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也苍白的和被送进医院那会儿差不多。
这虽然是梦!可季明暖很清楚的知道,若是舒衡不能及时察觉身边的人是真是假,又或者自己不能及时的回到舒衡身边,自己梦里的种种很有可能演变成现实。
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好不容易略微将心里的恐慌平复下去后,季明暖这才发现,竟不知于什么时候不见了季晨的身影。
没有任何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季晨应该不在卫生间。
应该是抗不住睡魔的折磨,找了地方睡觉去了吧。睡意现已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坐都坐不住。
下床穿好鞋,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入眼的便是一片灯火阑珊。
这就是位于城中的好处,只要是位于黑夜之中,不论何时,只要走到窗前一看,就能看到一片灯火辉煌。
季晨现在不在,转身快步走到门前,抬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竟然没有锁。
季明暖大喜过望,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两个身形魁梧的大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就像两尊门神似的,还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望而生威的那种。
难怪季晨可以放心大胆的消失于自己眼前,原来是还有两尊门神相助呀!
光看这两个大男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的,季明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然后想到:
看来,要想逃出去,还得先解决了这两尊大佛,还绝对只能是智取,不能硬拼,要不然就凭自己这小身板,被他们拎起来的时候,绝对像拎起一只小鸡仔一样容易。
智取,智取,可要怎样取才能算智取呢?且先还得保证自己在这医院里能住的长久。
要怎样才能在这医院里住得长久呢?至少是十天半个月的那种。
忽觉有些内急,季明暖一边冥思着一边走进卫生间,就在其解决完生理需求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不小心落在洗手台上的玻璃杯片刻。
是用来漱口什么的,起先季明暖没有在意,走出卫生间,瞳孔因为想到什么猛的一缩后,又折了回去。走到洗手台前,缓缓的拿起玻璃杯,对着玻璃杯一阵沉思后,低头间,视线又转而落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其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如果,给自己来一次大放血,然后又呼叫的及时,一定是不仅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能在这医院里多住上几日吧!
自残一向是需要勇气的,由其还是给自己大放血这件事时。从打碎玻璃杯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季明暖前后共长呼了三口气。
在玻璃碎片离手腕足足还有三厘米时,季明暖就不仅撇过了头,还闭上了眼睛。
碎片狠狠划过玻璃的那刻,疼痛如约而出,季明暖能明显的感觉到,顿时就有温热从伤口涌出。季明暖没有立马丢掉手中的碎片,而是等了足足有三十秒钟,他才扔掉玻璃碎片去捂住伤口。
而后,季明暖没有立即呼叫,而是又等了足有一分钟,才向外间走去。
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渐渐有了旋晕感,可走进外间后,他没有立即开门去叫门外的那俩人,而是又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
觉得在抢救的时候,怎么着医生也得给自己输上几百毫升的红液体,才终于舍得开门叫人。
季明暖现在是四肢软的厉害,脚步也特别的清浮,眼前有些模糊,刚走出三步,其就眼前一黑。
还好只是弹指间,季明暖没有就此晕了过去。
而门只是刚被打开,两个立在门口的“门神”就见有一个人影向他们中间的那块地砸去。
没错,就是砸!
其中站在左面的那位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其接住,刚刚将其接住,接人的那位就冲另一位疾言道:
赶快去叫医生过来,再去通知季晨大人一声,要是他出了个好歹,上头一旦怪罪下来,不是你我担待的起的!”
另一位去找季晨的时候,溜的简直和正被狼追赶着的兔子一样快。
再看此时的季明暖,他面色苍白的倒在那位“门神”的手腕里,被自己割伤的左手腕处,还有汨汩鲜血在往外流。
——
“暖暖!”
季明暖准备自杀那会儿,舒衡正熬夜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他很疲惫,可是那些文件都是需要紧急处理的,一点都耽搁不得,搁在一旁的咖啡还冒着热气,显然,离冲泡好还没有多久。
这是舒衡用来提神的。
“哈……”
终于又处理好一份文件时,舒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端起咖啡杯将咖啡送到嘴边,一口就喝去一半。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里,舒衡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自从分公司出事,每天等着他处理的事情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偏偏他又想着能快点回来陪季明暖,身子又还只是处于初愈阶段。
纵使是铁打的身子,也有抗不住的时候,稍不留神间,舒衡就眯了过去。
有什么不好的画面在舒衡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舒衡才眯过去一会儿就惊醒了过来。
这不好的画面有关于季明暖。
于是,舒衡被惊醒的那一刻,“暖暖”二字被他下意识地呼了出来。
至于是怎么有关于季明暖的,因是一闪而过,舒衡没有将其抓住。
下意的转头看向窗外时,入眼的是一片黄红色,那是路灯散发出的光的颜色,夹杂着各家霓虹广告牌散发出的光的颜色。
低头看了一眼腕上那价格不匪的手表,不知不觉间,竟已凌晨五点了。
不知为何,只觉心情有些烦躁。
背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眉心有些疼。
不知怎的,心莫名慌的有些厉害,就像是预感到了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这种感觉,是连分公司出事前都从来没有过的。
有隐隐脚步声钻入耳中,舒衡一猜就知道是来自于何人,便没有睁眼看。
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停顿于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