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记恨她,岁淼觉得她都想拔刀了!
在古代,她这可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吧!她不指望云洹能以身相许个啥的,但求他能放她一马!
岁淼心里头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面上则是乖宝宝姿态的好好听着沈琛温和的嘱托,乖巧的让沈琛再一次感慨,他这闺女儿还真是长大了啊……
唠叨完,沈琛就离开了。
岁淼对春喜招了招手,春喜赶忙上前。
“云洹现在住在哪儿你可知道?”岁淼问道,庆元殿那大火烧的,岁淼实在不觉得,那个地方还能住人。
“就在春绣宫的侧殿。”春喜回答道。
岁淼震惊了一下,侧殿?合着他就住在她隔壁的节奏啊!
岁淼眼神中的疑惑和震惊春喜自然是看的明白的,轻笑了一下,回答道:“郡主,那日你将云世子带出来,便昏了过去,整个人都倒在了云世子的身上,于是宫人就将你们二人一道抬回了春绣宫,这庆元殿不是走水了吗?那基本上是毁了个七七八八,圣上索性就让云世子先在春绣宫住下了,待到伤好了再去新的宫殿。”
这话听完,岁淼的脸色就跟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五彩斑斓的。
好家伙,这直接在她这边住下了……那她不得夹紧尾巴做人?想着云洹对自己那戒备的样子,岁淼觉得看来她这些时日她还得在努努力。
古话说得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他们离得近了,也不是没好处的不是?
岁淼的小算盘仔细计较了一下,还是觉得乾元帝这个做法对她还是很有好处的。
于是点头,岁淼道:“那等我明日好些再去看看他。”
岁淼觉得,云洹身上的底子本来就比她若,她都成这个样子了,待得时间比她久那么多的云洹肯定也不好受,还能醒的比她快……这是得有多大的执念啊……
还要来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话,岁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货是觉得自己坏了他的自杀计划来打击报复的!
罪过罪过……
她也不想用这么阴暗的念头来揣测熊孩子的……
岁淼这边盘算着先好好睡上一觉再来瞧瞧云洹,而云洹却是半点也睡不着。
这边沈琛从岁淼这儿出来就直奔云洹的居所,而云洹虽说待得时间比岁淼久,偏生醒的却比岁淼早,瞧着模样恢复的似乎也比岁淼要好得多,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沈琛过来,云洹自然是认得他的。
想要行礼却被沈琛拦住,只听沈琛道:“受了伤就好好歇着,这些虚礼大可不必。”
云洹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点头,只是默默的看着沈琛,等待他的下文。
沈琛瞧着云洹,隐约有些恍惚:“你倒是与你父亲像极了。”
只是这一句话却像是踩到了云洹的某个痛处,少年脸色一变眸色微沉。
这番变化其实算不得明显,只是沈琛到底是见过的人多了,云洹年纪到底是小了,落在沈琛眼里,被一眼看穿自然是轻松的事情。
沈琛不由得笑了起来:“于我你倒是不必那么戒备,我与你父亲倒是有些私交。我这番来却也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的。”
“岁淼?”少年简言骇意,淡定的问道。
自然是不用多说的,若是为了他父亲,沈琛在宫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要来看早来看了,何须等到这个时候,除非是为了岁淼。
“阿斐顽劣,你莫要同她计较。此番她救你也是受了不少苦楚,以往的事情望你一笔勾销可好?”沈琛也懒得同云洹多说什么场面话,这少年瞧着也不是个想打官腔的样子,沈琛面对云洹到底是多了几分仁慈的,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得不说,岁淼和沈琛在这个方面倒是诡异的同步了。
两人都知道云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这人是龙落浅滩,虎落平阳,待到他抓住时机那必然是青云直上的,偏生这人也不是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主,典型的睚眦必报,所以,对付云洹,岁淼和沈琛也就同步的想到以恩报怨了。
不过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前者是因为有原著的外挂加持才明白,后者则是多年的经验所得。
但是,他们想的简单,云洹却不会如他们所愿。
一笔勾销?少年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从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
少年微微抬头,他尚且年少,瞧着沈琛于他对视的时候还需要用着仰望的姿态,但是漆黑的眼眸中却带着几分沈琛瞧着都心惊的疯狂。
他莫名觉得心头一跳,少年几乎都不用开口,他都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
少年精致如鬼魅的脸庞绽放的笑意宛若罂粟花一样的美丽,而后沈琛就听见他道:“从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
沈琛皱了皱眉,他原先瞧着只是觉得有些少年阴郁,现在瞧着……
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被这样的人盯上。
但沈琛到底是沈琛,他扬了扬眉反问道:“为何?”
为何不肯?
为何偏生是阿斐?
但少年却不曾回答他的话,只是轻笑着,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声……
她先来惹的。
她让他活着,她救他活着,怎么能让他先一笔勾销呢?
沈琛皱眉:“你倒是与你父亲像得很。”
瞧着少年的眉眼,他竟然他生生看出那个人的影子,一样的偏执一样的疯狂。
但是,他疯狂归疯狂,怎么能带上他的女儿呢?
沈琛冷哼一声:“但你到底是年轻的很,你以为你可以牢牢抓住什么,却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是个少年郎罢了,纵使是看着那人的面子他不会对他动手,但是若是让他知道他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他定然是不会放过的。
任何人与阿斐比起来都不足一提。
但是沈琛的冷嘲热讽在云洹看来去不足挂齿,此去经年,他受到的讽刺、辱骂可远比沈琛这一句来的重得多了,他自然是不怕的。
不过,这人到底是岁淼的父亲,想着也是为了岁淼好。
云洹到底是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瞧着倒是温顺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心里是怎么一个想法了,他不回答沈琛的话,当然自打沈琛进来他就未曾迎合过什么,只是轻声道:“天色渐晚,先生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