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焉那边,前脚带人去搜查徐家那几个税吏的住处。
李云后脚,便带上半个府邸的侍卫,整个几百人,跟在王焉后头。
徐家那几个税吏家中,如今有万两银子。
那么大一笔钱,保不齐王焉会心生贪婪。
是以,李云必须紧跟着他行动。
等到第二天一早,或许什么都晚矣!
李云组织几百侍卫准备出府,自然不可避免地惊动施子雪。
施子雪撑着伞到李云身边,轻皱着眉头询问李云:“夫君,这么晚又下着雨,你这是要去做何?”
“徐家那几个税吏家中有异动,我得带人过去瞧瞧,不会有事的,你回去休息吧。”
施子雪一脑袋问号,心想税吏家有异动,他是怎么知道呢?
“夫君,妾身有武艺在身,让妾身跟着保护你吧。”施子雪一片诚心。
但,李云不太想让她跟着。
“本世子怎会需要你一个妇道人家保护?你在府上,等着本世子的好消息就行。”
见状,管家忍不住劝李云,“世子,让世子妃跟着吧,她是放心不下你啊。”
连侍卫们都在劝说李云,“是啊世子爷,论武艺,我们都不是世子妃的对手。”
“连王爷都说,碰到我们解决不了的麻烦角色,就请世子妃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有争论下去的意思。
王焉那边不等人,李云咬咬牙,索性点头同意。
“行,那你跟着吧。”
“我们快走,别叫其他人抢先。”
征得李云同意,施子雪明显心情愉悦不少。
一众人撑着伞,匆匆前往那几个税吏居住的街坊当中。
彼时,王焉已开始将几个税吏家里的银钱进行转移。
只是,一个房子里的银钱没有转移走,就被李云的人包围。
瞧见一众的李王府侍卫,王焉眼底闪过一抹阴沉。
当他看到李云和施子雪的身影,又立刻露出一丝虚伪的笑意。
“哎哟,李世子,这么晚,您怎么在这里啊?”
“本世子自然是来查明那几个税吏滥收税钱一事!”
“李郡守啊,你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李云盯着王焉,和这个老匹夫第一次正面交手。
施子雪为李云撑着伞,淡漠的目光时不时瞥向王焉。
王焉沉默一瞬,估计内心在想对策。
片刻,他才对李云嘿嘿一笑,“这不是太巧啦。”
“本官正在彻查那几个税吏滥收百姓税钱一事。”
“想着今日天色已晚,不便打搅世子爷。”
“等明日一早,再派人通知您呢!”
分明想偷偷转移这些银钱,亏得王焉好意思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
李云懒得揭穿他,转身去看税吏家中搬出来的银钱。
“这几个税吏,真是不少贪啊。”
“是啊。”王焉一面应着李云的话,一面看向他带来的侍卫,好几百人呢。
王焉为不惊动其他人,只带十几个人,完全不是李云这些人的对手。
王焉很纳闷,李云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难不成是已经知道什么?
“王大人,你搜得好啊。”
“正好,我们明天把此事昭告整个伯南郡!”
“然后,咱把这几个税吏多收百姓的税,退给他们!”
“啊?!退,退税?”
这两个字对王焉来说太陌生。
他甚至联想不到,李云要怎么给百姓退税、
“王大人啊什么?既然这些银钱,是税吏搜刮的民脂民膏!”
“那是不是应该还给百姓们呢?”李云眼眸直勾勾盯着王焉的眼睛。
王焉有一丝心虚,完全不敢和李云对视。
更不敢否认他说的话,只能僵硬笑着附和,“是,是啊,肯定是要还给百姓的!”
“本官都没想到该怎么还呢,没想到世子已有办法啦?!”
开玩笑,李云带来这么多侍卫。
给王焉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跟李云对着干啊。
只是,王焉心里很恼火,这么多银子,居然要还给百姓,怎么还?这简直是乱来!
王焉越想心里越来气。
他这个郡守,上面要听李重武的!
如今一个世子,都能站在他头上蹦跶。
李云当着王焉的面,轻笑起来,“幸好,本世子带的人手多。”
“要不然,王大人这几个人,恐怕运不走这些银钱呢?”
“让本世子的人来干这体力活吧。”
“明日一早,本世子着手给百姓退税一事。”
“今日这一场春雨一下,百姓都该耕种了。”
“退税后,让他们吃上饱饭,才有力气农耕啊!你说是吧,王大人!”
“不用本官先帮世子爷清点一下吗?”王焉有些不死心。
李云自然不会给他机会,“清点的事,交给本世子身边这个来就行。”
李云说的,自然是施子雪。
其实,施子雪挺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徐家那几个税吏,竟会把这么多银钱,藏在家里吗?
今日这发现,是不是有点太刻意?
施子雪的心里很乱,
她更有点看不懂李云。
“说起来,那几个税吏,说他们收税,是按照京城标准来。”
“难道,他们收税之前,没给王大人看过,要收税钱多少?与各条税务吗?”
“王大人一直没察觉出不对,跟京城那边核对吗?”
李云故意问王焉,想套王焉的话,看看他会不会有破绽漏出?
但,王焉是个老狐狸,自然明白李云在套他话一事。
他索性把错都推到徐家那几个税吏身上。
“是那几个税吏,拿着该收税钱及多出来的数条税务,说是您亲自吩咐下来。”
“本官想着这伯南郡,您和王爷说了算,才被他们蒙骗啊。”
李云做恍然大悟状,紧接着又问王焉,“那他们具体是怎么和你说的?”
“是本世子亲自告诉他们那么收的税?还是谁传话啊?”李云在套王焉关于徐芳芳的事。
王焉被如此质问,跟审讯一样,让他顿感李云难缠。
照这么问下去,他非得露出什么破绽不可!
这废物世子是怎么回事?
确实与之前判若两人一般,难不成,真如岳进忠所说一样,他在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