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许玉娇长得很漂亮,这种漂亮表现在BI着她将药膏抹在眼上,让姚若蕊脑子里浮现出一句很具有经典意义的成语“蛇蝎美人”!
她自认为对许玉娇从未表达过过分亲昵的情绪,许玉娇偏要做出一副为她掏心掏肺的神情是为哪般?
姚若蕊扯着嘴角,将许玉娇递过来的药膏推了回去,回道:“玉娇姑娘,本夫人的眼睛暂时没有大碍,上不上药膏都无所谓,真的!”
“怎么能无所谓呢?眼睛若是稍稍不留意,就能造成终生憾事,楚伯母可不能马虎了。”
许玉娇像是听不出来姚若蕊的拒绝一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让人生不出半分的厌恶之情,反而还因为自己的拒绝,让她自己生出了愧疚之感。
姚若蕊想,如果如预交不是真心的,那她的演技绝对是一等一的厉害,她竟然看不出半分不妥当的地方。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委曲求全的成全别人。
所以,她说话便有些不客气,“玉娇侄女儿,你拿来的药膏伯母我是不会用的。你也知道,姑母我是京城来的,从小能上手的东西,就像这套杯盏,非上等不用。”
诚然她父亲是传闻中的糖公鸡,她们姚家也是不缺钱财的,特别是母亲的钱财,更是京城贵妇里数一数二的大头。
姚若蕊的拒绝,几乎是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看不上她手里的膏药了,连带着,看不起贵阳府里的老大夫。
许玉娇伤心的将手中的小木盒放在了桌子上,讪讪的表情让她很是不自在。
“是侄女儿放肆了,竟然忘记了姑母是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定然是瞧不上咱们小小贵阳府的东西的。”
许玉娇这话有歧义,姚若蕊也没有半分的反驳,沉默的喝着茶水,她倒要看看,这位便宜大侄女到底想要做什么。
许玉娇满是失落的离开了楚家,惆怅伤心的情绪萦绕在她的身边,一直到她进了官衙。
终于将不速之客打发掉了,姚若蕊坐直的身子才略有些松懈,这一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
冬至赶忙将桌子上的小木盒收了起来,来历不明的东西,她才不会给自家小姐用。
姚若蕊看着,说道:“一会儿将小木盒里的药膏拿给温太医悄悄去,别是里面掺杂了不好的东西,便宜大侄女儿要害本夫人吧?”
“小姐,徐家小姐可是比您都大,拿来的大侄女儿?”
管家后院的客套话,难不成小姐还没听出来?秋水将茶盏换了下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这番应付完许允判家的大姑娘,楚锦航也刚送走从贵阳府知府大人处送来的调令旨意,死去的从七品布政司方都事,有了正式的任命。
方都事与刘知县一同被烧死,从七品的布政司都事却要换人了,从七品官职的任命,作为一方知府完全可以任命。
是以,这位随着知府旨意一同而来的,还有以前知府大人的一把手,李文才李都事。
“下官见过楚大人、许大人!”李都事念过四十,留着半脸的美鬃,宽和的面相,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楚锦航不敢托大,对着李都事拱了拱手。“李都事,以后咱们就是同僚,南苑县的治理,锦航还需要李都事多多协助才是。”
李都事知情识趣,笑着承了楚锦航的好意。
许允判坐在一旁,将楚锦航和李都事都打量了一遍,这才缓缓的说道:“今日一早,本官派人出去寻找北苑县老手艺的事情,竟也让本官捉了个正着。”
楚锦航还是比较关心涉及到他治下人民得利益的,竖着耳朵倾听。
李都事尚且不太清楚“老手艺”的事情,也没敢随意大话,只不过一双眼睛,很是认真,能够让人分辨出两分里面的情绪波动。
“大人,可是捉到了强迫沐老头儿的犯人?”楚锦航满是希冀的问道。
许允判摇了摇头,很是遗憾,“本官原是想着在南苑县捉到诬陷刘知县的犯人,岂料,本官派去蹲守的胥吏,脑子一根筋,竟是跟着倒卖老手艺的人去一路,最后竟是看到那人躲进了刘知县的后院,甚至,还从胥吏还从刘知县家的库房,找到不少还没有粘合成的小玩意儿。”
待胥吏将那人捉住审问,那人被打了一番,招了供:“许大人,真的不是小人弄死木老头儿一家的,是刘知县让小人去BI迫木老头儿的女儿的,刘知县想强纳了木春雪,可不关小的的事儿啊!”
一副小厮模样打扮的小子,根本受不住疼痛,嘴巴就像没有缝合的口子一把,噼里啪啦将刘知县的罪行给说了。
“还有,刘知县为了避免被嫌,还让芳姨娘勾着山洼村的铁棍,让铁棍天天去木家提亲,说是木老头儿一看打死老婆的铁棍,就会答应将木春雪送进刘知县了。”
一大早上,楚锦航就听着堂下的小子被夹着十指,连一盏茶都没有,受不住疼痛,将鄋的罪行都推给了死去的刘知县。
而坐在堂上的许允判,沉重的写了案子的状纸,状纸才刚刚写完,就看见贵阳府知府大人的任命到了眼前。
这期间,几乎没有任何耽搁,状纸就顺利送到了从贵阳府来的使者手上。
使者躬着手,说道:“三位大人留步,小的还需要将状纸送给知府大人过目,恐耽搁不得,还望三位大人见谅。”
风尘仆仆的使者,将状纸揣进了怀里,蹬上马匹,疾驰而去。
许允判沉重的拍了拍楚锦航的肩膀,说道:“如今南苑县百姓的生路被断,三月后的互市恐百姓无法接受,楚大人,任重道远啊!”
“许大人,着南苑县传了上百年的老手艺,若是遏制北苑县的传播,或许,南苑县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还能保住,也说不定?”楚锦航的心很是压抑。
许允判弹了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楚贤侄,你初出茅庐还不知,老手艺已经传播,哪里是能遏制得住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