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再让季明暖离开他了。
想要时时刻刻让季明暖待在他的身边。
只有这样，舒衡才能安心一些，而心脏处的那股剧烈地疼痛，才能得到些许缓解。
“明暖……”舒衡近乎呢喃地在季明暖耳边唤道。
季明暖在挣扎着。
这三个月来的狼狈和不堪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掠过，那种日子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难过最难堪的日子了，他，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可是，对于舒衡的恐惧却还在威胁着他。
季明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在舒衡怀里沉默着。
舒衡没有催促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重复着“回家”两个字，帮着他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希望能够让季明暖回心转意。
“明暖，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后面院子里养的那群鲤鱼？没有你去养着，它们早上好像又死了两条，可是我不会养，不知道该给它们多少饲料。”
“家里又没有别的人，那一池子鱼如果你不去养着，它们恐怕就要死光了，你养了那么久的鱼，你舍得让它们全都死光了吗？”
“就算你不在意那些鱼，那我呢？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座空荡荡的房子吗？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给你，回家吧，好不好？”
舒衡在季明暖耳边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声音低缓而轻柔，确保能够让季明暖放松情绪。
可是，就算是这样，季明暖也好像是屏蔽了一切外音一样，继续保持着之前的样子，小心翼翼，谨慎，恐惧。
舒衡很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以前和季明暖在一块儿的时候，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就算季明暖会生气，一般也都是他说几句软话就算哄好了，如果程度严重一点，舒衡说两句重话季明暖就会自己乖乖地服软了，可是现在……
舒衡也知道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吓到了他，所以根本不敢跟以前一样，只好一遍遍地哄着。
季明暖沉默了多久，舒衡就陪着他站了多久，还用自己的身体有意地挡住一些寒风。
也许是舒衡说的那群快死了的鱼打动了季明暖，也许是舒衡后来的装可怜让季明暖心软，又或者是季明暖仍然深爱着舒衡，季明暖有些颤巍巍地伸出手拽住舒衡的衣角，“那群鱼，还剩下几条？”
舒衡听见这句话简直就是欣喜若狂，侧过身虚环着季明暖，带着他往车子的方向走，“我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等我们回去之后，我陪你一起去数，好不好？”
季明暖有些迟疑地跟着舒衡一块儿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走在他身边的舒衡，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狠狠地点了两下头，“好。”
而站在一边目睹了自家boss如何实力哄妻的陈古表示，这个boss可能是假的，明明之前看到的boss根本不会说情话不会撩妹的！
boss，你变了，明明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突然变成了情话王子，把夫人哄得心回意转。
直到舒衡把季明暖送进了车子里，陈古还在候车亭里站着。
舒衡颇有些不悦地回头看向陈古，“还不过来开车！”
陈古听到这一声低喝，才猛然清醒过来，然后小跑过去充当一个称职的司机。
上了车以后，舒衡立马让陈古把隔板升起来，把暖气开足。
陈古一一照做。
而季明暖上了车之后，明显地放松了些许，因为他的精神撑到现在已经很疲惫了，暖气一开，他就显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暖暖，等下再睡，我们把衣服换一下，好不好？”舒衡弯下腰把一个白色的袋子拿了起来，放在两个人中间。
季明暖强打着精神看向舒衡，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把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
季明暖心底微动，所有衣服的款式都是他喜欢的，包括颜色，而且看上去衣服的尺码大小似乎也是正合适。
原本他以为舒衡是一点都不将他放在心上的，所以最后才会那么狠心地对自己痛下杀手，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跟自己的认知有点偏差？
“明暖？你是自己换还是……？”舒衡把衣服都拿出来以后，带着点询问意味地问道。
季明暖眨了眨眼睛，这个意思是……要他在车里换吗？
意识到这一点，季明暖忍不住耳朵根子烫了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