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的选择还是很奇妙的存在，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范大人看着楚锦航，很是遗憾，这么个聪明的人，怎么就犯了傻，楚锦航莫不是以为，当今圣上，真的不会计较？
不过楚锦航有个好岳家，还救了皇子公主，圣上虽然不会杀了楚锦航，也不会重用就是了。
可怜了楚夫人，竟是轻易连娘家都回不去。
范大人摇头叹息，很是遗憾。
被同情的楚锦航绷直了身子，说实话，他不想和范大人共处，也害怕小妻子见到范大人，询问他官场上的事情。
好在，姚若蕊想通了，对楚锦航的事儿，已经不是那么追究了。
她娘教过她，如果生活失去了掌控，强扭不过来的，就要顺其自然，找到让自己最舒服的适应方式。
一味的强求，只会让自己难堪和痛苦。
是以，对江州府了若指掌的她，此时也不愿意追究楚锦航背着她偷偷摸摸做下的事情了。
姚若蕊除外最初剧烈的孕吐，过了三个月，肚子就跟吹气球一般，没了孕吐反应不说，食量更是大的惊人。
三个多月的时候，她瞧着肚子鼓起来的小鼓包，还觉得不可思议，等五个月的时候，她就再也不奇怪了。
姚若蕊摸了摸自己越来越肥的脸，照着铜镜，有些看不太清楚。
“秋水，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胖成了猪了？就我脸上的肉，你捏捏，那么厚。”
从来没有这么胖过的姚若蕊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因为穿了棉衣，更显得臃肿的厉害，说她是肥婆也不为过。
秋水帮着姚若蕊梳头，将长长的头发打理的很是松垮，免得揪痛了头皮。
“夫人，您现在身子重，胖一些正常，当初诸葛夫人不也是如此？”苟素雅生产的时候，整个人都跟胖水桶是的。
虽然这种形容很是不尊重人，但秋水说的是事实。
“可我记得我娘当初生天瑞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胖啊，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么胖？”
而且她还觉得自己吃的有点儿多，饿得还快，还有吃好几次的零食才行，不然心里发慌。
想到苟夫人嘱咐的，姚若蕊扶着秋水的胳膊站了起来，“扶我去外面走走去，再这么下去，恐怕我生产的时候，也受不住。”
不好听的话，丫鬟们不爱听，姚若蕊也就不说了。
“对了，我寄出去的信，这时候我爹也该收到了吧？”姚若蕊有些不太确定。
秋水算了算日子，点了点头，“老夫人定然已经收到信了，若是速度快些，想来再过不久，您就能收到回信。”
他们往京都送过那么多次信件，这次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姚若蕊的肚子看着大，人也是胖了一圈，但是走起路上，远没有当初苟素雅那般费劲，虽然不是健步如飞，也不是慢悠悠的。
走了好一会儿，等肚子里的小东西不老实的踹她肚皮的时候，姚若蕊才停了下来。
“你家小主子不老实，我稍稍走的多了，这丫头就要闹别扭。”
冬至想插嘴强调一下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小公子，却被秋水给制止了，她家夫人现在对老爷，平淡的厉害。
自从怀孕之后，姚若蕊就跟楚锦航分房而居，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好在大人也没计较，不然他们做奴婢的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锦航站在院子外，听着院子里面的说话声，没敢进去，他不是不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小妻子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如今的他们，虽然不能说是形同陌路，但若说亲密的感情，也没有。
感情经不起消耗，是他做错了。
楚原看着自家大人站在院子门口，没有进去的念头，有些不解，“老爷，您不进去吗？您给夫人买的糕点，一会儿就该凉了。”
大人明明忙的要死，还非要排队去买夫人喜欢的绿茶糕点，可现在买回来了，竟然还不忘里面送，这是为何？
楚原心里着急，却没资格插嘴。
“你让人把东西送进去，我就不进去了。”楚锦航将糕点交给楚原，竟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匆忙感。
楚原有些发愁，拎着糕点竟有些进退两难，想了想，还是让后院的厨娘给送了进去。
他不明白，大人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就就不知道用东西讨好讨好夫人？
其实糕点是谁买的，姚若蕊都清楚，她已经不太在意楚锦航做得事儿了，也不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什么需要缓和的。
相敬如宾，是她对未来最大的需求。
她只求着后半辈子能教养好肚子里的这个就好，也让她这辈子没什么遗憾。
这份糕点，姚若蕊最终也没动上一块儿，甚至连看都没看，就回了房间歇息去了，身子重，坐着难受。
躺在床上的姚若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里有些不太确定的猜想。
实在是她的肚子太大了，而且孩子又闹腾的厉害，有时候她都要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拳打脚踢。
姚若蕊攥着拳头，怀疑肚子里的是双生子，而不是一个。
当然，她这个念头还是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听说双生子很容易难产，大人小孩，都很难保住。
她，应该是不想死的吧？
带着这个念头，姚若蕊从来不让刘大夫给她请平安脉，就算是估算预产期，请稳婆，都是按照怀孕的日子来推算的。
楚锦航为了防止意外，很早就把产婆请到了家里面养着，连着妇科圣手，都清了一个，并着刘大夫两人守着。
姚若蕊发动的时候，是在下午的时候。
姚若蕊咬着压根，让两个丫鬟搀扶着到了产床上，两个产婆守在一旁，给剪刀等物件消毒。
额头上的汗水，让姚若蕊的眼睛有些模糊，压抑的叫声，让她忍不住的抓紧了身上的被褥。
身体犹如撕裂般的疼，让她痛彻心扉，可是，就是生不下来。
产婆有些着急，抢过秋水手上的帕子，赶紧吩咐说道：“你去厨房给夫人弄点儿水蛋吃食来，也好让夫人不要耗尽了力气。”
冬至正指挥着小丫头弄热水，来来回回的，也是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