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航哪里不知道自己的问话戳了江大人的肺管子,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他是真的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好?
莫名的将人给气走了,楚锦航又看向了苟同知。
无辜的苟同知对楚锦航还是很感激的,若不是楚夫人出手,恐怕他现在还不能完完整整的在这儿办公。
“楚大人,曹大人的宴会别的没什么,只孙都统那边,要特别的注意。”
宴会虽然只有一天,却是每年都在孙家的园子里面办的,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个章程。
“这五天,孙家会全程安排好咱们这些人是食宿,您只需要将三年来的重要的案宗带齐了,到时候交给孙家人就是。”
“为何要交给孙加的人?”
这个楚锦航倒是不明白了,案宗虽然有一份备案留在江州府,可交给上面的,却是原样,是需要入库保存起来的。
就这么交给孙家人,而不是直接交给曹大人做记录,这是怎么回事儿?
苟同知刚来的时候,上面就是这么办事儿的,一直延续了这么多年,苟同知也看出来了。
恐怕在中州,曹大人这位都督是个文官,根本不如孙都统的权利大,不知道是不是孙都统家更有权利的缘故。
上面的谁让,苟同知不敢随便言说,尴尬的笑着。
“这事儿,恐怕只有曹大人和孙大人能够解释您的问题了,下官也不明白。”
毕竟,谁的本事大听谁的,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就算是文武官员势不两立,但也要看谁打得过谁,是不是?
譬如说在朝堂上,那就是文官的本领大,咱边疆,就是武官的厉害。
这种事儿,就是上头的决定了,他一个小小的同知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楚大人放心,孙都统是不会在这上面给咱们穿小鞋的。”
何止不会穿小鞋,还最是公正不过,就算曹大人想要偏袒哪个,都要看看孙都统愿不愿意。
“这是真的?”楚锦航不相信,他可是还记得当初孙都统护犊子的性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本官多谢苟同知的提醒,本官晓得该怎么做了。”楚锦航扶着苟同知行了一个谢礼。
苟同知哪敢真的承受楚锦航的谢?他可是很感激楚锦航的。
“楚大人严重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下官多说两句,可当不得楚大人的谢。”
因为年前宴会不远了,街面上鸡鸣狗盗的事儿也多了起来,一时间竟然事情开始变得焦头烂额。
就是身为盐运司使的江大人,也一刻都没能安生。
江大人最担心的就是往京都里面送的官盐,官盐品质要得到保证,运输更是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上好的官盐送出去了,还得担心路上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
今年已经承受的太多的江大人,到了年底,是硬生生的熬白了头发。
姚若蕊身为当家夫人,开始了第一年官夫人的生涯。
去年因为楚锦航不再江州府,她一个人倒是过得安生平静,今年却不能在这样了。
姚若蕊和下属的夫人喝茶喝到肚饱,中午陪着各位夫人一起用膳,下午一起听戏喝茶,一整天,感觉屁股坐的都有些受不住。
每过来一位夫人,姚若蕊都要让秋水在相应的人家边上打上一个勾。
来一个少一个,是不是?
楚锦航看见姚若蕊的安排,顿时笑出了声音,“蕊儿,难不成最后剩一个每年,你还准备每天都等着咋着?”
虽然他是州府大人,但是江州府治下的官员人家,有几个现在还是光棍状态,连人都没有,怎么来?
姚若蕊将本子给扯了过去,她都跟着陪了五天了,来了十三个,还成,总算不是一天来一个,不然她非得疯了。
“还说我呢,你不是每天也忙着接待这些人吗?你自己心里就没个数儿?”
治下的县城,哪个地儿没有两三个官员的,还得一个个的陈述考评,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
楚锦航每天头都大了,单单是联系各个地方的治下的情况,就已经让他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了。
“蕊儿,为夫现在忙,过年就轻松了,但是你可不一定,你过年的时候,还要接待这些夫人呢。”
过年也是个忙乱的事儿,这几天戏曲听得多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她都能随随便便唱出来曲调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她忽然发现,楚锦航是个小人物也是挺好的,最起码不用像现在这般忙。
“去中州那边的日子定下来了吗?总不能就你一个人忙吧?”
往年这些事情都是江大人在做,现在换成了楚锦航,能不忙才奇了怪呢。
江大人活儿轻松了,但是心思一点儿也平静不下来,好不容易听到东西到了京城,悬着一个月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面。
这一年一点儿都不容易,等到了州府,连着姚若蕊和江夫人心里,都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江州府的大小官员随着江大人和楚锦航两个,去给曹大人请安去了,她们这些妇道人家省事,直接在后院围了个小炉子,和几个刚认识的夫人聊天互相介绍。
中州官员变化不小,妇人之间变动更大,有些竟是连江夫人和苟夫人都没见过。
姚若蕊就和更没见过了,不过倒是见到了樊夫人,这位在贵州府的时候她不过是匆匆见了一面,再碰面,这位终于不用斜着眼睛看她了,真不容易。
“一年多没见,楚夫人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樊家一夕之间分崩离析,还是拜了楚大人的福气,樊夫人虽然很喜欢和本家分家,原本还以为家里能变得轻松和简单,哪知道她根本就是想错了!
老爷子失了大儿子,这心思就不行了,葛大人因为被贬,没把账算到梁王殿下身上,倒是算在了他们樊家身上。
大房那边连个破草房子都没剩下,连该分给他们二房的家产都被葛大人给秃噜了干净。
老爷子心疼大房,这时候想起来他们二房的好了,非要带着大方的一群祸害祸害他们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