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有些浑浊,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周末坐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点上了一根烟。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在无光的黑夜里,着实有些刺眼。
周末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了一眼尚在熟睡的人,打开门,走了出去才是接了电话。
“怎么这么慢?”对面传来周润图熟悉的声音。
周末吐出了一个烟圈:“他睡了。”
“你爱他倒是爱得深沉。”周润图讥讽的笑了。
周末没有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见他没说话,周润图继续说道:“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是谁吧?”
“与你何干。”周末漠然道。
周润图被被噎了一下才是谈到正事:“周润昌那条臭虫已经忍不住了。今天联合了几个董事会的老东西一起抵制你。”
“在后面加把火。”周末吩咐了一句。
“好嘞。”周润图眯起了眼睛:“一定尽快把您搞下台。不过你前些阵子搞得那些,我恐怕不能允许。”
“周润昌惨一点,不是更加好吗?”
周润图勾了勾嘴角,显然很合心意:“现在去Y市吧,按照行程上来就好,我会替你留些蛛丝马迹的。”
“不用。”周末道。
“你不相信我?”周润图的嗓音提高了一倍。
“当然。”周末挑了挑眉毛。
周润图不甘道:“系统与宿主之间的信任呢?”
“从未有过。”
周润图倒是没有多在意,继续说道:“剧情点快要到了。”
周末顿了许久,才是开口:“好。”
把烟蒂捻灭,回到屋里。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周末凑过去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吻。才是把他晃醒。
“怎么了?”单玉庭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了。”周末看着他头上翘起的头发,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一把。
“啊?”单玉庭一惊,睡意全无,“现在?”
“嗯,去Y市。”
单玉庭讶然的看着他,他们这样反倒不像是旅游,更像是在……逃亡。
“周总,公司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他尽量用委婉的语气问道。
周末看着他,眉梢刚扬起,单玉庭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头:“啊!我随便猜的!”
他是蠢吗?要是他们在逃亡,怎么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飞机场,又怎么可能这么爽快的在网络上定房间。
他可能是越活越笨了。单玉庭揉了揉太阳穴。
周末的眼神暗了暗:“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啊……”单玉庭揉了揉头,“我没担……”看着周末的脸色,他把剩下的一个字咽了下去。
麻溜的穿上了衣服,他熟练的打开了手机订好了了Y市旅店的房间。
在和周末出来三四天后,他就是摸清了周末的套路。
上午飞机刚到哪个地方,晚上又是坐上去别处的飞机。
明明还没看清这个城市是怎么样,就又是离开了。就像是恨不得在这几天环游世界一样。
这哪里是旅游啊,简直就是打游击。
不是很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单玉庭悄默默的瞥了他一眼。
在Y市辗转奔波了许久,他们又是换了个地方。只是这一回儿坐的交通工具,却是让人意外。
车内的空气中混杂着汗水与食的味道,闻起来让人胃部一阵痉挛。
明明已经进入秋季,可在车上却是感受不到丝毫凉意。昏沉的空气让人感到不舒服。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半,但单玉庭却没有丝毫睡觉的打算。
他摸着下巴仰躺在座椅上,胡渣有些长了,过段时间估计能长出好看的形状。本以为这可能是系统布置给自己最容易的任务了,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他还是没有完成。
每次到了一个地点,就是躺下睡去了,随后吃个饭就又是坐上了车子。
本以为这个时代十分先进,却没想到还能看见曾经的大巴车。
更没想到还能和周末坐上一回。
大巴车“嘟嘟嘟——”的行驶到一处陌生的小城后了下来。
单玉庭拎着大背包从客车上走了下来了。
夜风吹在身上,冰凉凉的。
但却要比在车上舒服上许多。
还没好好的感受到夜风,一件外套就是扔了过来:“穿上。”
单玉庭委屈的撇撇嘴:“热。”
“会感冒。”
出乎意料的,周末的语气里没有带有嘲讽。
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快速的穿好了衣服,看着离去的车子,单玉庭苦着一张脸,前些天还可以安慰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飞机场,现在却是更像是逃亡了。
苦中作乐的环视着夜色笼罩的小城市,没有太多城市的霓虹灯,也没有江南那种古镇悠然的味道,这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市郊,比城市咯要破败些的小区,却让他心蓦静了下来。
“周总,明天我们几点走?”
这个地方有些像是他前世高中休学时和齐昭合租地。
出于怀念,他打算明天早起好好转上一转。
“不走了。”周末瞥了他一眼。
“啊?”单玉庭讶然回头。
周末没有理会他的惊讶。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过了半晌,周末突然抬起了头,看向天空:“你觉得今晚的月色怎么样?”
听到这话,单玉庭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动作,过了半晌僵硬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央挂着的那轮明月,他摸了摸胸口说不出失望还是高兴,过了大约半晌,他才是吐出来两个字:“很美。”
“还差了点,”周末扬起头看着月空,“月亮太亮了,有雪的话会更好。”
单玉庭僵硬的抬起头看着他,干笑了两声:“现在是秋天,哪里来的雪?”
“可惜了。”周末略有深意的看着他。
单玉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也没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单玉庭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初见是在夏天吧?”周末突然开口。
“啊……”单玉庭点了点头。
“我想在冬天和你表白。”
单玉庭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压下了心底涌动的情绪:“我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