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思妍来说,这件事她也不是非做不可,但正如她所说,机会难得,她还是不想白白错过这个好时机。
很多时候,权谋斗争就像是做生意,看到机会就像是商人看到便宜一样,能占还是要占,万一错过了,日后为这件事后悔,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番权衡之后,沈思妍只能无奈地问,“但不知,这诚意我可否负担得起?”
她可太了解萧邑了,趁人之危的事情他必不可能放过,这也正是她刚才犹豫的主要原因。
此时,有巡逻的仆役路过,灯光恰好照亮了屋子。
同一时间,沈思妍看到,自己面前的萧邑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是宛如那不染凡尘的天神下凡,胜却人间无数,她居然一时愣住,竟是看呆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萧邑已经凑到了她耳边,轻声说出了他想要的诚意。
沈思妍又是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巡夜的仆役离去,屋内又恢复了黑暗,萧邑的表情也隐匿其中。
“好,我答应你。”
沈思妍点点头,又想起他应该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便补了这么一句。
她本以为萧邑会说点什么,但他没有,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萧邑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沈思妍这个荒唐的提议。
他明明不缺这一个机会,可他还是一时头脑发热,决定陪着沈思妍胡闹了。
利用四姨太是这样,夜入尚书府也是,甚至要娶她为妾,似乎从和沈思妍扯上关系以后,他就整日做些不可思议之事。
“那等你这边可以有消息了,我再同你一起潜入成王府。”
沈思妍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邑下意识地回绝,“不必,柏青自会调查……”
“我和你一起。”沈思妍重复道。“我更希望能拿到第一手情报,而不是像个笼中金丝雀一样,规规矩矩地等待他人传递消息。”
她似乎听到了萧邑的轻笑声,不过这次不是嘲笑。
萧邑承认,沈思妍这个女人,现在确实变得有趣了很多。
两人顺势商议了一些计划之后,萧邑便借着月色离开了尚书府,沈思妍则打个哈欠,刚想躺回床上,肚子忽然又叫了一声,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吃点东西,急忙溜出了门,打算去后厨找点东西。
幸好在尚书府待了也有一段时日,去后厨的路还记得,不然沈思妍今天就要饿晕在外面了。
来到厨房外面,她正要推门,却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这样就行了吧?”
这声音有些耳熟,沈思妍听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后厨的一个帮工,平日里就做些打杂的工作。
紧接着,厨子的声音响起了,“行,放了这些东西,就算发现了,神仙也难以救活!只要等明天记得,别把东西送错了就行。”
听上去,这两人在密谋什么,沈思妍不由得放下手,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只听帮工低声道,“其实,沈大小姐对咱们还不错,至少比二小姐好多了,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昧了良心啊?”
沈思妍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件事还和自己有关。
厨子咯咯笑起来,“确实昧着良心,可是有钱拿啊!夫人给了咱们钱,还承诺事成之后就把咱们送回老家,那时候沈大小姐已经两腿一蹬,魂归天际了,咱们也跑了,不用担心被人查到。”
三言两语,沈思妍就听出来,这是要给自己下毒药。
而他们口中的那个“夫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薛如期。
只听那帮工又说,“可是,要是老爷执意去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磨叽,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滚蛋,我自己拿着银子走!”厨子厉声呵斥。
帮工不说话了,估计是为了银子妥协。
沈思妍心惊胆战,心道还好自己过来一趟,否则明日就要中计了。
她正准备悄悄离开,却没注意门上一颗露在外面的钉子,袖子被挂在了上面,转身时用力一拽,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内的厨子瞬间变了脸色,“谁?!”
同时他抄起了菜刀,直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正看到没来得及逃走的沈思妍。
“沈大小姐?您怎么了来了?”
厨子阴沉着脸,问。
他不确定沈思妍是否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于是按兵不动,观察着她的反应。
沈思妍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菜刀,强行稳定心神,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今日滴水未进,饿了,来找些吃的。”
“吃的?”
厨子眼珠滴溜一转,计上心来,立刻堆起满面的笑容,“正好,我们准备了明日的吃食,您先吃一份吧!”
说着,招手让帮工将东西送来。
沈思妍急忙摆手,“不用了,既然是为明日准备的,我今天吃了总归是不好的,你们先忙吧,我……”
话音未落,厨子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不吃也得吃!”
说罢,直接将沈思妍拖进来,“砰”地一声关上门,又将她扔在了地上。
帮工手里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看着地上的沈思妍陷入了犹豫,“哥,要不咱们还是等等……”
“给我闭嘴!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厨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随后,他冷笑着对沈思妍晃了晃菜刀,“沈大小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们只能把为您准备的东西提前送上了。”
沈思妍慌忙爬起来,退到灶台旁边,紧张道,“你们别过来,我若是喊了,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厨子阴森森地笑起来,“后厨偏僻,无人能听到,就算有人来了,这可是穿肠的毒药,只怕等他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断气了。沈大小姐,上路吧!”
说罢,他一手抓起糕点,另一只手扼住了沈思妍的脖子,抬手就要往她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