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大家一起花,没钱大家一起想办法弄钱,是不是?
曹大人看着上面书写的条条框框,以及后面累加起来的金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楚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曹大人抖着账簿册子,面色不明。
楚锦航像是完全没有看出来曹大人的脸色一般,笑着说着:“大人,水利可是为了改善百姓的生活,也是为了建设更好的江州府,您说下官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呀,大家都是为了政绩,难不成还真的要挑明了说?
“大人,下官身家薄,又因为跟着梁王殿下在南阳府赈灾花销了全部的家底,水利虽然建设好了,但还欠着别人的银子,这么大的窟窿,您不会让下官一个人顶了吧?”
他们家又不是金山银山,穷啊,都是穷人。
当初赈灾的时候,曹大人因为在贵阳府善后,没有赶上捐钱捐赠东西的时候,算是逃过了一截。
不然,楚锦航微微的翘着嘴角,这位也不可能无债一身轻。
话虽然没有撕破脸说,但是也差不多了,楚锦航这是和他要银子呢。
不过,这与他中州都督有什么干系,不能说是他抠门,只因为江州府还是单独的州府是不是?建设江州府,银子自热要从江州府出。
“楚大人啊,建造水利的确是花银子,这么着,你去和江大人、苟同知一起商量,看看咱们江州府还有没有积压的存银,调用在水利上面。”
这么大的州府,咋能没有银子呢?
曹大人现在已经选择性忽略掉了前阵子因为盐场的事情,江州府的银子,已经被挪用的差不多了。
安抚死者家属,再安抚盐场工人的情绪,哪个不是要银子来安抚?
偏偏江州府才经过一层剥削,根本就拿不出来别人的银子,最后还是从盐场上的利润上拿的抽成。
一听曹大人的意见,楚锦航就知道这位的意见了,笑着说着。
“曹大人,江州府已经没有存银了,有的还是刚收上来的赋税,赋税的银子都是要送到京都里面去的,哪能用在水利上面?”
说着,那叫一个发愁。
“前阵子下官虽然想要和江大人一同上折子与圣上要银子,您也知道,江大人是个忠诚的,不远与圣上添烦恼,否则下官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
他摇着头,满是叹息,“曹大人,您说,这银子该怎么出好啊!”
哭穷,自然不能将曹大人给放过不是?
“下官可是和江州府的富商都保证过了的,江州府若是还不上银子,州府大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楚锦航补充了一句,就是这一句险些让曹大人一口气给憋回去。
“那群富商就这么相信了?”曹大人因为惊讶,竟然细想楚锦航的大胆与借用他的名声做事的不合规矩。
楚锦航要的就是曹大人这幅反应,沉重的点了点头。
被迫牵扯到借钱的地步,曹大人哪里会不慎重,尽管,在他心底里觉得江州府的富商富的流油,他这点儿面子还是有的。
怕就怕一个贪污受贿的名声,这可不好办。
贵阳府的破事对上这个水利的好功绩,才堪堪能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若是再加上一个贪污受贿德玛名声?
呵呵,楚锦航这是准备拿他家的血肉馒头吃饭啊!
“曹大人,您这个心思,本官可是不敢小觑啊。”
曹大人心里很是窝火,奈何就算在如何的看不惯楚锦航的作为,也不得不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
即便楚锦航是在撒谎,也不能阻碍他多想。
占便宜这种事儿,管真是艰难的很,京都的新科状元郎,从小就是心眼子,恐怕心眼比莲藕的恐都多。
“楚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让本官怎么做,就直说!”
让他拿州府的存银用来建设江州府的村子,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也绝对不可能在他这边开了先河。
他是中州都督,是三个府的都督,江州府已经这么繁华了,还需要州府出银子,另外两府知晓了,那还不得把他的皮给扒下来?
曹大人不禁想,他贸贸然的跑到江州府来,是不是已经被楚锦航给算计住了。
细细想起来,楚锦航在贵阳府的时候,就没少给他找事儿!
曹大人越想越窝火,将账簿丢给了楚锦航,即便村子里面时不时传来小儿的嬉闹声,也不能让他的心情好好上一丢丢。
本就心烦意乱,再听见小孩子的声音,就更心烦了。
楚锦航将被丢在怀里的账簿给摊平了,没有半分难堪,本来嘛,他的目的就在于此,曹大人受不住,也得受着。
“大人,您也知道,江州府建设好了,您年底的功绩也会加上一笔,您拿了钱,好处也是实在的,当然,您不拿钱,既省了银子又得了好名声,这个买卖也不错。”
别说是曹大人了,就是他自己,也想要这么好的买卖。
“天上可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儿,谁的银子谁的功夫不是功夫啊,总不能啥都坐享其成吧?”
楚锦航将地上捆扎好的麦子杆拎了起来,“曹大人,您说,若是这户农家丢了这么一捆麦秸秆,会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曹大人不懂农家生活,没关系,他懂。
“您可别小瞧这捆麦秸秆没什么用,可在农家用处也大了去了,不仅可以填补房屋的茅草,遮风挡雨,还能烧火做饭。”
再小的事情也是民生,怎么着都不可能吃亏。
曹大人心里快速的分析利弊,功绩肯定是有的,现在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就是楚锦航这小子!
曹大人的心情有些不好,一双眼睛有着商人才有的奸诈和算计,“你想让本官这么做?应该不是威胁本官吧?”
威胁他也没什么好处可以拿,谁让他是他的上峰呢?
楚锦航自然没想着要把人得罪死了,毕竟,谁知道他以后还要在曹大人手底下呆多久?
“大人还记着这份签字奏折吗?下官发愁了这么长时间,总的有个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