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蔓与雪兰两个人都戴着墨镜,换了一身衣服,在路过一个小吃街后,江黎蔓眸子大放光亮,看着雪兰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你听到了吗,周氏三十年庆会。”
江黎蔓激动地抱着雪兰的胳膊笑着,两只眼睛都发出了光亮,她本来还没有打算去见周言墨,毕竟消失了三年,孩子也没有下落,她连勇气都没有。
只是现在有一个可以悄悄去见他的机会,怎么都不该放过啊。
所谓天赐良机,不就是这样吗?
“行啦行啦,走走走,我先给你化个妆。”雪兰知道她的心思,拉着她躲在角落就给她的脸部做了一些修整。
“好了。”雪兰将自己的小包裹收拾好,随后拿出一个两根手指头为直径的圆镜子递给她,“看看怎么样,保证他认不出来。”
“嗯嗯。”江黎蔓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五分陌生的脸,全然欧美妆容,浓厚的让江黎蔓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熟悉的脸,顿时满意地笑了。
“走。”雪兰拉着江黎蔓两个人就直奔周氏影业的大楼。
三年内,周氏影业从瑞城的本土第一变成了与国际接轨的第一,能量更加巨大,而没有改变的依然是周氏影业的大楼,还是那个熟悉的视觉感。
江黎蔓站在树下盯着那摆着花盘摆着酒水与红毯,眸子中掠过一抹胆怯与迟疑。
想要看到他,却害怕看到他。
年庆会是周承全权负责的,这也是时隔三年周言墨第一次与员工接触。
大厅内,所有的员工已经在舞池中进行着姻缘联牵活动,所有的人都紧张又期待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扑克牌,等待着那个与自己同一张牌的命中人出现。
角落,周言墨坐在椅子上面,黑的不见光亮的眼睛盯着舞池中央,手指尖下意识地摩擦着自己大拇指上面戴着的戒指。
戒指是翡翠戒指,看着很普通,看不出哪里有异样,却被周言墨贴身戴了三年,只有周承知道,戒指里面藏着的是江小姐的骨灰。
周言墨摸着手上的戒指,周身是生刚冷铁一般的铁锈味,带着死寂的沉,漆黑的眼睛更黑更沉了,看不到一丝光亮,黑色的西装衬托得他更加冷酷无情了。
他的贴身白色衬衫最上方,一颗紫色的纽扣安静地闪烁着深邃的紫色光芒,这是他身上唯一的光亮,证明他还活着的光芒。
周言墨动了动嘴唇,轻轻的两个字在心底响起,嘴型是缓慢的两个字,“蔓蔓。”
如果她现在还在,应该会很喜欢玩这种游戏的吧。
周言墨的身旁桌子上面摆着一张扑克牌,是一个大王,而同时,大王旁边放着一个暗灰色的小王。
只有他这个大王还活着,他的小王已经没有了。
有些沉闷,他起身,身后没有防备的充当服务员的员工手中的咖啡正好从他的肩头淋下去,弄脏了里面白色的衬衣。
周言墨摄人的目光森冷地盯着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明天把辞职书交给人事部。”
“周总,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这一次吧,周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人瞬间哆嗦着身体哭着道歉,眼泪流成了河。
“滚!”周言墨毫不犹豫地开口说着,扭过头就离开上楼。
一旁赶来的周承刚好看到他白色的衬衫上面的污渍,脸色一变,毫不犹豫看向了那个员工。
“怪你自己犯了忌讳,辞职书明天自己上交吧。”周承说着看向了一旁所有诧异的员工,敛眸离开了大厅追着周言墨去了。
总裁办公室内,周言墨将衬衫脱下,露出了满是疤痕的上半身,道道疤痕有新的有旧的,不知道他遭了什么罪才能够让整个上半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周承敲了敲门,走进来,将手中的白色衬衫交给了周言墨,“周总,衬衫我会处理干净,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嗯。”周言墨淡淡应了一声,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衬衫,就这么光着上半身站在了窗口盯着外面,腹部的肌肉显示着他的健壮。
周承看着他盯着外面,没有说话上前拿过脏了的衬衫离开,亲自动手处理。
三年内,这个衬衫脏了三次,辞退了三个人,它却还是保持着光鲜亮丽,只是因为他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叫做洗衣服。
只要是洗衣服,铁定是这件白色的衬衫。
至于这件白色的衬衫有什么不一样,周承盯着最上面的那颗紫晶纽扣,叹息一声。
三年了,周总还是没有从江小姐的死讯中走出来。
将处理干净的衬衫晾好,周承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没有问题,他才再次出现在了公司内。
周言墨盯着窗外,周身的死气更加沉重,他暗淡无光的黑眸落在了手中的戒指上,露出了一抹柔情,淡淡的,晕开了他身上的死气。
非要说他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那就是陪着江黎蔓走过人生这条路,然后同棺共寝,只是他怕江黎蔓走的太快了,没有等他。
江黎蔓站在树下面拿着望远镜盯着那出现在了窗边的男人,眸子里掠过一道水汽,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她放下望远镜几乎是落荒而逃。
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多的伤,怎么会这样。
她想要冲上去问他,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自己,却只能够落荒而逃。
“还别说,你男人身材可是真的好。”雪兰看着眼泪汪汪的江黎蔓笑眯眯地说道,“你这还是有福气的嘛。”
一想到方才那赤裸的上半身,雪兰就有一种扑过去的冲动,男人身上有伤疤那是荣耀,看着他健壮的肌肉和那满身的伤疤,她就觉得看一眼值了。
“雪兰,你不准动他的心思!”江黎蔓知道她说认真的,顿时咬牙切齿的盯着她怒声喊道。
“你都跑了,这个男人现在是无主之物,我也是有机会的。”雪兰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老神在在的让江黎蔓想要伸出手掐死她算了。
“谁说他无主了,我就是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