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进来吧。”我对着门外晃动的身影道。
茉儿低着头走进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偷听你还怕？”我敲着她的头问道。
“额……奴婢不是故意的。”茉儿抓着头发道，“可是贤妃娘娘啊，你何必对歌妃那么隐忍呢？她都不在乎姐妹情谊了。”
我微微一笑，看着茉儿道，“傻茉儿，你当真以为我会让着她？爱情是个让我觉得可怕的东西，我不敢想象以后她还会因为她的爱情而做出什么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
“恩，贤妃娘娘这样想才对呐。”茉儿点头认可道，“为什么她的爱情会那么疯狂呢？”
“茉儿，你难道没有为爱发疯吗？你不会想屈景洛吗？因为你爱的太浅，所以你的痴狂只有自己能够看到不是吗？”
茉儿想了想后，点点头道，“其实我每晚都会想他想到睡不着。”
听她说完这句话我会想到莫离。
想起今天在街上他看到我时落寞的样子。
我没有能力分清这是愧疚还是爱。
我希望只是愧疚，而已。
“小姐。”茉儿轻声道。
我微怔住，自从我成了舞默轩，就很少听她这么叫我了。
“我今天有在街上看到莫离哦。”茉儿望着我道。
“那又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试图用最平常的笑容回答茉儿，可是却做不到。
透过前面的镜子，我看到自己笑的很悲伥寂落。
“小姐，我真的觉得莫离是个很好的人。他为小姐做了很多事情，每一次他都是为了小姐而拼命。我看的出，只要小姐一句话，他可以立刻为小姐去死。可是小姐您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呢？”茉儿蹙眉质问道。
莫离，你看，你多有本事啊。
就连我身边最亲信的人都在为你打抱不平了呢。
可是，我偏偏就不要听。
“茉儿啊，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就是爱情。爱与被爱，是不可能等同的。”我苦笑着道，“就像你和屈景洛，你们之间，屈景洛更爱你吧，你怎么不觉得你对他也不公平呢？爱多爱少，都是还债。或许他前世欠我太多，这一生要用爱来还。”
“可是小姐，你难道一点儿也不为之所动吗？你的心真的死了吗？我不信。”茉儿坚定的道。
“茉儿，你是想要唤醒我的心吗？不要这么残忍可不可以？”眼泪哗然落了下来，我哽咽着道。
“残忍？”茉儿不解的问道。
“对，是残忍。”我点头道，“因为爱，注定了会被伤害，所以我不想再爱；因为一旦开始，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所以我不想开始；因为我是舞默轩，所以我不能重蹈庄忆涵的复辙，所以我不允许我自己动情！你懂吗？”
“小姐，您扪心自问，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爱莫离吗？”茉儿不依不饶的道。
闭起眼睛都是他的眼神，这难道不是爱吗？
如果这是爱，那我认了。
我平静的道，“我想我前世也有欠他，只是欠的太少，于是今生爱的太浅。”
“小姐，你终于认清你的心了。”茉儿欣慰的道。
我的心，我看的清。
我还有爱的力量，但却没有为爱赴汤蹈火的勇气。
所以，我不会为了莫离而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
“贤妃娘娘，皇上快要来了，您快准备接驾吧。”一个宫女在门外焦急的道。
文启，他不是说去顾黎那儿吗？
怎么突然来了我这里？
这如果让顾黎知道了的话，我和她之间的情谊恐怕消失的更快了。
“皇上真烦人。”茉儿跺着脚道，“说来就来。”
“对啊，他是皇上嘛。天下都是他的，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苦笑着点点头道，“而他就是我和莫离之间永远无法相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