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要留在这儿吗?”岁淼轻轻摸了摸小团子柔软的头发软声问道。
小团子摇摇头,捏住岁淼的衣角攥的紧紧的。
岁淼被小团子这黏糊糊的可爱模样萌化了,“那你就跟着姐姐,姐姐帮我你去找你家人好不好?”
小团子只是笑着不曾回答岁淼,岁淼也不急,转而就跟着这小太监走。
几乎是全程被岁淼忽略了的云洹眸光微微闪动,修长白皙的指尖藏在宽大的衣袖下轻轻蜷着。
他迈开步子跟在岁淼身后走着,却见岁淼向他微微凑近,然后轻声嘀咕了一句:“你别怕,晚点我们再去找太医瞧瞧。”
岁淼真的是很执着让云洹去看医生。在岁淼的观念里很坚定的一个念头就是,有病一定要去看,而云洹在岁淼印象里那脆弱程度都快比上瓷娃娃了,她可不就挂念了吗?
她温温软软的一句话带着淡淡的关心,莫名的就像是一阵徐徐吹拂而来的清风让云洹心尖上的火气一下子给压了下去,余下一片清凉。
云洹微微别过眼,亦如刚刚小团子没回答岁淼的话一样没有吱声。
岁淼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好家伙,还真是一个两个都不搭理她。她就像个老母亲似得C碎了心!
这回有那个小太监领路岁淼一行人走的很快,七拐八拐的扭了好几个道道就来到了那传经堂正殿。
乌压压的一片人聚集着全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那样子不像是刚刚虔诚的祷告更像是在恐惧,岁淼瞥了一眼,有些个小宫女素白的脸更是惨败一片,就是脸上涂了再好的胭脂水粉也藏不住的惨白。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岁淼有点好奇也有些惊异。
刚刚小太监说了什么巫邪之术,放在以前岁淼铁定认为是封建迷信,但现在嘛,
岁淼表示,她也怂啊!
“还望圣上替老臣做主啊!那乃是南疆的巫邪之术才害得老臣母亲……”
一个胡子略带着些许白的穿着一品朝臣服饰的男子跪在地上匍匐嚎啕着,话到最后他竟是落下泪来一字也吐不出来,显然是伤心哭恨到了极点。
南疆?巫邪之术?这六个关键词一出现岁淼只觉得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家熊孩子他娘就是一个巫族来着?
而立着的乾元帝也是面色沉沉,他伸手将这臣子扶了起来,朗声道:“爱卿言重了,此事朕自然是会替爱卿作定夺的。”
“皇上!皇上!南疆已灭巫族尽诛,这普天之下唯一的巫族就是那云洹!还望陛下将云洹扣押肃清巫族余孽!”那大臣却并不愿意起来,跪伏在地上,大声喊着,语气中是满满的愤恨之色。
“还望陛下将云洹扣押肃清巫族余孽!”
这老臣一嗓子吼着,接着就有一大批朝臣跟着一起跪下高呼着,最后几乎都整个大殿之内的人都跪着喊。
岁淼:“……”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感情那个和尚说的要她忙活的事情就是这个?
这还真是让她好忙活!
岁淼没有走上前,而是下意识的将云洹拉到自己身后微微替他遮掩一二,轻声道:“没事,你别怕,和你没关系的。”
云洹冷不丁被人扯到自己身后——岁淼以为自己的力道只是拉但是她自带力量buff,所以云洹险些没站稳。
瞥了一眼岁淼白皙的侧脸云洹莫名心一暖。
“你信我?”他眸中翻涌着云海,晦暗不明,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这么相信他么?他可是巫族啊!
岁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不废话吗?诬陷人的话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出来了,信不得。你就在我跟前,也与我最熟悉我不信你我信他们,我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而且你前期拿的还是纯粹的小可怜剧本。
后边这句话岁淼默默在心里念了嘴上不曾说出来,但她睁圆的杏眼里满满的都是认真和信赖。
云洹心尖发烫,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塌陷了,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眸中阴霾一扫而空像是碧水洗过的晴天满是暖阳。
只是岁淼是背着他未曾看到这份璀璨的笑。
“岁淼郡主……”有人指了在大殿边缘的岁淼喊了一句。
“她身后站着的是谁?”
“是云洹!是巫族余孽!”
不知道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本来还算安静的大殿一下子喧闹起来,有年轻的女眷胆小的哭出来。
“肃静!”乾元帝皱着眉,对身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那公公立刻高声喊了起来。
碍于天子权威躁动的声音一下子少了不少。
“将云洹拿下。”乾元帝脸色甚是沉重的看向云洹,目光自然会略过岁淼,岁淼莫名感受到了几分怒气,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天子一令,几个高大的侍卫就上前将云洹扣着压他跪下。
而后几乎是拖着将云洹拖到大殿正中之上,可以说是万众瞩目了,但是那众人看向他的眼神的怨毒之色可以说是毫不掩饰。
“拜见圣上。”岁淼赶忙上前行礼,而她本想让春喜带着小鱼儿到一边去远离纷争,却不想小鱼儿早就不见了身影,她只能硬着头皮对乾元帝道。
“阿斐来了。”乾元帝虽说没什么表情波动但还是对她微微颔首。
但是身边的大臣可不愿意放过岁淼!岁淼可是跟着云洹一道来的,刚刚那云洹还是站在岁淼身后,岁淼那替他掩护的姿态可不像是碰巧遇见的!
“恕臣逾越了!敢问郡主和那余孽是从何处来?!”他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可以说是质问也不为过了,可见其愤恨。
岁淼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这个人的影子,原主虽说跋扈但是该学的东西却也没落下,认人可是闺秀们必备的技能。
岁淼回答道:“王尚书,本郡主一直都呆在后厢房歇息着,云洹方才也在后厢。”
“那郡主就是一直同那余孽待在一处了?”王尚书一双眼迸发处狠厉的目光似是要把岁淼给生吞活剥了似得!
“爱卿!郡主只说在歇息,可未曾说是与云洹一道的。”乾元帝皱眉,替岁淼回答道,而后递给了岁淼一个眼神,意思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