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一挥手,黑夜渐渐退散,本来诺大的府邸变成了一个木质的房间,房间不大,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有得只是几扇孤零零的木门。方才的幻境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见单玉庭不说话,他抬脚走到了木门前面,打开了中间的房门,随后示意单玉庭跟过来:“从这扇门出去,便能够到达塔底。”
已经探查到了这里,单玉庭自然不愿意回去,他看了一眼齐昭,转过身直接打开了刚刚进来的那一扇门,一脚蹬在了墙壁上,借力朝着上面跑去。
这里有御剑飞行的禁制,他想甩开齐昭并不算难。
单玉庭这么想的时候,却是忘了这里是齐昭的地盘。
还没有跑出两步,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双云雾形成的手臂,一把将他揪了过去。
“本来不打算罚你的。”齐昭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是在不满他的逃跑,他伸出了右手,抚上了他的脖颈。
单玉庭身子下意识的缩了两下,随后又是挺直了腰背,一幅不愿屈服的模样。
结果下一秒,齐昭就是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
一阵温热的感觉在耳垂上蔓延开来。
他从系统那儿得不到答案,只能凭空猜测着齐昭的任务,筹备了整整一百年想要打乱他那过于残忍的任务,再见面时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听见,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他怎么能那么轻易,怎么可以……单玉庭胸口升上来一阵恼怒。
正欲推开,齐昭忽然埋在了他的脖颈,呢喃了一声:“我想你了。”
单玉庭身子一僵,抬起的手又是放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齐昭,我忘了告诉你了。”单玉庭先行开口,“耳垂不是我的纪点。”
“所以?”齐昭抬头看着他。
他的反应太过于平静,单玉庭刚刚压下去的恼火又是涌了上来:“没有所以。”
齐昭这才是松开了他的手。
单玉庭咬牙切齿的跑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齐昭眼神里闪过一丝释然,身后缓缓出现了一个光点,光点又是慢慢变成了一道光亮,最后变成了一个类似于传送门的东西。
他挥了挥手,给这一道传送门施加了法术,它便是开始移动。
这是通往千层幻境的时空裂缝,没有想到藏在上来还会被发现。齐昭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他完全没有想过单玉庭会恰好遇到萧悟之与他一道上来,更没有想过他会用爬楼的方式,看来他得在修炼塔里施加一些其它的法术了。
现在还不是被发现的时候,好在刚刚自己的动作乱了他的心神,将这些掩饰了过去。
只是他自己的心似乎也有些乱了,明明他刚刚上去的话,也不会察觉到千层幻境的存在。但上面的怪物,他不认为单玉庭能够全身而退。
齐昭的手放在了胸口,紧紧的揪住了胸前的衣襟,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知道他应该按照石司严曾经的路走下去,但奈何入戏太深。
到了塔底,单玉庭苦笑着朝着门口走去,明明是齐昭一直在为他死,他有什么生气的资格,大概是疯了吧。他伸出手将头发肉乱,一步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出了塔,他才是想起了被他遗忘在了塔内的萧悟之,寻思了一会儿,觉得对方怎么也不像是会在修炼塔丧命的人,便是离开了。
交流会结束之后,千层门一时间也是安宁了下来。
那日从修炼塔内出来之后,单玉庭便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关,半年之后才是出来。
内力倒是跟上一层楼,可那可怜巴巴的灵力却是缓慢的增长着,六个月也才险些到了炼气三层。
准确来说才摸到了修仙的门道,跨进了修仙半只脚。
出关之后,他再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同期的孙睿和吴常辉同时达到了筑基六层。
听到这个消息,单玉庭除了咂舌便是没了其它想法。
六个月了,孙睿也应该放下对他的那些感情了吧,说不定已经因爱成恨了。
单玉庭一边寻思着一边朝着任务堂走去。
他才出关,李茂就是扔给了他一大堆麻烦事儿,让他去找药材,虽然这一次任务不在东南山,但却也离的不远,他真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与东南异族联系。
单玉庭对此还是很满意的,谁知道刚走到任务堂准备申请仙兽坐骑,就是被管事告知,他们这个任务刚刚已经有人来领过仙兽了。
“这个任务难道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吗?”
“李茂师兄难道没有告诉你吗?”管事看了他一眼,“最近那附近民间传言说是有食人妖怪出现。那一片本来是由宣家掌管,可宣家百年前就是灭了。说来也怪,自那儿以后那里出现灵根的几率就是减少了,变成了一个没有人喜欢管的烂地方。这次出现了事儿,上面都商量好了,一个门派派出来两个人去管。”
单玉庭皱起了眉毛,那块地离东南山不算远,正是当年冷家所在的地方,灵根减少是因为东南异族当年不愿意参与复仇计划的一些人留了下来,可种种事情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由他一个炼气三层来管:“你别告诉我,我就是那其中一个人。”
“怎么可能?”管事翻了个白眼,“李茂师兄说你需要历练,便是托了那两位把你带去走上一番,之后再顺势摘了那草药便是。”
“他们是谁?”单玉庭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喏,他们已经来了。”管事扬了扬头示意他向后看。
单玉庭机械的转过头,便是看见了好久没有见到的两人。
“林书师兄,好久不见。”孙睿谦和的朝着他笑了笑。
吴常辉依旧臭着一张脸。
单玉庭皱了皱眉,心底却是能够理解李茂为什么会这么安排,给他创造与主角相处的机会,这个时候和他的关系越好,以后的背叛就是能让他越恨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只得应了一声:“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