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军很庆幸自己回头了。
方桃子真的是个很识大体的好女人，她思考事情的时候，也让牛军觉得很舒服。
牛军将方桃子又往怀里搂进了。
*
几天后，张大嘴出院了，阿飞花钱安排了医院的救护车，将张大嘴送到了村子里。
大年初五，村里人因为过年都不去别家串门，今天太阳高照，年纪大的人都出来晒太阳，救护车来了村里，这帮上了年纪的人都很好奇，这是谁家有人生病了？还被救护车给送回来了。
“这谁家有病人啊？看着还病的很严重啊。”
“不知道啊，等人下来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这帮人正在讨论着，救护车停下，车门打开阿飞就先从车上下来了。
紧接着，阿飞扶着张大嘴也下来了。
村里人都知道，张大嘴这是怀三胎了，这不是年前还好好的吗，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被救护车给送回来了？
张大嘴包的严严实实的，她这会儿只想赶紧回去，免得被这帮人看到，背后又要谈论是是非非，真的是很烦。
这帮老人问阿飞，阿飞只是客气的对他们点点头，他牵着张大嘴的手就往家门口走，很快张大嘴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村里。
这张大嘴还没回去了，张老婆子在自己门口站着，碰到邻居家年纪大一点的老婆子。
这老婆子道：“你家大嘴和阿飞回来了，我刚从村口回来，还是被救护车给送回来的。
你家大嘴不是怀孕了吗？这看着肚子咋平了？
这救护车送回来，怕是也不便宜吧？”
张老婆子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
不就是喝了一碗流产药吗，怎么还被救护车给送回来了？
都怀了三个女儿了，还好意思坐车回来，自己这个儿子，真是不争气，怎么就不知道心疼钱了？
张老婆子不高兴，跟这老婆子随便说了两句，便转身进去院子。
她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进去的时候，看见大丫和二丫将一份点心打开，两个孩子坐在炕上吃着，张老婆子看着顿时就咬牙切齿。
这两个死丫头，这点心一份多贵啊，两个丫头这么小就知道嘴馋，看来是平时没教育好。
张老婆子想到这里，抄起一旁的扫把就朝着两个孩子身上抽过去，两个孩子嘴巴里还塞着点心，这两扫把下去，顿时就哇哇大哭起来，老二差点被呛到。
另一个房间的张父听到孩子的哭声，走进来道：“你好端端的，打孩子干什么？
大过年的，你是哪根筋又不对了？”
“你看看他们两个，我不在就把点心打开吃了，这点心多贵啊。”
张父头疼，他气呼呼道：“你是有病吗？
这点心是我拿给孩子吃的，这都是别人拜年拿来的，不给孩子吃，难道等着发霉了喂猪吗？
我看你这个老婆子简直无药可救了。”
张父话落之后，就去哄两个孩子。
张老婆子被气得不轻，她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还在哭，张大嘴走到家门口不远处，就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了。
张大嘴脚步一顿，她看了阿飞一眼，阿飞心里一紧。
张大嘴想要走快一点，但是肚子被扯的生疼，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还是强忍着肚子的疼痛，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院子里传来张老婆子凶巴巴的声音。
“哭哭哭，哭什么哭？
你们两个就是个赔钱货，该不如死了算了，真是烦死了，看见你们就烦。”
张大嘴要气死了，她嫁进这个家里七八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生了两个孩子再不好，那也是阿飞的孩子，她凭什么趁着自己孩子不在的时候，说这种话？
凭什么？
阿飞知道张大嘴在生气，他道：“大嘴，你刚小产，身体也不好，千万不要生气，我进去了我说。”
但是这话对张大嘴来说玩了，她已经冲了进去。
张大嘴突然出现在房间的地板上，目光阴冷的盯着张老婆子，张老婆子只觉得后背一凉，她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张大嘴正用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进门的？
怎么跟鬼一样？”
阿飞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也拉着一张脸。
“妈，你怎么说话了？
大嘴再不好，那也是你媳妇。”
张老婆子冷哼一声，别过头没说话。
张大嘴声音冷冷道：“你为什么打我女儿？
你为什么打她？
你自己不是女人吗？”
张大嘴一步一步逼近，张老婆子被这眼神看的有些害怕。
张大嘴逼近一步，张老婆子就后退一步。
“我为什么打她们？
你自己不会问吗？
我是你妈，你这是用什么口气跟我说话了？”
“你是我妈吗？哪有当妈的给自己媳妇喝流产药的？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怀的是个儿子？
你不是想要孙子吗？
我告诉你，我以后都不能生了，你们张家的香火断了，是你用流产药害了你的孙子，你现在满意了吗？
你还有什么脸来打我的女儿？
你自己不是女人吗？
还是你自己压根也瞧不起你自己？”
张大嘴越问情绪一激动，好几个问题问出来，张老婆子就站不住了。
刚刚她说什么？
流掉的孩子是个儿子？
怎么可能是儿子了？
那算命的道士说了，是个······
是个什么？
他说自己儿子命中注定无子。
张老婆子踉跄了两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张父这边，听着自己儿媳妇的话，整个人心脏的位置疼痛难耐。
张老婆子道：“怎么可能是儿子？
那个算命的说，明明不是儿子的。”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阿飞厉声问道：“妈，你把这话给我说清楚，那个算命的道长是什么回事？
还有这害人的流产药是谁给的？
你知不知道，这次孩子没了，连大嘴的命也差点没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跟杀人没有区别？
你还是我妈吗？
我生的女儿，难道就不是我的孩子你的孙女吗？
你都一把年纪了，你连身边的亲人都不相信，居然去信一个臭道士？
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脑子有病？
你现在怎么就变得这么让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