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锦航还是低估了刘知县的承受能力,他的不高兴和怒火,单纯的是因为楚锦航的不识趣。
“楚锦航,你莫不是以为,单单凭靠你的岳丈,户部尚书姚大人给你撑腰,你就能在贵阳府横行了不成?”
刘知县本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一张国字脸看着很是正派,所作所为,却与他的面容相距甚远。
“带了南苑县,你就应该认清形势,服从,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不然?”
阴森森的笑,阴险冰冷的嘴角,恰到好处的上扬着,楚锦航丝毫不怀疑刘知县的威胁,对他来说代表什么样的含义。
若是以前,楚锦航没准真的妥协了刘知县的提议,可,想到岳父姚大人的一身傲骨,与姚若蕊很铁不成钢的叮嘱,他不再选择委曲求全!
“知县大人,下官一生行得正坐得端,从不畏惧任何阴谋诡计,若刘大人执意一意孤行,就不要怪下官反抗。”
他的一双眸子黝黑,望不到尽头的深沉,让刘知县危险的眯着眼睛,手上转动的佛珠渐渐的慢了下了。
几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转过一颗珠子,他在分辨楚锦航到底有什么本事。
不过,就算楚锦航本事再大,哪有如何?“楚锦航,一个人固然可以逞强,可你有没有想过,尊夫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倒要看看,若是姚大人的宝贝女儿死在了楚锦航的后院,那位远在京城的户部尚书,可否还有时间对付他一个小小的知县。
楚锦航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愤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知县竟然如此的无耻!
他若在这一刻退缩了,那他这辈子在小妻子面前,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楚锦航一改刚才的冰冷,嘴角挂着最习以为常的笑,眼神轻柔,仿若什么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一般。
刘知县只觉得脊背生寒,连躲在刘知县背后的方都事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楚锦航以身高的有事,将刘知县困在了藤椅之中,幽幽的说道:“刘大人,你若是敢动下官妻子一根头发,下官就让你好生尝尝失去挚爱的痛楚。”
“你敢!”刘知县噌的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只不过,他尚未站稳,就跌回了藤椅之中。
“刘知县何必如此激动?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若是规规矩矩的,下官自然不会动您的心头肉半分,可若是您脑子进水想岔了,下官就不保证了。”
楚锦航对着刘知县的下身,猥琐的笑了。
刘知县不敢有半分动作,楚锦航似是看出了刘知县的惊惧,笑的很是开怀。
“刘大人放心,下官可是守法的好官,不会做杀人犯法的事情的。不过,您也可以提心吊胆的活着每一天!”
刘知县心知性命无忧,心里还在感叹楚锦航年岁小,心不够狠,正有些洋洋得意,就听到楚锦航幽幽的声音敲打在心间,让他忍不住冷汗直流。
“下官偶然得到了一副秘方,吃下去,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断子绝孙,男女食用药效相甚佳,至今无解,刘大人若是想试试此药方的功效,下官定然能够成全大人。”
楚锦航自觉光明磊落,行事端正,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粉,倒在了桌子上的茶壶里面,拿起茶壶,掐着方都事的脖子,给灌了进去。
“方都事生性风流,以后还是莫要祸祸人间了,这壶茶水,也算是让方都事断了凡尘的念想!”
方都事被吓得瘫坐在地,抠着嗓子,想要将喝进去的茶水,往外吐。
楚锦航手里还拎着茶壶,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知县,问道:“知县大人应该不想尝尝茶水的滋味吧?若是想,下官也可以成全大人!”
“哼,本夫人看刘大人全家都想尝尝茶水的滋味!”
平地一声雷,楚锦航猛地转身看过去,果然他没有听错,他的小妻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北苑县衙!
楚锦航唯恐小丫头会在知县府吃亏,紧忙跑到了姚若蕊身边,将姚若蕊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见人除外愤怒异常,浑身上下好好的,不免松了一口气。
“蕊儿,你怎么来这儿了?可是追着为夫来的?”
楚锦航拉着小丫头的手沾沾自喜,这是蕊儿不舍得他,担心他的安慰呢。
姚若蕊从小对父母之间的相处耳濡目染,是以,不管她心里有多么的窝火,她都忍了下来,温柔的看着楚锦航。
“大人出来辛苦了,您您先去藤椅上休息一会儿,待你娘子我处置了身后的人之后,我在好生伺候大人。”
“伺候”二字,让楚锦航顿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
若不是他与小妻子相处的时间长了,恐怕他还听不出小妻子的弦外之音。
在姚若蕊身后,稀稀拉拉的跟着几个女人,其中最属秋水和冬至劳累,两人拖着一个发髻散乱,妆容模糊,被堵了嘴巴的女子,一路闯了过来。
楚锦航心里快速的盘算着刘知县的目的,再联想刚才刘知县对自己的威胁,竟然有些想笑。
姚若蕊可没给楚锦航发笑的机会,让秋水和冬至让人给丢到了刘知县的脚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砸向了刘知县。
“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招待本夫人?”
若原她还打量着刘知县的夫人竟如此年轻,生出结交的心思,哪想到刘知县竟然敢打着正室夫人的名义,让一个女支子来招待自己?
一想到这个人装模作样,她就恨不得将此人打杀了!
楚锦航尚且不知刘知县竟然如此侮辱他的小妻子,哪里还忍得住?将暴怒的小妻子拉到了身后。
“蕊儿,消消气,对付外臣,还是为夫来上手比较好。”
茶壶里的茶水剩的不多,却也足够让刘知县惊恐。楚锦航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掷了出去,不偏不倚,钉在了刘知县脖子边上的藤椅上。
匕首划破了刘知县的脖子,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到了衣襟里面。
“刘大人,下官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怪下官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