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们相处的好和谐啊,有点甜。”岁淼听到这儿忍不住说道,这是什么小说一样的剧情啊!甜度有点超标了。
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美人爹爹沈琛的脸,看不出来啊,现在这副病美人的样子,以前竟然是个这么会撩人的主。
而更让岁淼意外的是齐安,她是真没想到现在这个眼高于顶的齐安公主当年竟然是这样一个侠肝义胆的姑娘,该做什么评价呢?
岁淼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后面故事的好奇心。
从沈琛的讲述看得出来,齐安和他妥妥的是封建时代自由恋爱的典范啊,而且郎才女貌,家世也很相配,合该是一对儿神仙眷侣才是,这其中得是发生了什么才能成了现在这副怨偶的模样呢?
岁淼有点不敢说话,却是眼中几分好奇的看着沈琛,示意他不要停下来继续往下边说啊!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岁淼有点暗搓搓的期待起来,总感觉她这会儿就跟坐在酒楼下边听那个说书先生讲书似得。
沈琛瞥了她一眼,瞧见岁淼眼中的期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对岁淼一时间有些无奈。
但是仍是好脾气的继续说道,只是这下边的话却是让他精致温润的眉眼也不由得染上了三分的落寞和惆怅。
兰家……兰家……兰溪慧。
齐安端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她手上拿着笔,却怎么也写不下一个字来,满脑子全是这兰溪慧的事情,满脑子也全都是沈琛同兰溪慧两人相携而行的画面。
那画面就像是一根尖刺一般扎在她的心间,刺的她一颗心疼的鲜血淋漓,每每想起,都抽痛抽痛的。
因为手久久不曾动弹,那笔上的墨水就顺着笔尖滑落,把白白的宣纸点燃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磨痕,直到那磨痕要沾上齐安的衣袖的时候,身边的侍女方才实在是看不下去将恍恍惚惚的人儿喊醒。
“公主,公主!”侍女温声喊着,而后伸手帮着齐安将袖子扯开,才避免一件上好的衣物这么早就沦落到丢入垃圾的命运。
齐安这才回过神来,不过却是更加气氛,狠狠的将笔摔在了地上,地面也跟着染了几滴墨痕。
“公主息怒!”侍候的侍女们纷纷跪下,大气不敢喘一声。
别看这位小公主平日里似乎不太发脾气的样子,但是到底是天家的姑娘,齐安对下人虽然不苛刻,但是那身上依旧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仪,那是不容侵犯的。
所以她一旦冷下了面容,整个人的气场更是肃立非常,这侍女们安能不怕呢?
齐安听着这高声的息怒,却是更加生气,还夹杂着点委屈,她像个孩子在闹脾气似得,大喊道:“息怒息怒!这让本宫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息怒!若是这都能忍了,那日后干脆叫本宫泥菩萨算了!哪里还是什么公主!”
这话说的极其严重了,侍女们听的更是浑身发抖,自然知道眼前这位主是有多么大的火气,这是连‘哪里还是什么公主’的话都说出来了啊!
众人低低的垂下脖子,半点话也不敢讲,眼观鼻鼻观心的像个木头人似得,更是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同齐安说任何宽慰的话,生怕触动了齐安的霉头,最后成了撒气桶。
一时间,偌大的怡景宫的气氛又冷又肃,只叫人压抑的喘不上气。
而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齐安公主,这会儿看着没有人敢说话的样子更是觉得心头堵得慌,那心里的酸涩更是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只把人牙都要酸倒了,她哭了出来,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美人到底是美人,即使齐安这会儿哭的可以说是毫不顾忌形象,他依旧是美的。一贯飞扬跋扈的娇艳美人这会儿哭的肝肠寸断,甚是有一种反差,只叫人看了恨不得把星辰都碰上去,只希望她能止了这断肠泪,莫要在哭了。
只是,这会儿怡景宫的宫人们介于之前因为在齐安哭泣的时候上去安慰她,反倒触了齐安眉头的前车之鉴,一时间悄悄的对视一眼,竟然无一个人敢上前安慰。
这事儿做得好了自然是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做不好了可就是遭了殃啊!
谁也没有胆子去冒这个风险,只是依旧跪在地上,齐安哭多久他们大有就跟着跪多久的意思。
最后还是齐安的奶嬷嬷上前,给齐安递了一块温热的毛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又递上了齐安平日里最喜欢的糕点和暖茶,见齐安只是小声的抽噎了一下,倒是没有刚刚情绪那么激动,但愿意,大概也是因为哭得累了吧?
“嬷嬷……”齐安的嗓子因为刚刚的大哭而显得格外沙哑,眼眶也好鼻子也罢那都是红红的,看着都是好不凄惨的模样,一双凤眼湿漉漉的看着奶嬷嬷,声音软软的,神情却是略有些恍惚。
奶嬷嬷是看着齐安长大的,那自然是宠着齐安的,这会儿见着平日里千娇万宠,好不傲气廪人的小公主这会儿哭的这么凄惨,不由得心里对着沈琛多了几分怨怼。
这都还没有娶公主呢,就敢让公主这般伤心还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不是给公主难看吗?这让公主该如何自处?
奶嬷嬷心里愤愤的想着,脸上的笑容更是慈祥了几分,像是哄小孩一样,伸着自己宽大厚实的手掌轻轻拍着齐安的脊背,帮她顺气:“公主莫要哭了,公主可是大昭第一美人,圣上的掌上明珠,大昭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公主哭成这副模样可就不美了。”
齐安被这温和带着宠溺的声音哄得眼眶红红,她再怎么飞扬跋扈那也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哪有哭了不喜欢人哄着的?刚刚她哭的那么伤心竟然没人理她,只有奶嬷嬷这会儿出来哄着她,齐安不免委屈更胜。
但是她已经那般不顾形象的哭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又没那么脸面好意思拉下脸在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只能在把哭意压了去,垂下眼帘,她静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
“嬷嬷,他、他怎么能那般对我呢?”
只是吧,这齐安说着说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哭意再次涌了上来,眼泪又浮动在眼眶,堪堪就要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