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花天酒地,正事你是一点不管,不然伯南郡能成这样?”
不怪李重武这么激动,因他上次走时,说过让李云学着治理伯南郡。
往后,这是他的封地。
但,当时李云左耳进,右耳就出去!
这个时候,他该说些什么是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能施展本领,暴露自身能力吧?
“我这不是在办正事嘛,你都不问青红皂白,不管咱父子许久未见就动手。”
“嘿,你还敢狡辩!”
李重武是个暴脾气,见李云这么说,认为他不知悔改,不顾管家阻拦要教训李云。
关键时刻,是施子雪仗义,把李云护在身后。
“儿媳妇,你让开,今天爹替你出气,好好松松他的皮。”
“我知道爹不在这段时间,这小子没少欺负你!”
“爹,你先冷静一下,经过这些事,夫君真是成长许多,不信你问大家啊。”
“夫君他已改过自新,你就别打他。”
“爹,您远道赶回来,定是疲倦极了,快回府歇息歇息吧。”
在施子雪、管家及诸位亲兵的劝说下,李重武才决定先回府歇一歇。
“回家再跟你算账。”李重武不忘瞪李云一眼。
李云唏嘘不已,心想这个爹,还真是暴脾气。
但,不能怪他。
毕竟,原身李云,确实不省心。
回到王府,李重武褪去沉重的盔甲,刚坐下施子雪,将茶水端来。
“爹,请用茶。”
“嗯。”李重武接过茶,狂饮一杯,像是在喝酒。
他缓口气,稍微冷静下来,开始关心起伯南郡的情况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上次我走时,伯南郡还好端端的,是不是弹劾我的那几个官员不怀好意?”
李云和施子雪面面相觑,一时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让一个女人打着名头,闹出这么大的事,实在丢脸。
“是那个徐芳芳。”
“她在我不知道时,将她远亲都提拔到税吏位置上,更打着我名义让他们滥收税。”
“是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伯南郡才变得乌烟瘴气。”
“官员不怀好意的,也有。比如,郡太守王焉,他跟着徐家一起贪钱来着。”
“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指认他。”
“他帮着徐家,遮遮掩掩,还当别人看不出他目的呢!”
王焉姑且不说,李云提到那个徐芳芳,李重武便忍不住冷哼,“我早看出那个徐芳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还非要娶她!”
“她有些本事啊,本王寻思着,她最多是在后院争宠,没想到啊!”
“想我李重武英明一世,最后居然因这么些杂碎,丢掉兵权,连王府都被人搜查。”
“你啊,家都守不住,看看王府简陋的。”
李王府比起李重武走时,确实寒酸不少。
李云被训,不顶嘴,这一点,让李重武有点惊讶。
“那个徐芳芳呢?”
“已将她休掉。”
“这还差不多,那伯南郡是个什么情况?方才,你们在外面是做什么呢?”
施子雪上前一步,极力为李云说着好话。
“爹,这说来话长。”
“伯南郡情况有人上报给陛下。”
“没几天,夫君将滥收税钱的徐家税吏全抓回来。”
“这么一来,从根源断掉百姓们被乱收税的问题。”
“夫君还逼得徐家吐出来万两银子,拿来给百姓退税。”
“如今是,对比税务账册,把他们多交的税算出来,退给他们。”
“期间,夫君还严惩处事不当的税官!”
“今日,您已看到,一部分百姓已拿到退税的银钱,足够他们无忧无虑生活好几个月的。”
“后面正常税收即可。”
听完施子雪所说,李重武点点头,眼底毫不遮掩地闪过欣慰。
连管家都站出来,为李云说句公道话。
“王爷,其实这事闹成这样,不能全怪世子。”
“他作为世子,确实有一些不务正业,但更多的,是这郡守与徐家的问题。”
“陛下也是,抑武重文,导致这些人都以为我们李王府要完。”
“连那徐家小姐,都瞧不上世子呢!”
李重武点点头,对自家那个哥哥抑武重文一事,他真是无话可说。
按李重武来说,绝对不可以抑制大乾学武之人,否则大乾表面看起来繁荣,实则没什么作战实力。
周边国家见状,早晚会再起异心。
届时试问这些文人,何以解决战乱问题,纸上谈兵吗?
“不知道是哪个愚昧朝臣,告诉陛下要抑武重文。”
此事,若无人陪着文帝一起,他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既已给百姓退税,还纠正伯南郡的税收,应当是没什么别的大问题。”
“此次陛下收回我的兵权,正好我回家养老。”
面对文帝此举,李重武只能无奈养老。
他这是打算先观望,看看接下来文帝又要如何。
李云明白过来李重武的想法。
他可能想看看,自家那哥哥,接下来是继续找他麻烦,还是拿走兵权了事。
如果文帝兵权在手,不再对付李重武,那李云愿意继续做一个安分的世子。
否则……他就得采取点措施。
李重武又向施子雪问起府中情况如何,是否需要开源节流等。
“暂且还不需要,王府的几间商铺还有收入,足够维持王府开销,但仅限于此!”
李重武点点头,不忘给自家儿子补刀。
“幸好,这执掌王府中馈一事,是由子雪来负责。”
“要不然啊,落到那徐芳芳手上,她怕是能把王府都卖掉!”
李云尴尬挠头,徐芳芳让他脸面尽失。
“爹,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害你丢掉兵权,只能屈居伯南郡,还要受那御史大夫的监督。”
李云发自内心给李重武道歉。
对一个武将,让他在一处地方养老。
那简直是,对他莫大的折磨。
好男儿,该保家卫国,在战场上抵御来犯。
这是昔日,李重武亲口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