是在嚎啕大哭的妇人,而小女儿,则是死在了丁老头儿的脚下。
至于丁老头儿,因为上吊,在当地民俗来说,是个不吉利的死法,以至于并没有村民擅自将丁老头儿从绳子上放下来。
“高壮实、刘三顺,你们两个,将丁老头儿放下来。”
楚锦航看着面色有些踟蹰的两个压抑,眼睛一眯,危险的错觉让两个压抑赶忙将李老头儿给放了下来,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手。
“是谁先发现案场的》?和本官说说你见到的境况。”楚锦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仔细的观察着并排而放的两具尸体。
哭倒在女尸体旁的妇人,满脸泪痕的盯着楚锦航,嗷的一声,准备扑向楚锦航。
包虎军挡在楚锦航面前,不断的赔罪,“大人息怒,今日是丁老头儿六十诞辰,李丁氏一大早准备回娘家给丁老头儿过生辰,哪知道叫了半天门,都没有人来开门,这才撞了门闯进家来,刚进院门就发现……”
白虎军不忍去责备一个失去了父亲和小妹的妇人,将从村民口中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彼时仵作已经检查完尸体,“大人,这位小姑娘乃是被人勒死的,勒死这位小娘子的绳子,约莫就是丁老头儿上吊的这根粗麻绳。”
仵作指着头顶上悬挂的绳子,绳子还在缓缓的晃悠着。
“既然小姑娘是被勒死的,那丁老头儿呢?是自杀还是他杀?”小姑娘死的时候并不是很安详,身体死后,她的一双腿还处于挣扎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