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牛军的质问,田文秀无话可说。
当时牛军受伤在医院的时候,她确实来过,但是目的是为了钱。
田文秀心底里忍不住想,反正你都是有媳妇的人,我在了又能怎么样?
这会儿这么多人看着,田文秀也自然知道自己心底里的话是不能乱讲的。
田文秀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说道:“我当时来看你了啊,你不让我照顾你啊。”
牛军听到田文秀这话,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当时是来问我要钱的。”
田文秀想反驳,还没张嘴,一旁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牛丽指着牛军骂道:“牛军,你就是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妈对你们那么好,你为了你的媳妇,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妈,你这个儿子真是白当了,我看你那个媳妇就是个狐狸精,生不了孩子不说,现在把你婚都勾走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
牛丽说着,就抓住牛军胸口的衣服撕扯起来,一向对牛丽忍让的牛军,因为牛丽说的话,已经触碰了她现在的底线,牛丽说着,一巴掌扬起来,狠狠的落在了牛丽的脸颊。
空气中的巴掌声,顿时让周围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这一巴掌扇的牛丽脑袋嗡嗡作响,脸颊先是一阵发麻,紧接着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一旁的田文秀也被牛军这一举动吓得一脸惊愕。
饺子馆门口偷看的方心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惊得捂住了嘴巴。
但是,方心然一点都不心疼牛丽,这是她自找的。
方心然真是没想到,牛军有一天会为了自家大姐动手打他自己的大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牛丽被自己的亲弟弟打了一巴掌,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双眸赤红,像极了暴怒的泼妇。
牛丽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居然为了里面那个女人打我?
你居然打我?”
牛军冷声道:“打你怎么了?
打你一巴掌都是亲的。
当初我妈为了留下从婆家回来的你,将我和一无所有的桃子赶出家门的时候,那一幕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是妈说的,我出了那个门,就没有我这样的儿子。
既然没有我这样的儿子,那你们还找我来要钱做什么?
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回你婆娘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去,而不是一年到头住在娘家,一天闲求了没事儿干,老是挑拨离间,来干涉我跟我媳妇的生活。
你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有哪点值得抛头露面的地方?你自己不觉得害臊吗?
还有,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没钱。
现在这饺子馆是我媳妇自己开的,钱也是我媳妇自己挣的。
就连我这个丧家之犬,也是靠桃子养活着,你们要是不怕丢人的话,天天就来饺子馆闹吧。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不要你赔钱了,再有下次,非叫你赔了饺子馆的损失不可。
还有,好心劝你一句,是该回去你婆家了,你已经一年没回去了,小心张狗剩又娶了别的女人,到时候你就惨了。”
牛军话落之后,偏头看着田文秀道:“你都一把年纪了,你还闲不够丢人的吗?”
牛军留下这句话,懒得理会一旁看戏的路人,有可能还有同村的,或者别村的熟人。
牛丽气得跺脚,走过去将田文秀扶起来说道:“妈,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现在就跟禽兽一样。”
牛丽话音刚落,一旁看戏的人见没戏可看,都散去的时候,牛丽无意间在这帮人里面看到了张狗剩。
牛丽不确定的看向张狗剩的时候,张狗剩身边跟着村里一个因为不能生育,被婆家赶出门的女人,如果牛丽没有记错,她好像叫什么二娃。
牛丽没有多想,看张狗剩看着自己,那眼神中的神情带着点难以言说的样子。
牛丽以为张狗剩会朝着她走过来,哪知张狗剩拽着二娃的手腕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牛丽一看,顿时怒上心头,不顾火辣辣肿胀的脸颊朝着张狗剩追了过去。
牛丽冲着张狗剩的背影疯子似得叫了一声:“张狗剩。”
张狗剩停下脚步,和二娃两人默契的回头。
张狗剩一脸平静的道:“什么事?”
牛丽本来就因为方桃子和牛军的事情在生气,这会儿看到张狗剩拿她当陌生人的样子,更是气得要发疯。
牛丽平时跟张狗剩打架的时候,张狗剩都让着牛丽,牛丽不分青红皂白,卷起袖子的就跟张狗剩扭打在一起。
今天也不例外,牛丽正准备撸起袖子撕烂张狗剩的脸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棉袄卷不上去,索性也就不卷了。
牛丽道:“好你个张狗剩,你媳妇我还没死了,你就敢当着我的面牵这婊子的手腕,你胆子肥了是吧?
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脸,老娘就不叫牛丽。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跟你们拼命。”
牛丽看到张狗剩并没有松开二娃的手,二娃也故意像是在宣示主权似得,没有松开张狗剩的手,两人就这么看着发疯似的冲过来的牛丽。
牛丽的双手乱抓了几下,就别张狗剩的大手抓住了。
牛丽从来都不知道,张狗剩的力气会这么大,他似乎什么时候连个子都变高了。
张狗剩声音冷冰冰的道:“我半年前上你家来请过你三次,你回来又走了,之后我就没再去请你,半年前你抛夫弃子离家出走,我已经跟村支书申请离婚了,你回头来拿你的离婚证明。
还有,你别在无理取闹,二娃现在是我媳妇,是我孩子的妈,我们有结婚证,是合法的父亲。
至于我们两个,我一点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别没事找事。
以前你是我媳妇,你打我骂我,我身为男人都可以让着你。
但是现在,不好意思,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请你自重。”
张狗剩话落之后,动作冷漠无情的抛开牛丽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田文秀。
田文秀被这眼神看的全身不舒服,仿佛张狗剩再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牛丽顿时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
她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