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内除了沈思妍以外的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尤其是王石川,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小皇子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应婵书,是应长安捧在手心里的心肝肉!
对于这个女儿,应长安是真的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在应婵书的事情上,他绝对没有任何妥协。
哪怕是和李凌然有正面冲突,有时候应长安也会选择以退为进,又或者暂时放手,等待下一步计划。
可是唯独面对自己的女儿,应长安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哪怕是他女儿要天上的星星,应长安也一定会召集全天下的能人异士,让他们去九天摘星揽月。
就是这样一个捧在手心里的无价之宝,若是有任何人惹了应婵书不高兴,应长安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惩戒对方,可这小皇子……
王石川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萧邑刚才已经不是简单的拒绝应婵书了,还非常轻蔑地说了她一顿。
想来应婵书这样被父亲宠大的人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沈思妍特意打量了对方一眼,果不其然,应婵书脸皮通红。
这次她不再是害羞,而是被说的无地自容了。
应长安则如同王石川预料的那样,暴跳如雷,“萧邑!你这混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他那架势,仿佛随时都要吃人。
萧邑当然不吃他这一套,应长安的恐吓和威胁对他来说,简直如同隔靴搔痒,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你们刚才没听清,那我就让你们听个明白。”
他故意抬高了声音,让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送到应家父女的耳中。
“我说——让这位应婵书回去以后好好清醒清醒,别做这些没皮没脸的白日梦!别人还没答应,你倒是主动贴上来,身为富家千金,此番作为倒也真不怕人嘲笑!”
萧邑的话说得实在刺耳,就差直接说应婵书不守妇道了。
应婵书自然承受不住,眼圈含了泪,一脸的委屈。
看着自家女儿眼泪汪汪,应长安气得肺都快炸了,“萧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这门亲事你应了也就算了,不答应也得答应,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来太傅大人不了解我,我这人偏偏脾气倔地很,若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我答应。”
萧邑冷冷地说着,同时仿佛挑衅一样牵起了沈思妍的手。
沈思妍反倒有些奇怪,“你说话就说话,拉着我的手干嘛?”
“给你宣誓所有权。”萧邑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对面的应婵书刚开始还眼泪汪汪,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了。
是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
如果没有她,萧邑绝对不会那么抵触和自己成亲!
应婵书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沈思妍撕成碎片。
不过,理智促使她冷静了下来。
应婵书装作无辜的样子,对沈思妍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姐姐就是沈思妍吧?之前听说过您的大名。”
没等沈思妍说话,应婵书就扑哧一声乐了,“毕竟,还未出阁就爬上男人的床,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别说东盛国了,连我们西陵都有所耳闻。”
言外之意,丢人丢到这里来了。
沈思妍丝毫不在意,因为她觉得,之前那些丢人的事情都是原主做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反正丢人也是丢的原主的脸。
萧邑却说,“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你们这些旁人倒是比我们两个当事人还要清楚,看来平日里你们没少嚼舌根。”
他斜了应婵书一眼,说,“有时间多读读四书五经,别像个长舌妇一样听别人家的闲话。”
说的应婵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简直无地自容。
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和萧邑第二次见面,就被他说的一文不值了。
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反而装作好奇的样子说,“那……方才萧大人说,您不愿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可我听说,当年娶沈姐姐为妾,好像也是圣旨强迫的呀。”
应婵书本以为自己一下刺中了对方的痛处,却没想到,萧邑冷笑一声说,“思妍自然是和旁人不同的,难道你还想和她对比?”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应婵书,不悦道,“腐草之荧光也敢和天空之皓月相比?真是可笑。”
听到萧邑说自己是皓月,沈思妍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觉得好笑。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应婵书肯定少不了一番唇枪舌剑,却没想到,萧邑比她还话痨,直接让应婵书败下阵来。
不过话说回来,萧邑本来就是这样毒舌腹黑的个性,沈思妍可还清楚记得自己刚刚醒来那会儿,原主的记忆有多惨。
其中大多数都是萧邑出言嘲讽……
这样想想,原主还真是一个绝不轻言放弃的奇女子。
应婵书羞得不知所措,应长安安抚了她几句,挑眉看向沈思妍,冷冷地说,“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萧邑,你娶妻那么多年却没有孩子,对得起你们萧家的列祖列宗吗?”
“没事,我爹娘走得早,他们不着急。”萧邑淡淡地说。
旁边的王石川差点儿晕过去。
虽然萧邑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可他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应长安却不依不饶,“她嫁给你那么长时间,却没生下一儿半女,这就是沈思妍的罪过!不下蛋的母鸡,留着何用?!”
沈思妍听到这话直接被气笑了,真不知道这应长安哪儿来的脸面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把女人比作母鸡倒是无所谓,只是请某些人不要忘了,他也是被母鸡下蛋孵出来的。”
沈思妍云淡风轻,一句话就差点儿把应长安气得背过气去。
这对不识好歹的狗男女!
他在心中咆哮着。
“沈思妍,你真是无礼!我的祖母也你这般低贱的货色能侮辱的?!”应婵书急切而又恶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