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我在宫里遇见了个陌生人,他居然……”
吕明知的声音在石司严的耳边叽叽喳喳的响起。
说得无非就是单玉庭多么的无礼冲撞了他。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他却是一句假话也没有多说。
这么点罪根本不值得石司严亲自上前去找单玉庭说理。
如果是他站在吕明知的角度,定不会像是他这么蠢的实话实说,最起码会再加上几个罪名好让他顶嘴。
看了一眼羞愤的皇后,石司严轻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怀念,但笑意却是未曾达到眼底。
虽然吕明知全程没有提过第三人的名字,但石司严还是想到了那个藏在单玉庭脑海里的周润图。他突然有些想看看周润图知道自己有了后宫三千佳丽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多半会是愤恨吧?说不定已经气坏了。
石司严虽有后宫佳丽三千,却并不喜于辗转后宫。
他虽然无情却也痴情,否则不会对一个人流连那么长时间,直到最后才是幡然悔悟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可惜已经晚了。
周润图早已被他磨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变得疯狂、狡诈、捉摸不透,有时候就连石司严也看不透他,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恨他。
直到这个性格骄纵的吕明知出现,可笑、好骗、幼稚……
他心底忽然有了触动,这人这一副蠢样子简直像极了曾经的周润图。他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阵怀念之情。
他很清楚他喜欢的人是谁,但却也是累了。
在他精神临近崩溃的时候,出现一个替代品又何尝不可?
他亲自册封吕明知为武国第一任男后并且开始往来后宫独宠一人。
“陛下!你有没有在听?”吕明知那本就是个骄纵的性子,此时得了个后宫专宠的特权做人更是高调,那是众人都捧着的人物,此时见石司严也没有在听更是委屈颇有长篇大论的打算。
石司严被他闹得也是心烦,但却不愿意去找单玉庭,毕竟他脑海里还藏了个周润图。纵然他再宠吕明知,却也不会自己往那火炮上撞,指不定周润图会做出什么破事儿。
想到这里,石司严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吕明知在那儿说了半天眼巴巴的巴望着他去给自己报仇。石司严却只是摆了摆手交代了他不要上前去找那人便是没有然后了。
他不知道这一番话给吕明知那高傲的自尊心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回了宫连摔了几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最后还是没有服气。
宫里多了个人并不难找,更何况单玉庭还是住在主子的宫殿里,吕明知四下打听了一番便是怒气冲冲带着一群宫嫔上前报仇去了。
此时的单玉庭坐在宫殿的湖边,把脚放在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水花。
旁边的小太监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事儿若是一个身材较小的女子来做一定是一番美景,可他一个大男人做这样的事情看起来就有些诡异了。
可此时单玉庭心里正烦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事情有损形象。
自从昨日遇见那个自称皇后的男人之后,周润图就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单玉庭虽然想安慰他,却是不知道如何说起,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声叹息,希望他能够自己想清楚。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周润图却是忽然说了话。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嗯?”单玉庭一愣。
{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对他的爱早已经被磨得干净了。}
“……”单玉庭心底升上来了一阵怅然,正要开口安慰,周润图却又是说道。
{你关心我倒不如关心你自己,你和齐昭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我。}
要是平时单玉庭肯定早就反驳了,可今天他却是张了半晌的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润图倒是嚣张的在他脑海里大笑了起来。
见他终于打开了心结,单玉庭没有再去辩解什么。就让他得意一回,下次再讨回来。
想到这里,他心底也是轻松了许多,把脚从水里拿了出来,随意的坐在一旁穿着鞋袜。
结果刚转身就看见了一群浩浩荡荡的男男女女,其中带头的人更是眼熟。
这宫中巡逻的侍卫很多所以他刚刚感觉到有人过来并没有在意,谁知道竟会是昨天见到的那个自称皇后的男人。
周润图这才恢复正常,他怎么又来了?单玉庭心底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是没有逃离的机会了。那群人很快就是包围了他。
“听说就是你昨日冲撞了皇后?”
单玉庭坐在地上看着包围了他的人,眼神有些无辜:“我,有吗?”
他话音刚落,就是有个粉衣女子喊了一声:“大胆!还敢狡辩!”
“我狡辩了?”单玉庭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他不就是问了一句话吗?
“你!”
那粉衣女子被气得不轻刚想在说什么,旁边就是有个紫衣女子拽住了他的手:“妹妹稍安勿躁,这殿下把他放在这紫玉殿里说不定以后大家就都是姐妹了。”
听到这话,吕明知的脸霎时间黑了下来。
单玉庭即使再笨这下也是弄明白了她们都是谁了。他咽了咽口水,没有想到石司严平时看上去禁欲了些,这后宫的莺莺燕燕竟是一个不少。
但看到她们,单玉庭心底也免不了担心,昨天一个皇后就把周润图气得不说话了,今天来了那么多人,周润图指不定干出来什么事情。
{是啊,很快你就能加入进去了。}
单玉庭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连忙说了一句:“我和石司严没有关系,进不了后宫。”
吕明知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但却是板着脸道:“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能是他见过最欠的人了。单玉庭在心底和周润图吐着槽。
他没有功夫和这些后宫瞎掺和,只想快点打发他们离开。
却不知道后宫的女子这么能说,扯着他东拉西扯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