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笛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凛冽的杀气!
“当心!”
萧邑赶忙拉了沈思妍一把,迅速将她搂紧怀里,用他自己的身体做肉盾挡着,不让她受到外面的任何伤害。
与此同时,他看到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朝自己飞来,萧邑躲闪不及,那东西擦着他的脸飞过去,直直地钉在旁边的屋门上。
萧邑抬头望去,那是一枚竹叶。
小小的竹叶竟然有这样的杀气,定是有人将内力灌注其中,以此作为偷袭。
“萧邑!你的脸!”沈思妍惊呼道。
萧邑这才意识到,方才他的脸被竹叶擦出一条血痕。
不过幸好,伤口不大,血也很快止住了。
两人回身观瞧,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带着面具的陆之寒。
他手中拿着玉笛,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场,看上去怒气冲冲。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好一个偷天换日。”
陆之寒咬牙切齿,拳头握紧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今天我就要拿你的脑袋来祭天!”
他厉声呵斥着,望向萧邑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萧邑冷笑一声,对这份威胁并不放在心上,“我的脑袋金贵得很,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萧邑,你要救走你的女人我无所谓,反正我早就料到有这一手。”陆之寒冷冷地说。“但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耍!”
看着他杀气重重的样子,沈思妍有些担忧,“你、你把高阳他们怎么了?”
之前听萧邑说,高阳等人是负责缠住陆之寒的。
现如今陆之寒前来阻截他们,那是不是证明,高阳等人已经……
“哦,你是说刚才去纠缠我的那些烦人的苍蝇吗?”
陆之寒的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
“我给他们种了蛊,除了几个活着的,其他都晕过去了。想来活着的那些肯定带着晕过去的撤退了,不用指望他们来救你们。”
沈思妍关心的当然不是有没有人来救自己,她更在意高阳等人是否平安无事。
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反而松了口气。
看到她这个反应,陆之寒还以为自己受到了轻视,有些怒不可遏,“怎么,你瞧不起我吗?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们两个就能将我打倒?”
他手一抖,二人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反射着刺眼的光亮。
两人急忙伸手去遮挡视线,但同时,沈思妍和萧邑也看到,这光亮不是别的,正是蜘蛛丝。
而这些蜘蛛丝和他们之前在洪福寺看到的一样,全都是锋利的刀丝,轻轻一碰就会割开皮肉。
陆之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刀丝做成一个鸟笼的样子,将萧邑和沈思妍严严实实的关起来,他们若是想出去,就必须突破这刀丝的包围。
但是很明显,仅靠萧邑手里的短刀,是做不到这些的。
眼看两人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陆之寒的嘴角勾起,这才有了得意的笑容,“如何?哼,想从我手里逃走,那是插翅也难飞!”
萧邑依然将沈思妍护在自己身后,同时紧张而又迅速的四处看看,寻找刀丝的突破点。
陆之寒嘲讽道,“不用找了,就凭你,是根本不可能将我这包围圈打开的。”
“是么?”
萧邑却异常镇定地反问了一句,同时朝着就陆之寒丢出了一颗雷火丸。
雷火丸自然是比人小得多,而陆之寒布下的刀丝又像是蛛网一样有缝隙,所以那雷火丸直接从网中穿过,朝着陆之寒直直地飞了过去。
“不好!”
陆之寒吃了一惊,没想到萧邑还能发难,伸手在空中一拽,那鸟笼一样的蛛网刀丝竟然瞬间收起,像是一朵巨大的花在空中炸开。
陆之寒将那蛛网刀丝围在自己面前,用它抵挡雷火丸,却发现刀丝将雷火丸切开后,掉出的不是想象中的炸药,而是软踏踏的东西。
一股草药的味道袭来,陆之寒惊觉自己上了当,“这是金疮药丸?!”
他顿时恼羞成怒,抬头一看,萧邑已经拉着沈思妍转头就跑。
被戏弄的陆之寒自然不肯放过他们,他迅速吹奏玉笛,眼中的怒火仿佛能随时将两人燃烧殆尽一般。
陆之寒的愤怒似乎注入了他的笛音中,二者交织纠缠,传入沈思妍和萧邑的耳中,两人只觉得双腿一软,顿时没了力气,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扑倒在地,动也动不了。
“可恶……又被他控制了……”
沈思妍趴在地上艰难地说着,想要站起来,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一旁的萧邑也是如此,这种被控制的无力感,让两人心中莫名地升起了恐惧。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耍!”
陆之寒恶狠狠地说着,面具之下的脸带着狞笑,却没有像沈思妍预计的那样走过来攻击他们。
难道他也受了伤?
这样想着,沈思妍转动眼珠,试图看看陆之寒在做什么,却听到不远处“轰隆”一声,最北面的院子忽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什么?!”
陆之寒大吃一惊,回头望去,眼中的怒火愈演愈烈,“我的祭台居然被人给毁了?!”
听到这句话,沈思妍反而是松了口气。
没了那所谓的祭台,就算陆之寒把他们抓回去,他也无法炼制蛊傀儡了。
“看来,宋青岩他们杀进来了。”
萧邑低声说着,语气却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陆之寒听到了他这句话,当然是恨得牙痒痒,转头朝着萧邑扑去,“我这就要了你的命……”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这次,爆炸是发生在了他们所处的院子里。
沈思妍只觉得四周地动山摇,剧烈的摇晃像是地震一样,晃得她心慌意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甩飞到天上去。
而陆之寒则因为爆炸产生的热浪和冲击力被弹飞出去,一头撞上不远处的屋子。
那屋子也受到爆炸的影响,轰然倒塌,将陆之寒结结实实地埋在了下面。
与此同时,沈思妍和萧邑感觉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那股控制力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