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朝去了,毕竟昨天因为你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总要提前去,给皇上一个交代吧。”
沈思妍面带微笑的说着,说出的话却是故意带着刺儿。
现在她才深刻认识到,萧邑昨天说的话完全不假。
虽然现在按照计划,她接纳了这个女人,但她心里果然还是很生气,巴不得把宋青岩赶出去。
宋青岩应了一声,也不多问,转头招呼众人将行李搬进去,自然而然地入住了丞相府。
而且,她直接在主厢房,也就是萧邑的房间住下了。
这把小笙气得肺都快炸开了,“小姐都嫁过来那么久了,还一直在偏院待着,这家伙凭什么?!不行,我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说着,拎着茶壶就要走。
蝶影一把拉住她,“傻丫头,你是打算用茶壶打她吗?人家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咱们做奴婢的一个不小心,都怕是要掉脑袋,甚至会连累小姐。”
听到会连累沈思妍,小笙这才停下脚步,噘着嘴说,“那她也太过分了……”
“别怕,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
蝶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药包。
“这是巴豆粉,我去给她的水里放一点……哼,让她懂懂这里的规矩。”
小笙大喜过望,“还是小蝶姐姐聪明!”
“好啦,你们两个也别太过分了。”
沈思妍叫住鬼鬼祟祟的两人,无奈地笑着说。
“宋青岩也算是我和萧邑拉拢的对象,别对她下手。”
现在冷静下来,沈思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和宋青岩的关系,想到昨日她与萧邑商定的计划,不免觉得自己之前有些鲁莽。
不过,就像萧邑说的那样,爱是自私的,沈思妍当然不希望自己和萧邑之间插入其他人,所以之前见到宋青岩,她才会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举动。
甚至沈思妍觉得,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么做。
有了主子发话,小笙和蝶影面面相觑,只能作罢。
“丞相大人也太过分了,这么久了都没给您名分,还和您分房睡……”
小笙嘀咕着,嘴撅的老高,都能挂油壶了。
沈思妍笑道,“他有他的苦衷,你们不用操心这些的。话说回来,昨天得罪了皇上,他今天上朝肯定会很难吧……”
这样想着,沈思妍找出材料,开始制作香囊,希望萧邑回来时能缓解他的压力。
只是,从天明等到天黑,迟迟不见萧邑回来,沈思妍不由得有些担心,萧邑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她在屋中来回踱步,想着让蝶影去打探打探情况,又生怕真的遇上危险,也会连累蝶影,心中犹豫不决。
正当她坐立不安之时,小笙忽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沈思妍还以为是自己的坏念头成真了,心一下子揪紧了。
“丞相……丞相回来了……”
小笙拼命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沈思妍愣了一下,松口气,“你这丫头,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这么担心……”
“丞相虽然回来了,但是他进门后什么都没做,直接去找公主了!”小笙焦急地说。
沈思妍倒是风轻云淡,“那毕竟是公主,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有些埋怨,心说萧邑回来也不知道给自己报个平安,而是直接去找宋青岩,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不是啊小姐!”
小笙急得手舞足蹈。
“我听小红他们说,丞相见到公主很是惊喜,还与她相谈甚欢,怕是丞相已经中了那个狐狸精的美人计了!”
闻言,沈思妍的脸色凝重起来。
蝶影自然不敢耽搁,赶忙取出外衣,“小姐,我们去一趟吧。”
“自然是要去的……”
沈思妍冷冷地说着,脸上头一次露出了令小笙感到些许恐怖的表情。
蝶影提着灯笼,沈思妍跟在其后,二人来到了正厢房院子外。
虽然来的只有两个人,但她们硬是有种几十个人的气势,吓得院子外的仆役瑟瑟发抖。
“丞相呢?”
沈思妍开口问,声音是不同于往日的冰冷。
仆役赶忙回答,“丞相还在屋中……”
话音未落,蝶影抢先走了进去。
沈思妍跟在她后面,自是无人敢拦。
站在院子里,沈思妍瞧着窗户上因为烛火倒映出的影子,皱起眉头。
一男一女对面而坐,虽然没有任何越格的举动,但沈思妍就是越看越不爽。
守在门口的是宋青岩的侍女,沈思妍上前一步,被她们拦下,“公主在和丞相大人详谈,不能被外人打扰,您还是请回吧。”
“外人?”
沈思妍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伸手就要去推门,“你们倒是让萧邑出来说说,我算哪门子外人?!”
那两个侍女本来还想阻拦,但是看见蝶影威胁的眼神,她们还是缩到一边了。
她们实在不明白,明明沈思妍只是个妾侍,怎么还有了一股正房夫人的威严?
沈思妍推开门,跃入眼帘的,自然是对面而坐的萧邑和宋青岩。
烛火倒映在他们的脸庞上,让沈思妍有了几分烟花的错觉,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般配……
“姐姐,您来了。”
宋青岩站起身,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快坐下吧。”
“不必了,说两句话就走。”
沈思妍冷冷地说着,看向萧邑。
她原本希望萧邑能解释什么,但出乎她的预料,萧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思妍居然觉得,萧邑的眼神里分明透露着,催促自己快些走的意思……
沈思妍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这是幻觉,便走到萧邑身边,轻轻开口,“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早出晚归的,可真是让我担心。”
声音不仅温柔,而且柔情似水,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跟着酥了。
沈思妍的态度很明白,她是想告诉萧邑,自己并不打算做那无礼的怨妇,只是希望萧邑别因为计划冷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