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雨依然哗哗的下,闪电照亮了夜空。
如君在知茗的房间床上手捏着布娃娃,嘴里念念有词
又哼起小曲……,小朋友的快乐无处不在。
书桌上点燃了一个煤油灯,忽明忽暗,火光反射到窗户的镜子上,像是拍下的一张暗黄色的照片。
知茗手持着圆珠笔,在写着一篇作文,标题为《我亲爱的家人》。
如君穿着拖鞋过来了
“咔咔咔…”
手拉了拉知茗的衣服
“姐姐…爸妈几点回来呀?”
略带点撒娇想哭泣
“我想吃饭……”。
知茗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角的时钟递到煤油灯下照着看了看
“19:09分”……
“咦……那是什么呀?”
如君望着窗外看到远处有许多汽车灯光,类似消防车一样一闪一闪的,也有手电筒一晃一晃的,知茗也把脸贴在防盗网上看了看说
“咦,好多人唉”
如君内心突然无比的愉悦说
“爸爸妈妈也在那里吗?”,
知茗也开心的说
“嗯,爸妈应该就是在那里”
两人四目相对,共同的以为爸妈就在那里,内心阔然开朗知茗说
“可能是电线杆又倒了,大家一起帮忙抢修吧”
……
知茗从地上提起一个书包
“吱…”
拉开了拉链,把笔和作业本放了进去对着妹妹说
“我去煮番薯给你吃好吗?”
“额,我要吃两个……”
如君回复了后脸靠在窗户上静静的望向灯光那边,知茗起身下楼走向了厨房……
知茗拿着蜡烛打开柜子门拧开了一个蛇皮袋,伸手往袋子里摸出了一个大番薯,拿近一看有点烂,拿近鼻子闻了闻
“额……”明显已经不能吃的了,放到了地上,在伸手往袋子里摸了摸,最后挑了三个番薯,虽然看起来品相不怎么好,有弯的有发芽的
……
半个小时后番薯已经煮好,知茗用盘子端着放到了书桌上,时钟已经显示19:52分。望了望窗外,依旧磅礴大雨,远处灯光闪闪。
“哇!这个番薯好大,给姐姐吃”
“不,大的给妹妹吃,哈哈”
两姐妹一人一张凳子坐在书桌旁边静静享受刚出锅的番薯,背影一高一矮,妹妹时不时身体一歪靠一靠姐姐,姐姐也时不时的用下巴顶一下妹妹的额头表示相互喜欢。
剥开番薯皮肉质依然酥软,拿到嘴前轻吹几口气
“嘘……嘘……”
撅起嘴唇用牙齿轻轻的咬一小口,又嘟起嘴赶紧吹几口气,刚出锅的番薯有点烫,但是特别好吃。
番薯皮重新放回盘子上,桌面上还倒了一人一杯水,还有一盏煤油灯、一个时钟。
画面被映射到窗户镜子上,两个小面孔在对着镜子相互卖弄着表情,模仿着各种可爱的动物叫声
…………
次日……
雷鸣电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雨已经停,天空晴朗,放眼望去多处山体滑坡,山体下方公路边的稻田已经一片狼藉,中间部分保护的还是有少许效果。
河流的洪水黄黄的,河边堆积了许多树枝、木头,淤泥……
河流旁边都拉起了警戒线,消防车停和救护车、警车在不远处的公路上,消防员和村里的大人在河流旁边不断的翻找着什么……
护士用担架抬着几个人往车上送,也有装袋的。
一部拖拉机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车尾箱停在公路中间,司机不见了踪影,车尾箱广告格外的熟悉。
“村长叔叔,我爸爸妈妈呢”
知茗急切的问,妹妹手拉着知茗的衣服在背后,眼睁睁的望着那没有停好的拖拉机,伤心眼泪在眼里转着圈圈
“姐姐,那是爸爸的拖拉机”
村长微蹲双手搭在知茗的肩膀,面容憔悴且忧伤,嘴里抖着几乎早已说不出什么话
“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有几个村民被水冲掉了上衣、鞋子,整晚没有休息,在河边寻找到天亮……
旁边已开始有小朋友哭起,顿时哭声、呼唤声一片,忧伤笼罩这个村庄
……
转眼如君鞋子已经被淤泥染黄,湿哒哒的,两小脚也粘满淤泥,短裤也湿了一大截,坐在门口大石头上面,身体曲成一小团,两手臂不停擦着眼泪
“呜……呜……呜……”
一个人在那以经伤心的哭了好久。
………………
“嗒……嗒……嗒……”
知茗两小脚踏着淤泥向救护车那边走过去,淤泥染黄了裤子,袖子也湿哒哒的,手上拿了一根木棍是用来翻找东西用的。
知茗疑惑的望着救护车上的伤者,疑惑地望着地上包裹着的白色袋子。
一名护士走了过来跟知茗说道“小妹妹,你不能来这里的”
知茗内心急切的说到
“不,我爸妈还没回家……我要去找……”
护士急忙问到“你爸爸妈妈都没有回去吗?”
委屈的哭了出来
“没有”
护士看到那可怜的小妹妹不由自主的过来一个拥抱
“会回家的……会回家的……”
“跟姐姐说一下你爸爸妈妈的名字好吗?”
“爸爸叫陈康,妈妈叫吴丽萍”
护士擦了擦知茗的眼泪,四周望了望眼看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不好在问谁了
“姐姐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帮你找爸爸妈妈好吗?”
“不,我也要找”
一会走过来了个警察,蹲下握紧知茗的手说
“小妹妹,我带你回家先好吗”
“不,我不要回去”
知茗用力一甩警察叔叔的手,转身就跑了,眼看道路非常危险,四处都是淤泥所以护士追了上去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哇……哇……放开我,放开我”此时的知茗又伤心又无奈
“别这样……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爸妈的,相信我好吗?”
……
就这样,警察牵着她手带了回去,走出十几步路回头望了望护士,护士依然站在原地用坚定的眼神目送她……
警察带着她到了家门口时蹲下跟知茗说
“你要回家带你妹妹,听话好吗”
拍了拍她衣服上的淤泥,说完警察就转身离去了。
知茗站在那眼看妹妹已经泣不成声了所以必须故作坚强,擦干净了眼角的泪水走过去把妹妹牵了起身说
“警察叔叔说爸妈可能还在县城里,并没有被水冲走”
如君抹了抹眼泪问
“真的吗?”
知茗肯定的点点头
“嗯,警察叔叔刚是这么说的”
如君望了望远处的公路望了望那边忙碌的人群
“姐姐,现在几点了”
知茗跑到门口看了看墙面上的时钟又跑过来说
“快9点了”
“爸爸妈妈中午会回家煮饭吗?”
知茗犹豫片刻回应到
“一定会的”
“嗯……”
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内心满满的期待
……
天色渐黑了,消防车、警车以经离去,只有警戒线还挂在那里……
洪水已逐渐退去,被洪水冲过的地方一片凌乱、一片荒凉、一片寂静……
两姐妹深知道父母早已被洪水冲走,在家里已早泣不成声……
望着厨房在也看不到有妈妈的背景,锅里看不到有冒出的白烟。
找不到能有什么方式平复此时的伤痛,脑海里早已祈求了不知道多少次上帝,
“希望这一觉睡醒了后,昨天就只是梦一场”
……
天亮了,两姐妹早已哭肿了双眼,默默向上帝许的愿望并不曾实现……
打开爸妈的房间门里面的一切陈设和前天一样,被褥、衣服不曾有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