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淼一下子就想到了原著里关于他一年后去世的信息。像他们这种配角,在小说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记载,所以岁淼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导致沈琛的早逝,但现在瞧瞧……
似乎……是久病难医?
“不必。”沈琛摆摆手,拒绝了岁淼的提议,“扶爹爹到屋里歇息一下就好了。”
许是因为咳嗽,这会儿沈琛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是说话的口气依旧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样子,这幅有些病气却不减风华的样子,岁淼表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病美人了叭?
岁淼点头,还是听话的按着病美人爹爹说的话做,而一边的青云这会儿也是一个字也不说全程静默着,只是步调略微在岁淼前边,也不知是为了带路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大爷小心些,先把这药丸子吞了,汤药昨个儿喝完了,青云这就去为大爷煎一副。”扶着沈琛坐上软椅上,青云这才开口,沈琛微微颔首他才退下。
不得不说,青云虽说针对自己,但是这礼节方面还真是挑不出半点差错。
只是,青云一走,偌大的屋子里一下子显得冷清了,春喜被岁淼留在了庆元殿,跟着来的只有一个二等宫女,这宫女安静的很,眼观鼻鼻观心的,跟个背景布没什么区别。
“先退下吧。”沈琛瞥了一眼“背景布”,哑着声音道。
岁淼也跟着打了个退下的手势。
屋内只剩下这父女二人。
“父亲可是有话要对阿斐说?”人走了,岁淼站在沈琛跟前,沈琛坐着,这样子,岁淼莫名紧张,总感觉像是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似得,于是岁淼有点按捺不住的开口了。
她自称阿斐倒是拉近了几分距离。
沈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然后抬起修长的手臂,宽大的手掌附在岁淼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动作柔和亲昵,让岁淼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阿斐放才不还叫的是爹爹吗?”他道。
父亲是尊敬的称呼,但是这份尊敬莫名的会让人觉得少了亲昵多了几分生疏,而爹爹就不一样了,更多的是子女们对父亲的天然的孺慕之感。
“爹、爹爹……”岁淼壳子里到底不是他真正的闺女,对着这么一个瞧着不过二十五六的、君子如玉的青年喊爹,岁淼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因着这份别扭,岁淼有点脸皮子发红,吐出的字带着点儿生涩的感觉。
但是沈琛脸上的笑却是宛若夏日绚花般灿烂,看向岁淼的眼神带着慈爱也带着欣慰,这份眼神的的确确是只能在长辈的眼中出现的,也莫名让岁淼从他这份深邃的眼中瞥出了与外貌不一样的沧桑之感。
这位美人爹爹应当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岁淼如是的想着。
“爹爹的阿斐长大了啊,真好啊,再过个三两年阿斐也可以议亲了。”沈琛早收了在岁淼头上作乱的手,轻笑了一声道。
口气半是感慨半是揶揄。
岁淼听了先是一愣而后是快要刷屏的尴尬,她在现代才不过二十左右,连个男朋友好没交呢,好家伙,穿个书直接就被催嫁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