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有了去向,总得有一个说辞和交代,反正把银子给弄没了,都是要命的大问题,毕竟是官银,是不是?
往更重了说,放高利贷,才是最要命的。
楚锦航想了许久,才想出来这个说法,也最能够让江大人恐惧逇想法。
当然,他手上的告密信,已经换了,这让江大人原本准备把楚锦航拉下水,把自己给摘出去的目的,落了个空。
“楚大人,虽然咱们同事时间短,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本官的为人,您难道还不了解吗?”
江大人因为盛怒,连说话都很是愤慨,甚至不愿意相信楚锦航竟然是这般想自己的。
楚锦航不慌不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很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江大人的为人,本官自然是清楚的,不过,您看这封告密信,写的有理有据的,本官也不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不是?”
古往今来,上头对所有的告密信都很是重视,不然江大人也不会想起用告密信的办法。
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江大人恨得要死。
江大人才换完药,江夫人还在一旁服侍江大人更换衣衫,见着自家大人给使唤眼色,慢慢的退了出去。
妇道人家,是不能掺和政事的,这也是江夫人在面对楚锦航的大帽子,没有闹起来的原因。
江家和楚家、苟家都不一样,江大人从来都不会找江夫人谈论官场上的事情。
见江夫人已经将房门给关上了,江大人有些心塞,也很是失望,“看楚大人的意思,这是在怀疑本官了?”
“真是笑话!”江大人愤恨的用有伤口的胳膊捶着床板,不知道是忘了自己受伤了,还是因为太过愤怒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江大人还没有愤怒到忘了自己身上的痛楚,捶完床板,开始丝丝的抽气,实在是太疼了。
“楚大人,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歪,您尽管清查,若是本官真的放了高利贷,本官自会以死谢罪!当然,若是本官没有罪,还望江大人将诬陷本官的小人给抓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浩瀚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上面的老大人对他换了一个法子出手。
但是,让他担上放高利贷的罪名,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没有呀?
难道他就不怕把自己惹急了,将老大人给供出来?还是这位老大人已经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那?
江大人盯着楚锦航,想要从楚锦航的面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听说那位老大人上头有人,还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现在,论在银子方面,最不得了的人物,也只有楚锦航的岳丈了吧?
“楚大人,您和本官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将这盆污水泼在本官身上了?”
那就是构陷同僚了?楚锦航很是佩服江大人的想象力。“江大人,您想多了,本官手上的这封告密信,的确是被人推到手里来的。”
“再者说,江大人觉得,本官得了一个构陷同僚的臭名声,有什么好处?”
楚锦航说的很慢,很慢,慢到让江大人的心更沉重了,甚至还多了一丝丝的心虚。
他害怕楚锦航已经猜出来什么了,又不敢真的肯定。“楚大人,本官擅自怀疑您,是本官的不是,这事儿,还望您还本官一个清白。”
江大人小心的躺在床上,他现在是病号,楚锦航就就算是想要为难他,也得等他身体好了。
楚锦航也不着急,这么长时间都等得了,这么一丢丢的功夫,怎么就等不了?
“既然江大人否认,本官自会还江大人一个清白,只是,查探库银的事情,还望江大人让田隶书配合本官。”
终于来了吗?江大人微微的扯着嘴角,幸亏他早就做了准备。
“这是自然,只不过江大人莫要忘了从盐运司库房里调走的十八万两白银,那些,也曾经是盐运司的库银。”
江大人这句话不仅仅是提醒楚锦航他库房里有银子,说他去放高利贷,简直是荒谬的言论;另一个,则是告诉楚锦航,知府库房所有的积蓄,都是他盐运司的。
对于江大人这种小伎俩,楚锦航根本没有放心上。
“江大人放心,这事儿我自然是记得的。”
能不记得吗?因为将自己弄出去的窟窿填不上了,小妻子这阵子都对自己和颜悦色的。
楚锦航着手稽查盐运司的库银,田隶书也是因为库房里的银子都弄了回来,心里踏实了不少,即便是面对楚锦航的审查,都没有半分紧张。
楚锦航也看过了盐运司的账簿,发现里面的银子,真的是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田隶书,江大人在家休养,盐运司的事情真的是辛苦你了,好好继续干下去吧。”
楚锦航说完,田隶书怔住了身子,有些不太自然的,不过没敢说别的,多说多错。“下官谨遵楚大人教会。”
能不遵从吗?若不是江大人用了家里所有的资产来填补库银的亏空,说不准他早就在牢狱里面和蟑螂老鼠做伴儿了。
还好还好,江大人还有良知,没有把他推出去当替死鬼。
其实田隶书是真的想错了,江大人没有这么高的情操,实在是两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先死的也是他江浩瀚,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的出力?
虽然库银没事儿,江家也没有人去放印子钱,但是,这事儿却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姚若蕊看着楚锦航在纸上勾勾画画的,翻了个大白眼。
“你都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老大人,您就想隔着十万八千里去算计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大人?痴心妄想,你知道是啥意思不?”
就算州府有樊德源,但架不住樊大人根本就没有这位老大人活的人精,都是州府的,樊德源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假银子的事儿啊?
被兜头泼了一盆大冷水,楚锦航很是委屈,“蕊儿,你就不能不打击为夫的积极性?为夫这么不是想着赶紧将那事儿解决掉吗?”
不然一直悬在心里面,他心里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