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燕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牛国庆道：“那好，那我们开始吧。”
房间里是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
牛国庆道：“你先来。”
冯金燕仰头，喝了一杯酒，说道：“你这个人，冷漠自私，做事情从来都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牛国庆喝一杯，说道：“你这个人，脾气固执，性格暴躁粗鲁，一点也不温柔。”
冯金燕挑眉，有些不服气，又给自己倒一杯酒。
“你无耻下流，趁我喝醉对我动手。”
牛国庆这次没喝。
冯金燕道：“你为什么不喝？”
“你在我眼里，只有这么一个缺点和臭毛病。
剩下的全是优点 ，我等会儿喝。”
冯金燕瞪他一眼，他这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冯金燕连着喝了五六杯红酒，最后一个缺点说完，她道：“缺点都说完了。”
牛国庆道：“那现在轮到我们说优点了。”
“你很好，很善良，还很好学。”
冯金燕道：“你也很好学。”
“你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你现在表面上恨我，其实依旧爱我。”
冯金燕嗤之以鼻，却突然红了眼眶。
有些人，有些事情，压根就很少人懂。
冯金燕红酒喝的太猛，这会儿已经开始上头了，她头有些晕乎乎的，就是忍不住想哭。
牛国庆看红酒要没了，打电话给前台，又让去买了两瓶回来。
两人坐下后，牛国庆自己连着喝了几杯。
冯金燕嘴巴有些发麻，说道：“你还有一个优点，就是重情重义。”
牛国庆听着也红了眼眶。
其实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可偏偏死鸭子嘴硬。
两人因为红酒的原因，这会儿很多事情算是说开了。
喝着喝着，两人最后说起上高中时的趣事。
那时候，他们是学生，总是在学校门口去买零食吃，五毛钱的辣条，还有一块钱的面筋，还有很多很多。
酒醉后，两人总算是放下心结，这会儿戾气都没那么重了。
一开始两人面对面坐，这会儿两人靠在床边，时不时东倒西歪。
牛国庆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你跟假小子一样，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
冯金燕推他一把：“你才是假小子。”
两人都想起以前的事情，这会儿笑得很开心。
牛国庆偏头看着冯金燕，问道：“你这会儿是清醒的，还是醉了？”
“还没醉，脑子是清醒的。”
“那你骂我这么多，你还不生气吗？
还怨恨我吗？”
“好像，不怎么怨恨了，也不怎么生气了。”
牛国庆拍了拍自己肩膀，说道：“靠过来，我肩膀给你靠靠。
原谅我吧，我们结婚。”
冯金燕咧嘴一笑，其实她这会儿嘴巴都发麻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可是，我怕我会输。”
“我不会让你输的，我发誓，好不好？”
冯金燕眼眶红得厉害，牛国庆一张脸缓缓靠近，慢慢亲了上去。
这次，冯金燕没有躲，牛国庆的吻也不似从前那般霸道，而是吻得极其温柔。
冯金燕那种做梦的感觉又来了。
这真是梦吗？
反正，只有在梦里，他们两个才能这么和谐。
两人抵死缠绵，其实牛国庆比冯金燕清醒多了。
这两人自我陷入一种错觉中，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冯金燕看到自己在牛国庆的怀里，这才想起，昨晚上一切都不是梦。
她的身体，又一次出卖了自己。
牛国庆睡得踏实，冯金燕陷入沉思中。
她真的恨牛国庆吗？
如果真的恨，为什么会在梦里爱到极致？
冯金燕头疼，牛国庆的大手搭在她的腰间，她一点都没动。
算了，还是不动的好。
牛国庆其实知道她醒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万一，她还是不想跟自己结婚呢？
很久之后，冯金燕翻身背对着他，他这才假装醒了。
牛国庆道：“醒了？”
“嗯，醒了。”
两人之间，都是难得的平静。
牛国庆道：“昨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昨晚上他们都是清醒的，冯金燕想不想起来都难。
“记得。”
“那你现在还怨恨吗？”
冯金燕沉默，好半天后说道：“过去的，就让过去吧。”
牛国庆一听，圈紧她的腰。
“那咱们……结婚吧。”
他再一次鼓起勇气，不是在逼迫她，而是认认真真问。
冯金燕犹豫一下，说道：“好。
但是我有个要求。”
牛国庆很激动，说道：“你说。”
“从今以后，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说出来。
很多事情要咱们说出来，这样才能解决。
你要是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压在心里， 伤害的只会是身边的人。”
“好，我答应你。”
牛国庆红了眼眶，她终于答应自己要结婚了。
牛国庆细细的吻落在她身上，他突然抱住她哽咽起来。
冯金燕被这样的他吓到了。
“你怎么还哭了？”
“我激动。
我只想跟你说对不起，你说得对，明明错在我，我还一直死犟。 ”
冯金燕想，她必须得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才对啊。
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
他们之间，在最美好的年纪，已经错过很多了。
冯金燕有些别扭生涩的亲了牛国庆的嘴巴，牛国庆身体一僵，下一秒去回应她，两人又撕扯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在一个房间，但其他人也没来喊他们。
这一趟出行，牛国庆觉得自己死缠烂打不要脸，也是值得的。
事后 ，牛国庆道：“这三年我一直在想你，没日没夜的想你。
我从我爸妈嘴巴里得知，你没有处对象，我就知道你在等我。”
“你太自信了，自信过头了。
你这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我的电话号码就从没换过，你却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我想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打。”
昨晚上，两人把很多话都说开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我一直在等。”
他们都固执的以为是对方的错， 没有理解，没有体谅，两人之间真的错过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