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世子。”春喜对着岁淼和云洹行了一礼。
岁淼摆摆手无所谓。
云洹并肩站在岁淼身侧,虽然略微有些沉默。
岁淼瞥了一眼云洹,莫名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岁淼定住脚步,总觉得身边有人在用一种幽幽怨怨的眼神瞧着自己,岁淼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云洹,但对方神色平和,一双眸子更是似清水洗过一般甚是干净,精致的脸上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虽然面容尚且稚嫩,但是依旧显出风华。
但是岁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把云洹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不由得道:“云洹,你可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周围站着的人就那么一点点人,岁淼实在想不出谁会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有。”云洹微笑摇头。
岁淼皱眉:“我可曾和你说过这样的话?”
云洹挑眉:“什么话?”
“不想笑笑就别笑了,笑的怪难看的。”岁淼略微别过自己的眼,轻声说道。
其实当然是不难看的,就云洹这样一张脸,岁淼觉得哪怕云洹抠脚她都觉得有点赏心悦目。
云洹心头一跳,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走散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气氛陡然之间就凝固了。凝固也罢,岁淼这些时间的运动,这步子迈的自然是快的,但是云洹依旧是保持着同样的步频紧紧只落在岁淼身后半步。
岁淼和云洹一道回到春绣宫周围站着的宫女太监们自然是不意外的,这些时日他们都快习惯了自己主子完全是两个极端反转的作风,对云洹那可真是一顶一的好。
进了岁淼的屋子,自然是早就有宫女给屋子里端上了新的糕点和茶水。
“春喜你先退下吧。”岁淼想了想,对春喜说道。
春喜应下了。
岁淼本就不喜欢人跟在身前伺候,因着自打她穿回来之后,就只在身边只留着春喜一个人伺候,本来接了这份人物的春喜还担心自己忙不过来,毕竟岁淼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不过久而久之她才发现岁淼意外的好伺候,也就造成了岁淼身边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来伺候。
这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就剩下了云洹和春喜。
云洹倒是一点也不和春喜客气,径直坐在了椅案身边,手上捧着一杯热茶细细的品起来。
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这屋子的主人不是岁淼而是云洹。
岁淼抽了抽嘴角但也没有说什么,她迈步走过去,将那个碎瓷片递给云洹。
“呐,帮你查过了,查不出什么东西,但是里面有一味叫奇空的药材,这奇空是个大补药,只适合体质偏寒的人用,但如若是本来体质正常的人用,用久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岁淼把春喜的话如是的回复给云洹。
云洹把手上捧着的茶杯放下,修长如玉的手接过岁淼递过来的碎瓷片。
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碎瓷片锋利,云洹的指骨纤细,岁淼莫名有点担心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手给划了。
然后……
说什么来什么,下一瞬,那碎瓷片就真的在云洹的手上留下一道漂亮的血痕,血迹顺着指骨滴落下来,红与白形成了极致的对比,更加具有几分美感。
岁淼瞧着心跟着颤了颤,这熊孩子还敢在故意一点么??
这划得要不要这么明显啊!他要是想干哈?
岁淼第一个反应是懵逼的,而后就赶忙山前捧着云洹的手,丝毫不介意的用着自己的衣服紧紧的包着,对着门外就像喊春喜,却被云洹长臂一伸捂住了嘴。
岁淼可以说是被云洹半揽着的,岁淼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没看懂云洹的操作。
“别喊。”少年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眸色沉沉的似那山间浓稠的雾,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岁淼被捂着嘴,本来她是可以一巴掌就能把云洹拍开的,但是这货丧心病狂的直接给自己划了一下,岁淼就不敢了,谁知道这个熊孩子要干什么啊!
岁淼眨眨眼,疯狂用眼神示意给云洹,表示自己不喊了。
云洹像是满意了一样,松开了捂住岁淼的手,却顺势将半边身子依靠在岁淼的背上,下巴微微抵住岁淼的肩膀,云洹一只手圈住岁淼,另一只手虽说是被岁淼包着,却一个用力反握住了岁淼的手腕,血色的花在岁淼浅色的衣裙上绽开了一朵又一朵。
“怎、怎么了?”岁淼觉得,现在的云洹给她的感觉和初见那会儿莫名的相似。
岁淼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
“你有话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岁淼不敢动手挣脱云洹的钳制生怕这人受什么刺激在给自己来一下。
岁淼有些忧伤,还真是转变来的猝不及防,原先云洹这副模样是要嚯嚯别人,现在他这副模样却是来嚯嚯自己。
岁淼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岁淼眉间的担心清晰可见,清澈的瞳孔紧紧的注视着云洹的手腕,脑子里想着怎么才能让这熊孩子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而她越是如此,云洹眸色越是阴沉。
但是岁淼这个角度却看不见,她只能瞥见少年白皙的侧脸和若有似无的竹香味。
“不能好好说。”少年薄唇轻轻的抿了抿,瓮声瓮气的说道。
本来想着抡起拳头给少年撂倒亦如最开始的那样,但是少年这副模样岁淼登时就心软了,哪里还想着想要抡拳头揍他啊!
熊孩子什么的,不能打不能打,哄哄说不准能好呢?
岁淼的想法转变的就非常快。
可以说是驰名双标现场了。
但岁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就不好好的说。”岁淼听了云洹的话,挑了挑眉,分毫不在意的从善如流的回答。
云洹:“……”
很好,云洹觉得对上岁淼无论他说什么,这人都能成功的让他无语掉。
“阿斐……”但云洹到底是云洹,他轻声的喊着岁淼的名字,因为离得近,他说话的声音直直的穿到了岁淼的耳中,还带着点温热的气息,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冽,宛若清酒一般,让人有几分醉。
“说吧。”岁淼感觉自己的耳朵听得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只是觉得云洹想要开始倾诉了,但是吧,岁淼觉得这不是机会,于是又跟着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