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力有尽时,而火药武器只要足够多,就能对筋疲力尽的人造成严重伤害,哪怕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
光有火药武器,没有用武器的人也不行,李云单独挑了些手下,比如胖头陀瘦竹竿这些亲近的。
专门培训他们使用火药武器。
他们的武艺不算高超,如果皇宫有高人坐镇,届时李云和李重武去牵制住,正好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以火药来对付这所谓的高人。
光是破片手榴弹不成,到时候打起来,自己人和敌人混杂,一个破片手榴弹扔出去,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李云还得研究一种有指定性的火药武器才行。
李云躲在书房苦思冥想,而施子雪也没闲着,趁着这小半个月的时间,她细细思考有什么被忽略的小事。
王府所有人都没有闲着,同时紧张的氛围格外强烈,连管事都有点坐立难安。
毕竟是要去干大事。
李重武倒是心态平稳,得了他命令的地方将士,立刻暗中行动,直奔京城二门而去。
时间从指缝悄悄溜走,中秋佳节,不日便至。
从伯南郡赶到京城,所需三四天的时间,所以八月十一二的时候,李云李重武就要出发前往京城。
在出发前去京城的前一晚,李云和邹鸣陆庭等人在城外悄悄会面,彼时四人都带着自己操练的士兵。
个个都是浑身腱子肉,膀大腰圆的模样,尤其是陆庭,有模有样穿着盔甲打扮,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明日便要前去京城,你们心里可紧张?”
李云笑问四人,四人也同样笑着回复李云。
“紧张什么,一点也不紧张,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就是,我们可早就说过,宁愿有一番作为而死,也绝不窝窝囊囊地苟活。”
“早就说过会誓死追随世子!”
李云颔首,挨个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好兄弟,就算死了,来世咱们还做兄弟,那你们先往京城赶,我明日一早也过去。”
四人重重点头,与李云碰了一下拳头,才率兵前去京城。
目送陆庭四人离开后,李云独自一人返回李王府,正好看见李重武在对管事叮嘱什么。
李云没特意过去,而是回寝殿看看施子雪在干什么。
这段时间他忙于制造武器,对她倒是有些疏忽。
寝殿内,施子雪见到李云回来,立刻把他拉到床边。
“夫君快看,我弄了好些护心镜和软甲,可防刀剑,从明日起,你和爹都穿戴着,安全一些,剩下的也给将士们带着。”
“阿雪这段时间在忙这些啊?真是有心了,中秋要做的事,你怕不怕?”
李云抬手轻抚施子雪的脸,眼中总有愧疚不忍。
施子雪握住李云的手,对他笑着摇头。
“怕什么,只要我们不分开,就没什么好怕的,哪怕中秋佳节死了,也是一辈子。”
好一个一辈子,李云心中深深悸动。
他伸手将施子雪拽进怀中,两人就这么安静拥抱在一起,别的什么也没说。
当天晚上,已经是深夜时分,李云和施子雪还没睡意,不知道此刻李重武是否能睡着。
一直到天色快亮时,两人才稍微睡一小会儿。
天边露出鱼肚白,李重武就来喊李云和施子雪赶路去京城。
两人简单梳洗,和管事告别后,便登上前往京城的马车。
管事一直抹着泪,依依不舍目送李云等人许久。
马车上,三人相顾无言,也是将施子雪准备的护心镜与软甲穿戴上。
“算算时间,各地将士应该也到京城了吧?”
李云轻声对李重武开口,李重武亦是点头。
进京的路上,李云心里忐忑,一直在梳理自己还有没准备好的。
反倒是李重武,一直在安抚两人心绪。
“放心吧,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不会有问题的。”
马车颠簸一日,李云等人已经离开伯南郡较远,两日,是前去京城的一半路程。
第四日,李云乘坐马车抵达京城,他印象中京城是异常繁华的。
然而此次前来京城,一路所见,可真是颠覆了李云对京城原本的印象。
只见京城寻常百姓面容愁苦,世家子弟逍遥自在,两者形成巨大的反差。
在李云的必经之路上,他看见了一众学子,其中有文重七人,远远与李云对视一眼。
很明显他们是刻意等在这里的。
两方都不动声色,谁也不知道他们认识。
抵达京城后,李重武和李云在礼部侍郎的安排下落脚鸿胪寺。
京城里没有李重武的宅院,他没有皇帝命令,也不能贸然进宫居住,只能先在鸿胪寺落脚。
“此刻陛下正在宫中宴请百官,陛下已经吩咐,让王爷和世子爷等到晚上的家宴前去皇宫即可。”
礼部侍郎恭恭敬敬对李重武和李云开口,李重武淡淡嗯了一声,便叫他退下了。
这鸿胪寺隔墙有耳,李云和李重武也不敢再乱说什么话。
“这一路过来,可真够颠簸的。”
李云假意埋怨一句,李重武倒也配合他。
“歇息几个时辰,晚上见了陛下,给我老实一点,不许乱说话,听到没。”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李云坐下歇息,眼睛却在观察这片住处。
鸿胪寺的住处自然是差不多那里的,只是不知暗处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反正李云是从进到鸿胪寺后,感受到好几缕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李云这里的房门被人敲响。
“世子,您落了东西在马车里!”
是王府跟随过来的侍卫之一,李云怀揣着疑惑开门,只见侍卫递给自己一块玉佩。
李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心想这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但侍卫使劲对李云使眼色,李云立刻明白过来,这玉佩怕是有什么玄机。
于是他伸手接过来,摆摆手示意侍卫回去。
“我说怎么少了块玉佩,原来是掉在马车里了。”
说着,李云关上了门。
至于他手里的玉佩,也并非玉佩,轻轻一掰,就如同月饼一样被掰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