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小鱼儿皱着眉毛,她有些着急,想要急切的表达着什么,却又说不出这个意思,不免急的眼圈都泛红了。
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就会言语了,像小鱼儿这样的实在是少见,江皇后对于自己这个女儿自然是投入了百分百的关心,但是见女儿这副模样她心中划过一些酸涩,却又依旧是温柔的拍着小鱼儿的背,“没事,慢慢说,慢慢说,不着急。”
小鱼儿大口的喘着气,小脸急的通红,好一会儿才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走了,姐姐,姐姐、脸红红!”
她说完又有些气馁的瘪了瘪嘴,她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但她又只能这么表达,小鱼儿头一回有些烦躁,她只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她感觉到岁淼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这几句话,已经是费了她不少力气。
但江皇后是何许人也?她听到这儿,不免抬头朝着岁淼的位子上看去,果然是空空如也,而身边坐着的云洹也不见了身影。
江皇后心下一下子就有了计较,她抱着小鱼儿的手紧了紧,给身边的嬷嬷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女儿轻声哄道:“小鱼儿不着急不着急,母后知道小鱼儿是什么意思了,姐姐没事的,母后会帮小鱼儿保护好姐姐的,小鱼儿不要难过好不好?”
君不知她看着女儿着急的绯红的脸颊那一颗心都跟着绞痛了。
小鱼儿听到江皇后的保证一下子眉开眼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皇后,那是满满的信任和崇拜之情,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歪了歪脑袋,轻声细语的道:“谢、谢谢母后。”
这一声谢谢可给江皇后惊呆了,眼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蓄满了眼眶,她抱住小鱼儿,压下眼边的酸涩,“小鱼儿乖,小鱼儿是母后的宝贝,不用和母后说谢谢的……”
而一边的乾元帝方才专注于和大臣们你来我往的应酬着,这会儿见到江皇后微微泛红的眼眶,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又瞥见她怀中的小鱼儿,眸中带着几分柔软:“小鱼儿,到父皇这儿来。”
“父皇……”对于乾元帝小鱼儿还是很亲近的,乖巧的从江皇后的怀抱里溜到乾元帝的怀抱里,还亲昵的抱着乾元帝的脖子蹭了蹭。
乾元帝心里软了几分,不免哈哈大笑起来,“朕的小鱼儿真乖啊。”
坐在下首的众人瞧着乾元帝这般模样看向小鱼儿的眼中又有了几分思量,只是更多的却又是不以为意。
再怎么得宠又怎么样?是个女儿家也就罢了,还是个傻子。
不过想想也是,如若不是个女儿家不是个傻子,只怕也不会这么得宠。
江皇后瞧着乾元帝只看着小鱼儿,却半点不曾同她说话,漂亮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悲伤,却又在下一瞬被坚定所取而代之,脸上那端方得体的笑容从不曾消失,在众人看来,江皇后那真真是得体大方的母仪天下。
见着江皇后这副模样,乾元帝很满意,他需要的一直都是一个这样的皇后。
大方得体,也不会争风吃醋。
而宴席之上的情景岁淼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浑身都不舒畅,像是有什么沉闷闷的东西压在他的心口上,让她浑身都难受的厉害。
岁淼脸色绯红,身上也跟着冒热气,走得快,她脑子也昏昏沉沉,只有一个信念让她保持了三分清醒,今个儿有人要针对云洹,针对她,她断断不能昏了过去啊。
岁淼这么想着,细碎的晚风跟着拂过她的脸颊倒是吹走了心头的几分炽热。
春喜感觉到自家郡主手上不正常的体温,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加快了步子领着二人走去一个僻静的小凉亭。
“郡主……”看着岁淼不对劲的神情,春喜急得要哭出来,她这会儿是恨死了王悦,啧郡主这么好的人,怎么还有人要害她呢!
“别急。”岁淼坐在石凳子上,本来春喜是想将岁淼带到偏殿去的,被岁淼拦下,她现在这幅样子去了偏殿,那边肯定坐着不少出来逛逛的世家子弟,反倒惹人注意了。
她声音略有几分虚弱,云洹皱眉上前握住岁淼的手,想要把一把她的脉,却被岁淼紧紧的攥住手腕。
岁淼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很热,云洹伸过来的手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块冰似的,让她不由得想要触碰更多,这抓住人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岁淼登时一个激灵。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种药吧!岁淼呆住了,看小说这么多年,这种中药的情节她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感情一回穿书还能体验一波?
岁淼欲哭无泪,真是见了鬼的体验感!
岁淼一把甩开云洹的手,她现在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定时炸弹恨不得离云洹远远的!
而猛地被岁淼甩开手的云洹眸色渐深,如若岁淼现在是清醒的定然能看清云洹此刻阴鹜的模样简直和他在原著中的形象不谋而合。
但是可惜的是岁淼这会儿脑袋都懵懵的自然是错过了某个窥探的机会。
“阿斐你怎么了?”云洹被甩开了却依旧是把手伸了过去,还贴近了几分,一只大手握住岁淼的皓腕,一只大手体贴的轻轻拍着岁淼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而春喜站在身边有些不知所措,这番作态是不是有些……
还不等她多想,就猛地对上了云洹浓郁的仿佛看不到一点光亮的眸子,她不免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赶忙低下了脑袋,不敢多想。
她总觉得眼前这位看似是个废人的世子似乎并不那么简单,这样一个让她见了一眼就通体发寒的眼神半点不像是一个废人能做到的气势啊。
不知道两人眼神交锋的岁淼这会儿简直是欲哭无泪啊!这是什么鬼啊!不要靠她那么近啊!
岁淼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许是因为药效的缘故,让她的唇色越发的鲜艳,像是点了上好的口脂一般。
云洹瞧着眸色暗暗。
“去找个医女过来,隐晦些,顺带去找我母亲,告诉她我中药了,她若是不管我丢的也是她的脸。”岁淼压了压自己想要伸自己咸猪蹄扒住云洹爪子的欲望,沉着脸色对着春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