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蛊并不会真的说话,找到联络人后也不会再飞回原处,但是它可以像蚕一样吐丝,为联络人送去情报。
刚才萧邑就是在等蝶蛊给吐丝交代线索,现如今蝶蛊已经指明了方向,他不能再和应长安做无谓的周旋,必须马上赶过去,营救沈思妍。
然而,应长安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甚至,因为萧邑的匆匆离开,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
“给我站住!”
应长安怒道,挥了挥手,那些侍卫立刻把萧邑围在中间,堵了个结结实实。
“你当这里是你的东盛丞相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应长安咬牙切齿地问。
萧邑冷冷道,“佛门重地,自然是自由的,我为何不能随意走动?”
“方才你对老夫这般无礼,难道就想一走了之吗?”应长安恶狠狠地说。“萧邑,我听说你在东盛就是个目中无人的性子,不过就算东盛的小皇帝怎么怕你,在西陵,你也别想继续横行霸道!”
“晚辈已经对您道过歉,若是您还觉得不够,改日我必定登门拜访,当面赔罪。”
萧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对应长安已经失去了耐心。
如果不是最后的一点理智和礼貌让他保持了应有的从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踢开应长安,立刻去救沈思妍。
应长安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不依不饶,“话说的好听,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总之,今日你别想这么轻易地就了事!”
有个性子急的侍卫早就忍不住,上前去抓萧邑的胳膊,“大人,别和这臭小子废话,干脆我门直接……”
话音未落,应长安就看到那侍卫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飞起来,砸在了另外几个侍卫身上,几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圆正等人吃了一惊,口中念着阿弥陀佛,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妖精。
只有那些侍卫看的清清楚楚,是萧邑在那人即将碰到他的时候,以一个极快的动作,反手抓住了那个侍卫,将他扔了出去。
他们已经来不及惊叹萧邑那惊人的速度了,单是他徒手把人抓起来扔出去,就是其他人根本不能比的。
因此,先前还跃跃欲试,觉得自己能抓住萧邑的人,都纷纷低下了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看来,太傅大人是不依不饶,硬要拦住我了?”
萧邑冷冷地说着,用狠戾的眼神扫了一圈那些侍卫。
不小心与他目光接触的人都被他的威严气概吓了一跳,就连应长安也没有想到,萧邑居然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原以为萧邑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毛头小子,却没想到,他的眼神冷酷、肃杀、充满了不容侵犯的无上威严。
这分明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亦或是一统天下的帝王才能有的眼神,想不到,这小子竟然……
不过,应长安能在西陵拥有自己的势力,他也不会被这种程度吓退。
他稳了稳心神,呵斥道,“萧邑,你先是对我无礼,现在又出手伤了我的侍卫,这下你可是有三寸金舌也争辩不了了,老夫今日就要找你问罪!”
萧邑冷笑,“分明是你的手下先动手,我只不过是还击。”
“冥顽不灵!”
“我说过,若想讨教,改日再说,今天,谁也别想拦我。”
萧邑说着,大步朝外面走去。
他已经消耗了自己的所有耐心,如果这时应长安再冲上来当刺儿头,他不会管什么兵权和势力,只会狠狠教训这个老头子一顿。
偏生应长安就是要触他的逆鳞,怒喝道,“给我拦住他!”
那些侍卫虽然心中恐惧,但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萧邑的眼中顿时杀气毕露,“挡我者死!”
瞬间,他仅凭一人,便同那些侍卫打斗起来。
这场打斗可以说得上是压倒性的胜利,萧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些侍卫全部打倒。
当最后一个侍卫倒下时,萧邑抬起头,冷冷地瞪了应长安一眼。
这一眼,竟让应长安觉得后背发凉。
若是放在平常,萧邑绝对饶不了应长安,但是今日情况特殊,他急着去救沈思妍,不能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于是,萧邑转身就走,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应长安猛地反应过来,压低声音怒道,“圆正,你还在等什么!?”
圆正呆了一下,总算回神儿,挥舞着双手大喊,“拦住他!你们都拦住他!”
话音刚落,萧邑便察觉到有杀气朝自己袭来。
他一个闪身躲过了空中飞来的权杖,再次落地挺稳脚步时,发现他周围已经围了一圈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
这些和尚一个个脸上杀气腾腾,看上去武艺高强,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佛杖当做武器,看上去倒不像和尚,而是乔装打扮的刺客。
萧邑冷笑,“又想拦我?确实比刚才那些废物好多了,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的冷嘲热讽直接激怒了这群人,甚至不用等圆正命令,他们就直接冲了上来。
萧邑救人心切,却一直被人阻拦,现如今他已经是火冒三丈,出手自然也没个分寸,把平日里隐藏的招式和实力全部亮了出来,凶狠异常。
他出手又快又狠,虽然不是招招致命,但也是足够一掌就将人打晕。
这完全不符合萧邑以前的作风,平日里,他与敌人对战更像是猫抓到耗子后的玩弄,游刃有余,脸上尽是嘲讽之意。
而今天,因为沈思妍身处险境,萧邑就像是一个杀红了眼的武林至尊,一招制敌,满脑子的念头,便是尽快将这群人打倒。
那些和尚确实如同萧邑所说,比侍卫强了很多,有些人甚至能抗住萧邑的招式,摔倒后还能爬起来,继续进攻。
关心则乱,萧邑的出招已经乱了。
更何况他之前才打了几十个侍卫,现在又以一敌十,体力消耗了不少,心也乱了,出招自然有些散乱。
其中一个和尚看准时机,朝着萧邑的后颈狠狠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