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又能怎么样？
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的是郭健康。
王秀娥垂头，一双眉头里面装满了愁容。
王秀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重情重义，恐怕眼下她还是放不下郭健康，之所以谈跟方铁锤的事情，估计也是为了孩子。
王秀英刚想劝王秀娥放下郭健康，凡事都往前看，陈云霞就回来了。
很多事情，当着王秀英的面说也不好，王秀英很小声地道：“你还是要往前看的。”
王秀娥脑子乱糟糟的，也没听清楚，王秀英看孩子们都要放学了，这才离开。
白天去找冯爱情的事情，陈云霞也没有告诉王秀娥。
她想着，这事儿在没确定之前，还是不要先让王秀娥知道了。
这一场雨，一下就是一个星期。
说来也奇怪，云台县这边下雨，熊二这边的县城却没下雨。
这两人帮着熊二两口子摘了几天的苹果，整座山坡上，都能闻到苹果的清香。
到底这边书专们种植苹果的，这果子是长的又大又红还有圆，这两人拿在手里都舍不得吃。
苹果这才刚摘，往常上熊二家里来收果子河南商贩便来了。
果子好一点的，一斤三毛钱收。
果子不好一点的，就一毛二一斤，反正就是在这个价位来回起伏。
这让李长安心里其实很不舒服，已经苹果在县城里要卖七八毛，这些中间商得赚多少啊？
李长安问熊二道：“这么好的果子，这价位就不能再长一长吗？”
熊二道：“这几年就这样，这都算好的了。
以前的时候，一斤五分钱都没人要，我们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现在还好一点了。”
李长安道：“那这怎么赚钱？”
熊二笑道：“这也赚钱啊，一棵树能结果两三百斤，这么跟你算一笔账吧。
比方说，眼前这颗果树，一年结果二百斤。
一百斤算好果子，一斤三毛钱，那就是三十元。
另外五十斤算次果，这次果已经一毛二，五十斤就是六元。
剩下的最小的残次品，一斤八分钱，那就是四块钱，这一棵果树加起来最差能买到四十元。
这一片园子里，就是十几二十果树，我们这家家户户动不动就是七八亩果树，这么算下来，一年一两千的收入还是有的。
说真的，比起你们那边种小麦，这果树可比粮食挣钱多了。”
李长安听熊二一算，觉得确实好像是这样。
听到果子的价位是不挣钱，但是听熊二的话，让李长安顿时又看到了希望。
李长安道：“你说得对，怎么都比粮食值钱。
但是咱们庄稼人就是要靠粮食的，粮食咱们也不能不种。”
熊二道：“你留个两三亩专们种粮食不就行了？
反正，一年到头够吃就行了。”
李长安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在考虑一下的，但是这果园，是必须要打理的。
李长安在熊二的村子里，跟方铁锤前后呆了差不多十天左右。
就是这十天的时间，熊二带着收果子的人，去附近几个村子转悠，看上谁家果子之后，就给一百块的定金，说好价钱之后，这家人就不管了，只等熊二带着水果贩子，还有村里的妇女们上门去装果子。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次性到位的。
李长安看这些操作都很好的，等果子装好之后，车快来的时候，水果贩子会告知村里人，什么时候装车，然后村里人自己把装好的水果送到货车跟前就可以了。
熊二知道李长安担心什么，他道：“兄弟，以后别担心了，我家里每年都来人收果子的。
这老板其实是我战友，他们那边人都喜欢吃咱们这里的果子，这些果子一拉过去，往菜市场一放，卖得快的很。
当然，咱们这里还有别的地方来的老板。
你看我们县城的水果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咱们县城的人都种一个品种，有些地方人喜欢吃咱们这里的水果，所以每年都来的。
当然，价格上也是起起伏伏地有变化，但是基本上变化都不是很大的，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我现在啥也不担心了，有啥好担心的，反正果树三五年内是长不大的，要长大也是要等六七年。
等六七年后，情况会变成啥样子，谁也说不上啊。”
熊二道：“你想开了就好。”
方铁锤倒是没多说话，反正他什么也不懂，就跟着这两个人多听听吧。
李长安了解了这些之后，他还认真的做了笔记。
这两个人走的时候，熊儿给两人一人装了一麻袋的苹果，他们家也就苹果。
他知道，他们自己是种了，但是今年才开始结果子，果子的数量肯定是很不理想的。
熊二将人送上班车，说道：“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到时候再来你们村子一趟，给你们讲讲怎么修建果树。”
李长安道：“那就辛苦你了。”
“嗨，你们两个就别跟我客气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走了。”
熊二目送这两人离开之后，才回去自己村子里。
下午的时候，这两人回了村子里。
村里人看李长安回来了，跟方铁锤两人肩膀上一人还扛着一个麻袋，问道：“长安，你跟铁锤这是上哪儿去了啊？”
李长安笑道：“帮熊技术员摘果子去了，顺便请熊技术员忙完了上咱们村子里来给大伙儿上课。”
他知道村子里喜欢闲言碎语，李长安便这么说了。
去年，熊技术员来村里讲解了如何打理果园，这对村里人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这次还真是要感谢李长安啊。
村里人道：“长安啊，真是辛苦你了啊。”
“没事，我也希望我们村的人，早点能靠水果卖钱。”
李长安肩膀上扛着苹果，就这么随便说了几句，就跟这些人分开了。
方铁锤扛着苹果回家后，方大山拉着一张脸，都不跟这个儿子说话。
陈云霞找上门的事情，冯爱情跟他说了。
方大山最近是怨气冲天，但是一想陈云霞说的也对。
只是，他真的放不下这张老脸。
现在想起来，还是自己大哥生四个女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