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常山到底还年轻,他的小心思只要再刘能面前暴露了,就呗刘能看的真真的。
不过,刘能虽然爱看谢广坤的热闹,还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被皮常山给利用了。皮常山虽聪明,到底还是臭未干的小伙子,哪里是象鼻山小诸葛的对手。
于是,皮常山若想达成自己的目标,承诺了刘能会给自己的学生推荐刘能开的小吃铺。
刘能的目标实现,两个人可以说是达成友好共识,于是刘能便带着皮常山想散播出去的话去了趟大脚的小卖店。
在大脚的小卖店门口,刘能将遇到皮常山的话一说,很快全村都传遍了。
“村里人都在传,传咱家兰子差点把皮常山给打了,要不是皮常山跑得快,这会儿可能都还在医院呢。”永强娘一说起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要是你也在肯定得跟她们打起来。”
谢广坤听了确实很生气,但是他绝对不可能当场跟人打起来,因为一旦打起来,就相当于变相得承认了自家就是有暴力基因。
他这个上梁不正,所以谢兰这个下梁才会歪。
“哎呀,你个死老头子,听到这事儿,你咋一点都不急呢?”永强娘觉得奇怪,“这要是搁以前,你不得去找传话得人拼命啊。”
谢广坤心里冷笑,为了这么一个连吃饭家伙都砸得闺女找人拼命,那值得吗?
那必然不值。
反正这个闺女是废了,谢广坤是坚决不能同意皮常山得退婚。
与其这会子找人拼命,还不如赶紧想办法把皮常山摆平。
谢兰早已哭成了泪人,只是这一次她理亏,没敢哭出声,只默默的擦眼泪。
永强娘很少看到自家大闺女哭,她这么一哭,把娘的心都哭化了,有心想要安慰几句,又怕自己说的哪句话不对,再给她整急眼了。只得悄悄的捅了捅谢广坤,示意他说两句。
“咱家还有多钱?”谢广坤没有安慰谢兰,反而问永强娘。
永强娘觉得奇怪,本能的道:“你要钱干啥呀?”
谢广坤想着心里的计划,不耐烦的道:“你就告诉我,还剩多少钱?”
永强娘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数字。
“就这么多了吗?”谢广坤在心里算了一下,“那还不够啊。”
永强娘还是不明白,“你要干啥花那老些钱啊?”
谢广坤在心里盘算着,能找谁再借点,并没有理会永强娘。
永强娘的追问依旧喋喋不休,她以为谢广坤要拿这些钱给皮常山买东西,气的追问他:“就非嫁给那个皮常山嘛?那一脸的精明相,将来兰子就是嫁过去,也不够跟他斗心眼的。”
谢广坤还没有说话,谢兰没好气的道:“结婚是过日子的还是都心眼子的,你要是都心眼子,能斗的过我爹嘛?”
说着,她擦擦眼泪下炕回自己屋了。
谢兰这一声把老两口子都吓一跳,见她回屋了,才小声讨论。
“你看这孩子,是认准了皮常山了。”永强娘小声唏嘘,“这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就非嫁他不可?”
谢广坤不屑的看看永强娘,“连孩子都看出来了,你这个脑子,就是再活上十年八年的,也是不开窍。”
莫名被父女俩怼,永强娘只能哑口无言的看着丈夫下炕出去。
谢广坤在出门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排好了借钱人员清单了,这个清单在排出来的同时,就已经又了先后顺序。
他出门就朝着排名第一的赵四家走去。
外面虽然出着大太阳,但西北风顺着村道溜溜的刮着,刚好把谢广坤有些不清楚的思绪刮的清爽了,等走到赵四家,该说的话也准备好了。
赵四两口子自打上次大半夜掉河沟子里以后,便窝在家里,一开始是因为生病,后来是因为想起那个夜晚就觉得心有余悸,不愿意出门。
不出门的好处就是是非少,两口子每天就是坐在炕上看电视,最多忙活忙活给赵玉田做饭。
做饭的菜大部分都是赵四三个哥哥家送的,两口子也不用出门买。
人一旦习惯了不出门,就能找到生活的真正意义。
就比如说,出门少了,听的是非和家长里短的就少了,心里就少了一份计较,人也跟着随和了。
不过,这份随和只限制对自己,而对外人则少了一分耐心。
所以,当谢广坤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时,赵四两口子蓦然从心口腾起一股子无名火。
“这个谢广坤上门,准没好事儿。”赵四媳妇憋着一张嘴,“老四,你快躺下,装病。”
赵四与自己媳妇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快速的钻进被窝,嘴里哼哼唧唧的装着病。
赵四媳妇忙忙的下炕穿鞋,迎了出去。
“广坤呐,咋有空过来了?”说着,赵四媳妇小声道:“咱们小点声说话,老四害头疼,在床上躺着呢。”
谢广坤早就听说这两口子病了,却不想到现在还没好,他伸头往炕上看看,见赵四果然在炕上躺着呢。
“咋没去大医院看看呢,总这么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谢广坤假装关心的左右看看,知道赵四媳妇不当家,便岔开话题道,“你看,早就该来看看四兄弟的,一直忙着也没有时间。”
说着,他又故作惊叹的一拍手,“你看,今天好容易有时间,忘了拿鸡蛋了。”
赵四媳妇忙笑着说:“永强娘那天拿鸡蛋来过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家两口子还惦记着。”
说着,赵四媳妇试探的问:“广坤来是不是有点事儿?”
谢广坤也不瞒他,“本来是有点事儿要麻烦赵四兄弟的,他病着哪还能再给他添麻烦呐。”
说着,他转身告辞出去了。
“你看,你有事儿跟我说不一样的嘛。”赵四媳妇说笑着将他送到门口。
没想到去的第一家就时这个接过,谢广坤心里有些气馁,在心里重新将借钱名单排序,又细细的想了想,抬脚便朝谢大脚的小卖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