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看念雪都知道，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
“为什么针对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觉得你跟商学学长配吗？
你为什么要缠着他不放手？”
念雪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我缠着他不放？
你有病吧？
不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吗？
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你估计还在努力学习。
你凭什么说是我缠着他？”
这些话，对乔曼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他压根不在乎张商学喜不喜欢自己。
她在乎的是，张商学为什么不喜欢别人。
乔曼道：“你们是认识比较早，但以后你会死得早。
你当年病得那么严重，你能保证你能活多久？
十年，还是二十年？
要不是你养父母有钱，你早就已经被深埋在土里了。”
念雪身体一僵，一双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
真是没想到，乔曼说话居然能毒成这样。
这些事情，每逢深夜来临时，她又不是没想过，但被人这么说出来之后，她听着心里多少还是很不舒服。
而且，很心痛的感觉。
念雪一双眸子里爬满了红血丝，乔曼又道：“怎么？
我说了实话你受不了？”
念雪道：“嘿，你真是可笑。
如果读书是为了让你用这些话来伤害人，那你是真的很失败。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用你提醒。
我爱一个人就是爱，即便是死，也不会想着去伤害对方。
你真是让我不寒而栗，简直就是个魔鬼。”
乔曼冷笑道：“牛念雪，你记住我说的话，你早晚都会死的。”
念雪也冷笑道：“我知道，你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刚才的对话我已经用手机录音了，希望你以后做个人吧，不然，要是我不小心将这段录音发到班级里面，我想你是知道后果的。”
乔曼一听，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牛念雪，你可真是贱。”
念雪还是扯嘴笑了下，别的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
乔曼气得从身后骂道：“你当初怎么没病死？
真是浪费了学长那么好一颗肾脏。”
念雪的白影一僵，乔曼知道，她是真得刺激到她了。
念雪背对着乔曼，泪水还是忍不住落下来，她只想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抬脚朝着教室门走过去的时候，教室门口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念雪看到面前的人时，委屈瘪嘴，眼泪就跟珠子一样连成串流了下来。
念雪不知道张商学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但她知道，他都听到了。
张商学走到念雪面前，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冷着一张脸朝着乔曼走过去。
乔曼看到张商学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但想到自己刚才说话，心底里又暗暗捏了一把汗。
万一要是···
要是他听到了，该怎么办？
就在乔曼心底里盘算怎么办时，张商学上前，抬手狠狠在乔曼脸上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乔曼被整个人扇趴在桌子上。
教室里传来啪的一声响，念雪转身时，就看到乔曼捂着脸半趴在桌子上。
念雪也被吓了一跳。
乔曼被扇得脸颊肿痛，脑袋嗡嗡作响，耳膜里面也是嗡嗡的声音。
张商学冷冷道：“我不打女人，但你不是人。
要不是亲耳听到你说这些话，我都没想到你心里有这么黑暗的一面。
我是把肾脏给了她，那又怎么样？
那是我自愿的。
就算把我这条命给她，都是我自愿的。
你以后离她远一点，你要是再敢伤害她，我会让你后悔。”
乔曼被张商学吓得不轻，整个人控制不住在颤抖。
张商学转身，朝着念雪走过去，伸手牵着念雪的手，带着她转身离开教室。
两人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雪。
念雪吸了吸鼻子，顿时忍不住哽咽起来。
张商学也红了眼眶，他停下脚步，将念雪紧紧护在怀里。
他放在心尖上，舍不得伤害的人，却被同班同学欺负。
念雪一张脸埋在张商学怀里，哽咽道：“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我一直在这里。”
张商学抬手轻轻抚摸着念雪后脑勺，大片的雪花朝着两人身上落下来。
路过的学生都朝着这边看过来，念雪哭了一小会儿，擦掉鼻涕和眼泪，跟着张商学回去房子里，缩在被子里默默发呆。
张胜雪煮了小米粥，他坐在床边，握着念雪的手，说道：“雪儿，别气了。”
念雪深呼吸之后，说道：“我不是生气，我是难过。
我只是觉得，难过。”
“不许难过。
不要因为那种人渣说的话而难过。
“牛叔叔和方阿姨为了救你，都付出了很多。
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给那些人看。”
念雪看着张商学，说道：“其实，她说的话都是对的。
虽然有些刺耳，但也是真的。”
“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你和我都清楚。
我们不能因为一些人的话，就让自己伤心难过。
不值得。”
念雪点头，被张商学开导过后，心里瞬间舒服了很多。
念雪想到张商学那个巴掌，说道：“你动手打了她，会不会有事儿？”
张商学道：“不会，她没那个胆量。
背地里只会耍些小手段，真的是学白上了。
对了，她骂你的那些话，你真的录音了吗？”
念雪点头：“她让我扶她，我就怕她陷害我推她，我就多留了个心眼。”
张商学笑了笑，抬手抚摸着念雪的后脑勺，说道：“我们雪儿真是变聪明了，你做得很对。”
念雪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说道：“我饿了，我想吃饭。”
“小米粥好了，我再去炒个菜。”
念雪点头，她拍了拍自己脸颊，下床去洗脸。
她这会儿心情好了很多。
张商学看念雪心情好了些，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
以后，看来他要去念雪教室门口接她才行。
念雪想到张商学那一巴掌，她把录音分成前半截和后半截，将前半截发给乔曼，让她自己去听吧。
顺便，她给乔曼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好自为之。
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念雪放下手机的时候，今天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