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大姐，孙医生说得对。
半个月后你带她去医院做个尿蛋白检查。
等她开学回来，我再给她做个详细检查。”
方桃子心里有些不安。
念雪现在都术后三年了，当初是说过，五年之内要勤快复查，但是今年过来，为什么比之前复查的还勤快了？
方桃子忍不住问道：“心然，你告诉我，小雪她的身体没事儿对吧，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很不踏实？
我感觉今年她复查的次数要比去年多了很多。
我心里很害怕。”
方心然道：“大姐，你别多想。
小雪体内蛋白质缺失厉害，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念雪的好。”
方桃子微微叹息一声，一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管方心然做什么选择，都是对的。
可是，她这个当妈的心，还是时时刻刻紧紧悬着。
方桃子叹息一声，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大姐，别多想了，你也不要太过紧张，适当时候， 你还是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方桃子道：“好。”
电话挂断后，方桃子冷静了一会儿。
念雪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当初那么困难都熬过来了。
苦尽甘来，她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对，一定不会有事儿。
方桃子一个人坐了一会儿，牛军来火锅店的时候，整个人看着灰头土脸的。
他看方桃子不高兴，说道：“媳妇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就是一个人坐一会儿。
你怎么灰头土脸地来了？”
新房子那边家具都安装好了，咱们等念雪回来就搬进去。
我已经找了先生问了开火的时间。”
方桃子道：“也好。”
新房子上下六七层，一楼二楼就是四百多平，一楼还有个院子，想想这房子都大。
自打修建这房子的时候，方桃子现场就没去看过一眼，她倒是想去，但牛军不让。
牛军就怕现场脏兮兮的，媳妇去了弄脏她的鞋子。
现在装修期间，牛军找了人设计了装修风格，他只让方桃子看了图纸挑选一下。
之后挑选家具的时候，牛军带着方桃子去市里挑选了家具。
牛军道：“你想不想去看看？”
方桃子现在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女儿，她还哪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不去了吧，等小雪来了咱们一起去。”
牛军还想说什么，方桃子有些疲惫地在牛军面前走过。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心情这么糟糕？
牛军洗了把脸，在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又转身去了工地。
年前他们跟县上合作，整个县城的开发，好几个亿的项目都给了牛军。
牛军跟冯老大两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基本上每天都要去工地转悠一圈看看进度。
他们现在，算是云台县的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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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这边，晚上睡到一半的时候，她梦见自己身后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在追，她拼命往前跑，可是四肢却躺在床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样，怎么都无法动弹。
她很难受，也很痛苦。
她想张嘴喊救命，可是嗓子仿佛被人掐着，怎么都动弹不得的。
她挣扎的时候，拼尽全力喊了一声。
一旁的张商学听见身边的动静，拉开灯将念雪韩醒来。
念雪梦魇的厉害，她脸上带着泪痕，全身是一层薄薄的汗水。
念雪被喊醒来，看见面前的人是张商学，扑进他怀里将人抱住。
“哥···”
“我在我在，你这是做噩梦了吗？”
“嗯，我梦见有东西在追我，我害怕。
我很害怕。”
张商学抬手轻轻拍着念雪的后背。
“不怕不怕，只是梦而已。
我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
张商学的脸颊蹭了蹭念雪脸颊。
念雪抱着张商学不撒手，她在梦里很害怕，好像也很痛苦。
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哥，你抱紧我。”
张商学抱紧她，她身上的冷汗来得快，走得也快。
等念雪缓过气儿，她主动去请问张商学。
她觉得只有这样，好像这一切才是真实的。
念雪的吻有些急促，张商学吻得小心翼翼。
一场梦醒来，念雪好像变了个人，一直缠着张商学。
张商学都舍不得碰她，很多时候都在隐忍。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她趴在张商学的心口，困意全无听着张商学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张商学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丫头，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梦见身后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在追我。
它一直追我。”
“等天亮了，我们去寺庙吧。
我再给你求个平安符就没事了。”
念雪道：“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
“好，那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
我想去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
你抱我去好不好，我腿软站不住。”
张商学知道她是真的累，做了一场噩梦，这会儿又跟她这么折腾。
“求之不得。”
这两人简单冲了澡，躺下后又沉沉睡了几个小时。
等念雪早上醒来，张商学带着她去了寺庙。
两人求了平安扣，回来的中途又顺便给念雪和商文买了后天的火车票。
张商学自己大后天要走。
这一走，他万分不舍得，可是他别无选择。
念雪也是一样。
突然发现，青春期的时候， 爱一个人很甜，但是要分开时，总觉得两个人没有办法分开。
但实际上， 人越是长大，要面对离别或者分开的次数也只会越来越多。
张商学送念雪和张商文上车后，心里沉甸甸的。
人一旦习惯了热闹，以后就再也无法习惯一个人的孤独。
好在，他这次出去挺忙的。
他跟的这个导师人很好，之前的项目就给他分了好几万， 这次他也会努力的。
并不是所有导师都这么好的。
张商学这边， 准时跟导师坐上去南城的飞机。
念雪这边，下火车的时候，方桃子和牛军，还有牛国庆一起来接她的。
牛国庆上了一年大学，人看着身高马大很强壮。
这小子这一年多少长得有点粗糙。
以前看着很青涩，这才一年就看着很粗犷。
跟自己老爸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亲生的。
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