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着云洹这张脸,暗卫都有些恍惚,真的是像啊。
在云洹的脸上他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
“影六拜见世子。”暗卫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高大男人,云洹第一时间摆出来的姿态自然是戒备的,但是瞥见对方对自己恭敬的姿态,云洹有些意外,但这份意外他自始至终都是藏在了心底不曾表露出来。
“世子?不过是个受人钳制的废物罢了。”云洹淡淡的说道,目光落在影六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世子是龙搁浅摊,他日必定扶摇直上!世子断断不可妄自菲薄啊!”影六听到这话,略微有些激动的反驳道。
“你是云家的暗卫?”少年说着,拿出那把从岁淼手上拿回的匕首,在影六眼前晃了晃。
影六抬眼,目露意外,随后的目光更是火热。
“世、世子竟然找到了云响……”影六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真是太好了!”
“哦?怎么说?”听到了对方这么激动的口气,云洹自然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也略微放松了几分紧绷的心弦。
“世子不知,自将军长辞后,因世子年幼,有些不安分的正寻思着另投他主,如若他们真这么做了那也算了,只是他们还打着世子没有云响号动不了云羽,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名头!”影六说着,不由得带了几分愤恨的意味。
“那你呢?”听了这话,云洹隐约明白了影六是属于那一类型的,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我等自是忠心于世子的,我们自世子进宫便护在世子身边,只是因为那些觊觎之人太多,宫中眼线复杂,世子年幼,我等也不好同世子相见。”银六赶忙解释,“云羽是云家的势力,自是归云家家主所有。但现今云羽内一分为三,一脉是观望着是另投还是等着世子长大,一脉是如我等一般守护世子的,还有一脉已经背叛。”
“哦。”对于这个解释云洹一点儿也不意外,他很是平淡的点头,他甚至还觉得,大概整个云羽之中,大概也没剩多少人是想他执掌云羽的,但是,势力再小也值得他去争取,“你们是以何人为首的?”
“我等以淮南侯为首。”本来听着云洹那一声平淡的哦,影六还以为自己被嫌弃了,但是而后听着云洹的问话,赶忙恭敬的回答。
听到淮南侯这三个字云洹略微有些意外,云羽的势力范围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这淮南侯在朝堂上可是个举足轻重的重臣,那曾想竟然也只是云家的附属之臣。
这么看来,也难怪他父亲会落得那般下场了。
如若换作是他怕是也会忌惮云家。
“那你来见我,不会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我这些吧?”云洹看向影六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回世子,影六是云羽之中影辈第一人。”
“教我习武的?”云洹懂的很快,继续问道。
如若是来教他习武的话,那倒是不错。
“属下资历怕是不足以教导世子。”影六轻声回答道,“云家曾与净台书院的银磊大师有恩。”
银磊这个名字云洹倒是不陌生,这位可是一代武学宗师,依着影六的意思,云家和银磊的恩情怕是希望银磊能收他为徒的了。
净台书院……
云洹皱了皱眉,这个地方不说他能不能考得上,就是他考上了,乾元帝能不能放他过去呢?云洹觉得,怕是有点玄。
不过……就是在难又如何?该是他的东西他是半分都不会让的,那些仇,他定然是要一一还了回去。
半点、半点都不能少。
想到这儿,云洹眸中有红光一闪而过,带着几分嗜血的杀气,让影六瞧着心口一震。
“那再次之前,还望前辈指导。”云洹对着影六行礼。
对方的年纪定然是同他父辈一样的,对于向着自己的人,云洹自然是以礼相待的,更何况,他还有求于对方。
但影六却闪身躲过了云洹的行礼,更加恭敬的说道:“世子严重了,这不过是属下的分内之事,世子行如此大礼属下受之有愧。”虽然说着受之有愧,但是影六眼中对云洹却是更加满意,还带着几分欣慰,姿态是更加恭敬了几分。
“多谢。”云洹点头,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好强求着什么。
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目光落在了手上的云响身上。
想到白日里那个让他百般无言的岁淼,云洹脸上笑意一闪而过。
“那还望世子每日戌时待候。”影六说道,但说完了又有些后悔,不禁暗自懊恼于自己的心急,这才见着少主呢!
但是云洹却没有异议,事实上他比影六还要心急,给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多,年纪越大学武的难度就越高,他已经荒废了那么多年,云家是从武的,他的武艺若是低了,只怕会有人不服,而且,有武艺傍身,自然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武艺越高,甚至能达到百毒不侵之效……
而云洹这边烛火不曾熄灭,岁淼这儿亦然也是如此。
白日里云洹走后,岁淼总觉得对方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熊孩子的气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于是便决定给云洹写起了数学公式。
为了防止云洹看不懂,岁淼还非常贴心的提供了验证过程、应用案例,把自己能想得到的、云洹能用得到的公式都尽力给云洹写了出来,这么一个工程自然是要费不少时间的,所以从夜幕刚刚降临一直到皓月当空,写的春喜都催了三四回,岁淼才停笔。
看了看自己的幸苦心血,岁淼成就感爆棚啊!
只等着明日把这东西拿给云洹,想想云洹到时候那感动的表情,岁淼只觉得自己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熊孩子,看她这个老阿姨对你好吧!这满满的数学岁淼牌辅导笔记,那可都是爱啊!
岁淼想想都觉得开心。
“郡主,您这么晚了,明个可就起不来了。”春喜无奈极了,一边帮着岁淼收好笔墨一边说道。
岁淼现在大概就是处在那种越熬越精神的状态,她无所谓的摆摆手,“起得来起得来,你喊我我就起来了。而且明个儿我还有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