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家小男友确认关系之后的三天,岁淼都没有见过云洹。
为什么呢?
云洹病了。
怎么病了?什么病?有什么人去看?有没有人照顾?……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岁淼心间徘徊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因为她根本见不到云洹。
那日遇到小德子落水的事情春喜汇报给了沈琛,沈琛便开始勒令岁淼这些时日只许在翰辰院、春绣宫还有他的聚清宫三点一线的往返,还派了侍卫全程跟着,不许岁淼到处跑。
这也就让岁淼没有机会去找云洹了。
岁淼待在屋子里,手上拿着毛笔,却是半天也落不下一个字,满满的烦躁,一颗心都是云洹,她只要想象一下云洹生病的模样,那就是紧张心疼的不得了,只恨不得能守在云洹身边照顾。
对于自己这种粘人的心态岁淼自己都觉得汗颜,实在是太丢人了,但是汗颜归汗颜她还是心疼的。
只不过,沈琛实在是一反从前的好说话,这回把岁淼看的死死的,就差把春绣宫的狗洞都给他封上了。
所以,也就是没有封上。
和连翘串通了一下——为什么是连翘而不是春喜呢?因为春喜这丫头已经叛变到她的美人爹爹阵营了,看她跟看眼珠子似得,生怕她眼睛一不留意岁淼就能蒸发了一样,简直让岁淼心力憔悴。
串通的支开了春喜和连翘,岁淼静静的站在大树底下,看着那边上的狗洞,整个人都有些幽怨。
钻,还是不钻?
思量了一下,岁淼果断的弯下腰,钻了过去。
姿态之狼狈,动作之艰辛,可以说是岁淼平生所谓之最。
而钻出墙门之后呼吸的第一口空气,岁淼忍不住满足的叹慰:“这就是自由的空气啊!”
她终于躲开了自家老爹的监视,终于可以去见蓝朋友了!!
岁淼拍了拍沾了不少尘土的衣服,直接撒开丫子就是溜。
这一溜就直奔云洹的所在地。
守门的小太监已经换了个人,见着岁淼有些呆愣,刚行了个礼,就见着这位传闻中的郡主已然跑远了,只留下一个步履匆匆的背影给他。
小太监:“……”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的么?
走在前边的岁淼如若听到了小太监的心声定然会大声的回答他,急啊!十万火急的大急事儿!!
她男朋友生病了,她能不着急么?
岁淼也不跟云洹客气,反正也没有人守着门,她直接就是大手一挥,推门而入。
但是,如果上天在给岁淼一次机会,岁淼一定会狠狠的拍死那个推门而入的自己的咸猪蹄!
这么着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的么?就不能慢一点?
只见屋内又薄雾一般的水汽弥漫着,带着点热。流直直的往人脸上扑,这个架势瞧着,岁淼隐约的觉得有那么点的不对劲,但是她的手总是要比她的意识来的快一步,她已经先一步的把门关上了。
岁淼对此表示:进屋后随手关门是个好习惯呢。
她略有些疑惑,却见一声冷冽的声音喝来——
“什么人?”带着几分怒气,接着就是水声哗哗而落,岁淼口中那一个是我都尚且未曾吐出来,就见着眼前立着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把长剑,直直的抵在她的脖颈上,倘若她稍稍往前在进一分,那剑仿佛就能刺穿她的喉咙留下一片鲜血淋漓。
岁淼被这把长剑整的一时间有些腿软,她强扯出一抹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年,微微往后退了半步,离这把长剑远一些,保证自己的安全。
眼前的少年亦如岁淼长期幻想的那般着着一身红衣,长长的墨发散乱沾着水汽,偶尔有几根垂落在他的胸前,而红衣兴许只是顺手套上的,少年的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在顺着往下隐约能瞥见几分少年有质感的肌理,岁淼赶忙别开眼不敢看这色气满满的一幕,却是不由得的红了耳廓。
少年的眉眼本就是极其昳丽的那一挂,但是平日里的装束却是素净的不得了,反倒压了三分颜色,但是这一身红衣松松垮垮的披在他的身上,瞬间就让少年的气势发生了翻转,气质清冽却是宛若男妖一般的迷惑惹你新,光是瞧着都让人觉得沉。沦。
岁淼觉得,倾国倾城这个词语,不单单可以用来形容女子,这用来形容男子也是未尝不可的。
少年目光灼灼的看着岁淼,却是见她躲闪的目光和略微后退半步的动作,眸光微微一沉,他将长剑收起,却是长臂一伸将少女整个揽入自己的怀中,贪婪的嗅着岁淼身上的清香,眼中满满的痴迷。
他圈着岁淼的手有些紧,半点不容岁淼挣脱的那种,岁淼纳罕,这个力道当真是个生病之人能有的?
她没有挣脱云洹怀抱的意思,却是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抱得太紧了,她有些不舒适,但是因为她这一动,少年却是揽的跟紧,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血肉之中一样,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岁淼讪讪一笑,她怎么能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这是云洹啊,那般温柔的一个人啊!
但是……
冷不丁又想起刚刚云洹手执长剑抵着她的喉咙的时候的模样,少年无疑是好看的,他穿红衣的模样比她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的还要好看,还要动人,但是他眉眼中的冷和翻涌的杀意,有那么一瞬间,岁淼觉得自己如若再动一下,那把长剑顷刻之间就能染上她的鲜血。
少年的表情太过于冷淡,让她有些害怕,她有着下意识想要逃跑的冲动。
心底是深深的恐惧,岁淼觉得刚刚云洹的那个模样和神情应该和原著中杀死原主的时候的神情没有什么区别吧?
活像是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似得,浑身都是浓郁的狠厉之气。
半点也没有原先那温润的模样,让岁淼感到恐惧和害怕。
但是下一瞬,被少年揽入怀中,虽然动作没有那么的温柔,但是鼻尖瞬间充斥着少年身上独有的味道,岁淼刚刚涌上来的害怕和恐惧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只有安定和依赖。
岁淼不由得在心里嘲笑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啊?
云洹这般处境戒备一些不是正常的么?他可是你男朋友啊,是云洹啊!他怎么会和原著中一样伤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