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柔弱无助的时候,楚锦航又在哪里,在做什么?现在轮到他了,她只能说一句,“风水轮流转”。
有些事情,不计较则以,一计较就是一辈子。
姚若蕊躲过了楚锦航的拉扯,楚原赶紧扶住了受伤的老爷,有些心疼。
“夫人,老爷就这么让你不能谅解吗?当初的事情,固然是老爷的错,可老爷也是无可奈何啊!”
这三年,他是看着老爷如何的痛苦的,都到了这时候了,夫人竟然还在计较?
姚若蕊攥着冰冷的手,想要反驳,可看着楚原义愤填膺的样子,又觉得没必要。
秋水跟在姚若蕊身边最长,也是看着自家小姐数次在生死边上挣扎的模样,又怎么可能让楚原一个奴才给自家小姐委屈受?
“谷雨,你把小姐带进房间里去。”
谷雨看了一眼秋水游刃有余的样子,也不多说,有些事情,可不是沉默就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秋水不敢看楚锦航满是鲜血的外衣,只瞪着楚原,冷笑。
“你觉得我家小姐小题大做,那你自己仁义一下好了,反正以后我是不嫁人的,一辈子也没有孩子养老送终,不如你以后生下来的儿子,给我好了,怎么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谁都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唯独楚锦航不行。
“老爷若是觉得这事儿早就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但是不要强求我们,我们可没有觉得这事儿又已经过去了。”
看了多少个大夫,大夫都说小姐的寿命已经损伤了不少,都不知道支撑到什么时候。
月子病,即便是好好调养,也去不了病根。
小姐的寿命,可是得过法华寺大师批算过得,明明是福禄双全的命,现在呢?
没有长寿,更没有福禄双全,多可笑。
楚原被秋水堵得接不上话,心里堵着一口气,脸上满是恼怒。
“我的儿子,与你什么关系?”憋了半天,楚原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多可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责备她家小姐小肚鸡肠,不大气,明明自己都做不到大公无私,还说别人。
嗤笑着的秋水,将院子门Duang的一声,给关了起来,瞧着外面的人都晦气。
楚锦航捂着胸口的伤口,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伤口早就包扎好了,他以为蕊儿能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对自己宽容一些。
事实上,是他想错了,蕊儿根本就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老爷,您就这么走了?”
被楚锦航推开,楚原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楚锦航的心都沉浸了谷底,嘴唇苍白的厉害,跌跌撞撞回了主院,那是他们还没有离开京都的时候,姚若蕊曾经住过的房间。
心口的疼,抵不过心底的伤。
既然不能让妻子原谅自己,楚锦航拿着手上的狼毫,想起了曾经扥诺言。
不能给予妻子安全感,那他就许给她最高的地位!
早已经闹翻天的外面,因为西域蛮子的事儿,将京都的浑水搅得让人看不清形势。
而楚锦航手里拿着楚原藏起来的包裹,里面只几件皮毛里衣,很是柔软,都是小孩儿的衣裳,翻翻扯扯,什么都没有。
“老爷,会不会咱们猜错了?”楚原拿着剪刀,挨着针线脚的地方,一点点的剪开。
楚锦航抓着肚兜的地方,摇了摇头。
“西北的天气变化的厉害,那里的小孩儿不穿肚兜,这个大小,也不是女人穿的,里面或许没夹杂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写什么东西?”
羊皮能够书写信件,这是偏远的地方才会有的手段。
楚锦航曾经在地理志上看到过西域那边人们的习性,因为牧羊人多,羊皮也多,羊皮的用处更多。
京都的天气根本就不冷,收集羊皮的人很少,也没人想要用羊皮做衣裳。
说不好听的,太丢面子,不好听的,这就是贫民百姓家才会用的,大户人家,用的都是上好的狐狸皮子。
以他现在的地位,根本不足以掌控这些东西,楚锦航换了一身衣裳,让人悄悄的给梁王殿下递了话。
而他则是趁着这段时间,飞快的临摹着羊皮里面的舆图,说是舆图,不如说是防兵布阵图。
楚锦航没有带过兵,却是在梁王殿下的军营里厮混过得,对这个还是很熟悉的。
他看不出这是哪里的布阵图,但是梁王殿下能看的出来啊。
“是西域边疆的布阵图?”楚锦航看着梁王殿下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禁猜测道。
梁王拍了拍楚锦航的肩膀,摇了摇头。
“这个不是西域边疆的布阵图,是西北的布阵图。”驻守西北的是楚家,西北因为有楚家在,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只是没想到,西北的布阵图,竟然险些流落出去。、
“这事儿你先和姚家通个气儿,让姚家和西北的楚家做个联系,本王先将此事禀告给圣上!”
梁王将羊皮给收了起来,看着楚锦航,叹了口气。
“有了这个事儿做调和剂,圣上也不会太压制你,你还年轻,不要着急,晋升是迟早的事儿。”
平心而论,梁王殿下有些看不上楚锦航的手段,因为有姚继峰的友情在,他这些年一直没有给楚锦航出力。
楚锦航也明白梁王殿下的提点,慎重的点了点头。
送走心事重重的梁王,楚锦航回了书房,将自己誊抄出来的布阵图揣在了袖子里面。
因为心里有了底气,这一次楚锦航没有再在门外面苦苦等待,反而直接让楚原树了梯子,直接爬着梯子进去了姚若蕊的院子。
楚锦航才将进去,院子里的秋水就炸了。
楚原聪明,直接捂住了秋水乱叫的嘴巴,“闭嘴,大人有正事要办,被耽搁了,你个小丫头可耽搁不起。”
姚若蕊听见外面的声音,见到楚锦航竟然闯了进来,很是恼火,直接转身想走。
楚锦航拉着小妻子的手,忙将袖子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蕊儿,你先别生气,我找你来不是想膈应你的,是真的有事儿,有大事儿,涉及到外祖家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