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注意到,提着灯笼走来的施子雪。
得知李云会作诗,施子雪都很讶异。
虽讶异,但施子雪没太大惊小怪。
在她心目中,李云并非别人所说,那么愚钝。
“你们不知道啊,咱们世子爷两首诗,把那王巡之说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赢一千两的彩头回来。”
闻言,施子雪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千两是文会彩头啊。
但,那王巡之是盏不省油的灯,今日叫她夫君过去,果然没安好心!
“今日世子作什么诗?可否说来给本妃听听?”
施子雪忽然出声,嗓音清冷如檐上初融之雪。
几位侍卫一惊,向施子雪行礼。
“参见世子妃。”
纵使李云不喜施子雪,但施子雪在王府里,颇有威望,更是李重武亲口承认的儿媳妇!
再加上,她待人彬彬有礼,从不苛待侍卫仆从,侍卫们也愿意敬重她。
施子雪微微颔首,叫他们免礼,再度追问李云的诗。
“夫君有何等佳作?本妃这个做娘子的,该当明白啊!”
“噢,世子爷做出一首将进酒,还有一首不知名的诗……”
侍卫把将进酒和那首劝人珍惜光阴,好生读书的诗句,念给施子雪听。
施子雪听完,一直在反复品鉴!
“将进酒,杯莫停,再饮长风一盅,好诗!”
施子雪喃喃自语,连李云那句读书不觉春意深,一寸光阴一寸金,都喜欢得紧。
这真是李云作出的诗吗?
施子雪内心浮现出这样一个疑惑。
她不质疑,李云会做出那种偷窃别人诗词绝句的事。
只感叹她嫁进来,没能多与李云共处,不知道他居然有这样的文采。
施子雪只想,或许是李云和徐芳芳在一起那段时间,文采突飞猛进!
回到居住的王府偏殿,施子雪动笔,将李云所作的诗句,亲笔摘抄下来。
李云,临睡前得到岳进忠写给文帝的第一封密函。
里面大致内容是,伯南郡的情况。
岳进忠在信中写道,伯南郡确实百姓生活艰难困苦。
多亏郡太守王焉变卖家产,倒贴救济百姓!
看到这里,李云不禁冷笑:“这岳进忠,还真帮王焉说好话呢,不知是收下王焉多少好处。”
林羽在一边点头,替施子雪打抱不平。
“分明这都是世子妃的功劳!这两个老家伙,真是臭不要脸!”
信里,除去岳进忠内涵李重武管理封地不当,还提及他。
信中说,他荒婬无度,仗着帝王侄子,对郡太守之子动辄打骂,更提及他疑似藏拙,文采非凡一事。
李云拿来纸笔,仿着岳进忠的字迹,重新写欧封密函。
伯南郡百姓困苦一事,李云给写上,这是事实,不能不提。
但,李云在信中没提及王焉,徐家吞并百姓土地一事,也没提。
他父亲李重武治理封地不当,李云写。
他纨绔风流,仗着伯父皇帝一事,跟郡太守之子屡有冲突,包括对岳进忠让他不敬也提。
李云想,文帝应该很乐意看到,他被捧杀彻底纠正不过来的情况。
写完这一切,李云将信件折好放进信封,递给林羽。
“让这封密函送到京城去,做事记得谨慎点,别被岳进忠和文帝那边发觉!”
“是!”
“文帝那边来信都留意着些。文帝,若有密函给岳进忠,我要第一个看到内容。”
林羽郑重点头,将这封密函放回原来的地方。
等到明日一早,会有人送去京城。
谁能想到,看似纨绔不务正业的李云,已能偷天换日,颠倒阴阳呢。
截到岳进忠给文帝的信件,并篡改,算是了结李云心头一桩心事!
今日,总算可以安眠,只是不知道他那亲王父亲,还要几日回来?
本来,李云是打算休息。
但想到,他爹那个火爆的脾气。
若是他爹回来,知道伯南郡,被他纵容小老婆搞成这样子……七匹狼给他,他都能抽断吧?
我淦!
不行,他得在李重武回来之前,尽可能让伯南郡好起来一点。
要不然,怕是大业没干成,先死亲爹手里。
想想,李云就觉得可怕,若不是天色已晚,他非得出去干点实事!
次日一早,草草用过早膳,李云出去走动遛弯。
自打王府被搜查之后,李云的伙食一落千丈。
施子雪更一早出去,给揭不开锅的百姓们施粥,分发粮食!
这样做不够,问题源头没有解决,多少粮食送出去都不够。
走在街上时,李云看到施子雪带着侍女在外施粥。
她一身月白衣裙,面上蒙着一层薄纱,叫人不太能看清她的容貌。
但,光凭施子雪露出的光洁额头及秋水般的眸子,都足以让人确定,她是个大美人儿。
施子雪在外施粥救济百姓挺好。
因李云对她不好,这些百姓没因李王府的缘故迁怒于她,对她始终是客客气气!
瞧见这一切,李云很侥幸,幸好他没做错选择。
不然此刻,施子雪的处境,绝对不能够置身事外。
少不得要因她是李王府的世子妃,被百姓不喜。
李云这么远远看着,不打算过去。
直到,有另外一人过去骚扰。
施子雪美貌无双,又不受李云喜欢。
这引得不少人,对她暗藏挖墙脚的想法。
比方说,郡太守之子王巡之!
“施姑娘,又来给百姓施粥啊?真是辛苦你!”
“分明是李世子不作为,却要你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唉,李世子真是,施姑娘这么好,他竟还冷落不喜欢你!”
“要我说,施姑娘你又何苦受委屈呢?”
好小子!
王巡之竟敢这么挑拨离间,骚扰施子雪,李云怒上心头!
施子雪是王巡之这饭桶,能觊觎的吗?
李云攥紧拳头,强忍着没冲过去,把王巡之一顿痛扁。
他命人把这个消息,传去给徐芳芳听。
徐芳芳一口一个巡之哥哥,不可能对王巡之没男女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